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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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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可能會被人跟監、綁架的威脅,宣文承堅持出門逛街,繼續他們未完成的見面禮採購任務。

  方瑾央拿他沒轍,只好捨命陪君子。

  在天母逛了幾間名牌旗艦店,買了一堆戰利品之後,他終於有些滿意的一手拎著戰利品,一手摟著佳人走向他們停車的地方。

  一路上,宣文承笑臉可掬,而方瑾央卻若有所思的邊走邊看他。

  「一塊錢買你現在在想什麼。」他微笑的問她。

  「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你把你家人當雞犬?」宣文承倏然笑出聲。

  「這只是一種形容好不好?」方瑾央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真的,你是不是應該適可而止了?你有沒有想過就這幾天,你總共花了多少冤枉錢?」

  「我不覺得冤枉呀!」

  「我看你是錢太多了,如果嫌太多的話,就給我好了。」

  「好呀,待會兒回家之後,我就把存摺、印鑒全交給你。」

  「你是故意想氣我是不是?」

  「開玩笑的啦,不過我是真的不介意把財產全部交給你,畢竟我連心都給你了,而錢財只是身外之物不是嗎?」

  「老實說,你過去像這樣油嘴滑舌的騙過多少女人的芳心?」一陣甜蜜後,她好奇兼懷疑的盯著他問。

  「老天為證,就只有眼前這個亂吃飛醋的女人。」

  「我才沒有亂吃飛醋呢!」

  「你敢說你沒有?」宣文承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

  「好,有一點。所以你現在最好老實坦承一切,否則以後若被我發現那些不可告人的情事,別怪我跟你翻臉喔!」

  「我發誓真的沒有。」

  方瑾央懷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想想,在我蹺家之前,每天為了應付一堆該學習的東西,以及那些自己送上門的女人,都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哪里還有時間用我的油嘴滑舌去談戀愛呀?」他頓了頓又說,「至於蹺家之後,為了生活、工作,以及躲避我家人的追緝,就已經耗掉我所有的精力,我哪里還有時間去追女人呀?」

  「我不是女人嗎?」她抓他語病。

  「你不一樣。」宣文承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溫柔。

  「哪里不一樣?」

  「你是慧眼識英雄,我今生最美麗的際遇。」他深情的凝望著她,溫柔的說著美麗的情話。

  「油嘴滑舌。」

  「只對你。」他迅速介面。

  方瑾央媚眼如絲,羞赧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呀,真是個絕種的好男人。

  她方瑾央這輩子何德何能,能夠有車遇見他、愛上他,最後還擁有了他?

  如果真有老天、月老,和紅線的存在,她真想好好感謝一下他們,謝謝他們將他賜給了她。

  看著一臉深情望向她的男人,方瑾央情動的踮起腳尖,迅速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我油嘴滑舌了半天,就只值這麼輕輕一個吻呀?」宣文承斜睨著她:心情愉快的開玩笑。

  「不然你想怎樣?」方瑾央瞪眼道。

  「再來一個吻,不過這次要火辣熱情一點。」他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

  「你想得美呢!」

  方瑾央笑著槌打他,兩人一路笑鬧著走到停車場。

  也許是已近黃昏的關係,來時原本明亮安全的停車場,這時卻變得昏暗詭譎,隱隱浮現著一種危險的氣氛。

  方瑾央驚覺的對這個停車場張望了起來,預言夢裏的景象正安靜的出現在眼前。

  「文承……」她迅速的抓緊他的手臂,開口想警告他,四週卻驀然跳出四個大男人,迅速的將他們倆團團圍住。

  「又是你們。」宣文承立刻認出其中兩人是上迴想綁架他的黑衣男。

  「聰明的話,就乖乖的跟我們走。」其中一個男人開口道。

  「好,不過你們要捉的人應該只有我吧?放她走。」宣文承開出條件。

  「文承!」方瑾央立刻驚慌的轉頭看他。

  「怎麼樣?」他沒理她,逕自盯著圍住他們的四個人問。

  四個男人對看著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其中一名男人開口,「可以,如果你不反抗的話。」

  宣文承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將手中的提袋交到方瑾央手中。

  「來,這些可是我倆逛到腳都快要斷掉的戰利品,不能弄丟。你先把它們提到車上去,然後想想『電影』。」

  電影?他的意思是要她先上車,然後再像上回那樣出其不意的開車過來接應他嗎?

  方瑾央看著他沉穩的雙眼,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小心點。」她說,然後接過他手上的東西,轉身走向他們的車子。

  然而,她才打開後車門將手上的東西全數放進車內,再關上車門,她身後便傳來一聲大叫。

  「喂,別讓那女人上車,上回就是她開車撞我們的。」

  方瑾央一僵,隨即聽見尾隨著她過來,負責監視她的傢伙兇狠的警告聲——

  「站住,別亂動!」

  她渾身僵硬的轉過身面對那傢伙,就見宣文承猛然動手與押著他的那三人打了起來。

  負責監視她的男人聽見聲音,驀然回頭看向他們,方瑾央便趁此機會轉頭看向四週,一心希望這時有人開車進停車場,或者剛好來取車,這麼一來或許能讓這些傢伙興起退意。

  方瑾央倏然一愣,這才知道原來夢裏的她想得是這件事,而不是在想宣文承的兄弟是否也在場?

  她看向打鬥的方向,只見他跟她在預言夢裏所看見的一樣,以一敵三仍顯得游刀有餘,所以現在最大的麻煩就只剩下站在她眼前負責監視她的傢伙了。

  「喂,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點將他拿下!」監視他的男人轉身對同夥大叫,卻見他的一名同伴猛然被宣文承踹倒在地上。

  「媽的,你們讓開!」他怒不可遏的大吼,便將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裏——

  就是現在!

  方瑾央心裏響起這個聲音的瞬間,立刻將事先放在皮包裏的電擊棒抽出來,往那傢伙身上捅了過去。

  「電死你!電死你!電死你!」

  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遭暗算,男人猝不及防當場被她接二連三的攻擊給電昏,手中已經扳開保險的手槍啪的一聲,驚險的掉落到地板上幸而沒有走火,還向前滑行了好幾公分。

  和宣文承對打的三人壓根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全都呆愣了一下,宣文承把握住這個機會,立刻予以三人迎頭痛擊。

  不一會兒,他已經迅速擺平了那三個傢伙,眉頭緊蹙的朝她走了過來。

  他停在她前方不遠處,先低頭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手槍,再看向被她電昏的男人,然後才擡起頭來看向她。

  方瑾央覺得他此刻應該要咧嘴大笑,因為每次她有比較大膽的舉動,都將他逗得樂不可支,怎麼這回他的表情卻那麼嚴肅,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錯事?

  「你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

  他沒有回答,再度舉起腳步走向她,伸手猛力將她擁進懷中。

  「不准你再有這麼驚險的舉動,聽見了沒有?」他咆哮的對她吼。

  方瑾央呆了呆,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怎麼了?」她一臉不解。

  她剛剛有做出什麼驚險的事情嗎?怎麼她都不知道?

  宣文承倏然擡起頭來,雙手緊抓住她的肩膀,克制不住的用力搖晃著她。

  「他手上拿的是槍耶!」他大吼,「如果槍枝走火,子彈不小心打到你的話,你叫我……你叫我該怎麼辦?」他倏然又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方瑾央又呆了一下,後知後覺的瞭解到原來他是在擔心她。她的心一下子漲滿了感動、溫柔與愛意。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她柔聲的安撫他,發現他竟然在顫抖。

  她喉嚨縮緊,鼻頭突然發酸,有種幸福到想哭的感覺,不過她只是用力的回抱著他,並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幸福應該是要笑的。

  「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員警過來?」半晌後,她輕輕推了他一下。

  宣文承擡起頭,深深的凝望了她一會兒之後,終於點了點頭。

  「你來打電話,我去看車子裏有沒有用得到的繩索,先將他們綁起來,以防他們在員警到來之前醒過來。」他說。

  「好。」

  兩人於是分工合作,不一會兒便將四名歹徒結結實實的綁好,現在就只等警方趕來現場了。

  宣文承將方瑾央圈抱在胸前,兩人靠站在車門邊。

  他一直將她擁抱在懷中,不許她離開他半步,好像怕自己會失去她一樣。

  他抱著她,玩著她的手指,親吻她的發梢,時而將頭輕靠在她肩膀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時而將唇湊到她臉上,唇上或下巴處輕輕印吻。

  他的動作充滿了溫柔、深情與愛意。

  有些前來停車場停車或取車的人,會忍不住好奇的停下來看他們,以及被他們綁在地板上的四個傢伙,但是他卻依然故我,一點也不在乎有旁觀者出現。

  方瑾央始終沒有出聲遏止他的行為,因為她知道他需要用這種方式平撫先前驚見她與持槍歹徒交手所受的驚嚇。

  終於,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直起了身體。

  方瑾央轉頭看他,只見他咧嘴微笑的標準表情又回到臉上。

  「告訴我。」他開口。

  「告訴你什麼?」她問。

  「你剛剛那招又是從哪里學來的?」

  「防止色狼入侵交戰守則。」

  宣文承聞言一呆,倏然放聲大笑。

  「哈哈……」

  於是,方瑾央知道他已經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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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警察局做完筆錄之後,時間已接近晚上八點。

  等他們吃完晚餐驅車回家,已經超過十點了。

  將車駛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他們一點也不必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因為這個住宅區擁有二十四小時保全嚴密守衛。

  經過警方初步的偵查詢問,他們得知那四個傢伙是受雇於人來綁架宣文承的,而他們聯絡的方式竟然是利用網路。

  對方一開始以高額的賞金做誘餌,然後再以為數不少的轉帳訂金引人犯罪。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即使對方要求的是擄人勒索也在所不辭。

  對方說能活捉最好,要不然死的也行,所以他們才會帶著槍。

  對方說他們不必知道如何與他聯絡,因為他自會主動找他們。

  而以他們第一次行動失敗之後,對方便立刻與他們聯繫的情況看來,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

  得知這一點之後,宣文承一直在考慮這個週末的南下台中之行,是否應該延期?他總不能把那些盯住他的歹徒帶回台中,把他未來的岳父岳母嚇壞吧?

  真是混蛋,到底是哪個傢伙想要他的命?想要就自己來呀,搞什麼買兇殺人的遊戲,真是令人不爽到了極點。

  「你在想什麼?為什麼從離開警察局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方瑾央等他將車子停進停車格,將車子熄火之後,這才伸手輕輕的碰了他一下。

  「我在想這個週末去台中的計畫,是不是應該要更改一下。」他以少有的認真神情對她說。

  「這一點我也想過,不過你所想的事情應該不只有這一件吧?」方瑾央目不轉睛的望著他。

  這段時間他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為了她好、為了不連累到她,他應該快刀斬亂麻的跟她分手比較好?

  如果他真敢這樣想的話,她絕不饒他!

  「我一直在想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傢伙到底會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想要我的命?」宣文承蹙起眉頭。

  「還有呢?」方瑾央再問。

  「我在想我是不是在無意間得罪了什麼人,而我卻沒注意到。」

  「還有呢?」

  「還有就是,殺了我之後對方會有什麼好處。」

  「還有呢?」

  「還有……」宣文承突然一頓,終於發現到不對勁的地方。「你為什麼一直問我還有呢?你是不是想聽到什麼答案?」

  「你難道沒有想為了不連累到我,要和我分手這件事?」她緊盯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宣文承呆愣了一下,倏然咧嘴微笑。

  「抱歉了,親愛的。」他攤了攤手,「我這個人比較自私一點,即使明知道一定會連累你,我也無法鬆手放你走。如果我真的不小心上了天堂,也請你跟我一起來吧,因為我無法放你一個人在人間受苦。」

  方瑾央的心一陣溫暖。

  他懂她,他竟然完全懂得她的心在想些什麼。

  「這話可是你說的,你絕對不能丟下我一個人走,要走就兩個人一起走。」她認真的凝視著他說。

  宣文承微笑的點點頭。「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對一句?」

  「對一句?什麼對一句?」她偏了偏頭,不解的問道。

  「就是這一句呀,在天願做比翼鳥——」宣文承的話還沒說完,方瑾央便已遏制不住的笑了起來。

  「哈哈……」

  「別只是笑,你應該要接下一句呀!」他催促著,凝望著她的眼中淨是溫柔情意。

  「在、哈哈……地願為……哈哈……連理枝,哈哈……」方瑾央邊笑邊說,說完之後忍不住又繼續狂笑不停。

  「什麼叫做在哈哈地願為哈哈連理枝?」宣文承不滿的蹙起眉。

  「哈哈……」她聽了之後,更加笑不可抑。

  宣文承嘴角微揚的看著她,然後伸手溫柔的捧起她的笑臉,低頭親吻了她一下。

  方瑾央的笑聲終於停了下來,她看著他,突然心念一動的對他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宣文承立刻回以真心的一句,然後再次低頭吻住她。

  方瑾央伸手圈住他的頸項,加深了這個吻。

  他們吻了許久才份開,然後改以額頭輕碰著額頭,親昵的貼靠在一起。

  「我愛你。」宣文承咧嘴笑著,再次對她訴說情意。

  「謝謝你愛我。」她微笑的說。

  兩人相視一眼之後,終於推開車門下了車。

  宣文承從後座拿起今天逛街的戰利品,方瑾央繞過車尾來到他身邊想幫忙,但他卻只給了她一隻最輕的紙袋,便提起其他所有的東西,將車子上鎖後,牽起她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方瑾央看了他一眼,無奈的微微一笑,已經快要被他訓練到完全習慣他的寵愛了。

  關於這一點,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因為她過去最瞧不起的就是事事必須依賴男人的女人,而今她卻快要被他寵成那種女人了。

  電梯緩緩上昇來到十七樓,原本是雙並式的公寓建築,在宣文承同時買下對門的兩間房子,再加上重建工程的整修之後,變成了獨門的一間房子。

  不過因為是公寓大廈的關係,原有的電梯與樓梯間仍然存在著。

  電梯門一打開,玄關公共區域的壁燈立刻亮了起來。

  宣文承牽著方瑾央從電梯走了出來,他先放下右手的紙袋,然後才掏出鑰匙。

  突然之間,心中警鈴響起——

  「進電梯裏!」他連忙大叫,同時間按下電梯按扭,將方瑾央推向電梯入口。

  幾乎在同一時間,預先躲在樓梯口的幾個人突然沖了出來,一聲不響就攻向宣文承。

  「小心!」方瑾央震驚的提醒。

  「進電梯裏!」宣文承再度對她大吼,同時使盡渾身解數來對付敵人,就怕傍晚在天母停車場的綁架事件再度發生。

  他絕對要保護瑾央,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進電梯裏!到樓下警衛室求救,快點!」他對她說,希望她趕快離開這裏。

  方瑾央面無血色的看著眼前的混戰,並沒有隨他的話而移動腳步。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瞭解另一個人,跟瞭解自己一樣透徹。

  她知道他並不是真的要她下樓求救,而是要她一個人先逃。

  一個人先逃?

  不,她永遠也不會撇下他的。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他們不是剛剛才說過嗎?

  方瑾央猛然吸了一口氣,一股作氣的將皮包內的電擊棒拿出來,同時將手中的皮包丟向其中一名頭戴鴨舌帽遮住臉的歹徒。

  「可惡的傢伙!」她像個潑婦般的怒吼,拿著電擊棒毫不猶豫的沖進戰局。

  「我電死你這個混蛋!可惡的大混蛋!該死的大混蛋!我電死你、電死你!」

  男人的戰局再次因她的加入變得紊亂,原本急攻宣文承的三名歹徒為了躲避她手中亂揮亂捅的電擊棒而到處亂跳。

  「喂,小心!小心呀!」

  其中一名歹徒驚慌亂叫,差點就被電擊棒擊中。

  大概是那三名歹徒東閃西躲的關係吧,場面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好笑。

  「哈哈……」

  一陣狂笑聲突然響了起來,而且笑聲還意外的令人覺得耳熟。

  方瑾央還在懷疑這個笑聲是不是宣文承所發出來的,他已抓住她握著電擊棒亂揮的手。

  「別揮了。」他笑不可抑的對她說。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雙眼仍死盯著那三個傢伙,臉上充滿了戒備神情。

  宣文承又笑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撇唇道:「因為他們是我兄弟,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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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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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廚房裏泡茶,方瑾央磨磨蹭蹭的拚命拖延時間,目的就是為了能晚點出去見人。

  噢,真是丟臉死了啦!

  他們怎麼會是宣文承的兄弟呢?她兇悍潑辣的樣子全都被他們看光了,這下子叫她怎麼出去見人呢?

  噢,她真想死。

  這一切都該怪他啦,竟然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兩方還大打出手,弄得她也跟著神經緊張了起來,一點都沒有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有做出任何致命的動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忘了這是座警衛森嚴的大廈,非由此地的住戶帶領或登記,根本就進不來,而他們三個人之所以能夠順利進來,又沒登記,必然是有原因的。

  沒錯,的確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四個人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四胞胎!

  起、承、轉、合……

  早該想到的,有誰能這麼肯定自己一定能夠生出四個兒子,還理所當然的用這麼特別的方式來取名字?

  她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真是可惡!

  而最可惡的還是宣文承,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跟她提過他口中的兄弟,竟是同胞胎的兄弟!

  「哈羅,親愛的,你的茶泡了好久呀。」宣文承偷偷溜進廚房裏,嘴巴抹了蜜般,以甜蜜的口吻對她說道。

  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的繼續手邊的工作,沒理他。

  「親愛的?」他討好的貼到她身邊叫喚。

  方瑾央倏然將頭撇向另一邊。

  真是糟糕,看樣子她好像氣得不輕呀!宣文承暗自在心裏叫苦。

  「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我們是四胞眙,只是一時之間忘記了而已。因為我們四個除了這張臉長得一模一樣之外,其他部份沒有一點是相像的,所以就連自己也常會忘記我們是四胞眙。」他小心翼翼的對她解釋。

  她仍沒有一點反應。

  「你有沒有發現,光是我們四個人的髮型就完全不一樣。」他再接再厲的說,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冷臉,「我老哥總是一副英國紳士的模樣,頭髮喜歡梳得整整齊齊的;我就隨性了一點,長長短短不一定,還喜歡亂揉頭髮;老三一直都留著過肩長髮,喜歡在頸後東成一束馬尾;老四卻相反,總是喜歡理平頭,頭髮從未超過三公分。我們四個很好玩吧!」

  方瑾央看起來仍沒反應,但宣文承從側面觀察,她的嘴角好像有稍微向上揚了幾度。

  太好了,有反應了,再接再厲——

  「你知道嗎?因為我最隨性的關係,所以他們三個的髮型我都曾經試著留過喔,結果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方瑾央等了又等,就是沒見他開口說下去,按捺不住好奇的她,終於將臉轉向他。

  「要說就快點說,不說就離開,不要在這邊礙手礙腳的。」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宣文承笑了開來,厚臉皮的伸手將她圈進懷裏,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因為他怕待會兒答案一說出口,她會氣得跳腳,從此不再理他。

  「結果當然什麼事也沒發生,因為就算髮型雷同,我們的個性卻完全不一樣,很容易分辨。」他說。

  方瑾央一呆,終於發現自己被騙了,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生氣,反而不由自主的輕聲笑了起來。

  見她終於笑了,宣文承放鬆了因緊張過度而僵硬了一整晚的身體。

  他真的很怕她不理他。

  「對不起,我是真的忘了要跟你說這件事,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他將下巴輕靠在她肩上,充滿歉意的說。

  「算了,??也不是真的在生氣,只是覺得很丟臉而已。」她在他懷裏轉了個身,然後將頭靠在他胸口,懊惱的咕噥。

  「關於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至少他們三個都是受英式教育長大的,不嘲笑淑女是英國紳士最基本的原則。」宣文承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貼心的安撫著。

  第一次見到他的家人就拿電擊棒電人家,的確是有失禮貌。

  「你現在就在笑我!」方瑾央倏然擡起頭來,瞪眼的朝他指控。

  宣文承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度,答容卻在瞬間收斂。

  「我應該把你抓起來打一頓屁股的。」他一臉嚴肅。

  方瑾央眨了眨眼,知道有人要開始秋後算帳了,立刻顧左右而言他,「水開了,你快點幫忙,幫我把開水和茶具一起移到客廳去……」

  「我叫你到樓下去求救,你為什麼不聽話呢?」宣文承拉住轉身要逃的她,沉聲打斷她的話,「如果他們三個真是敵人,而且身上有帶槍的話,你有幾條命都不夠給,你知不知道?」

  方瑾央沉默了幾秒,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而面對他。

  「如果他們真是敵人,而身上又帶有槍的話,你叫我怎麼能夠丟下你一個人走?我們說好了要兩個人一起走的,不是嗎?」她深情無悔的凝視著他,溫柔的說。

  宣文承的心頓時因她的話而激蕩不已。

  「你說過無法放我一個人在人間受苦,不是嗎?」她柔聲的又道。

  他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將她擁進懷裏,緊緊擁抱著,像是一輩子都不願意鬆手放開。

  「我愛你。」他吻著她的發梢,聲音沙啞的對她說。

  「我也愛你。」方瑾央微笑的回擁著他,兩人心貼著心,呼吸纏繞著呼吸。

  半晌之後,宣文承終於鬆手放開她。「走吧,我們到客廳去。他們三個知道是誰想置我於死地。」

  「真的嗎?」方瑾央訝然的擡起頭來。

  他點點頭,幫她提起燒開的熱水,以及燙過的茶具轉身走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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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聊了幾句而已,方瑾央立刻發現宣文承並沒有對她說謊,他們四兄弟除了那張臉長得一模一樣之外,不論是個性、穿著打扮,甚至於說話的方式都迥然不同。

  他們給人的感覺像是出生之後,便分送四個完全不一樣的家庭撫養。

  但是事實上,他們卻貨真價實的在同一個屋簷下長大,而這一切只能說他們四個人實在是太有個性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想謀害她的阿娜答?

  「抱歉,打個岔。」她驀然開口,打斷了四兄弟閒聊這四、五年來所發生的種種趣事。

  四張一模一樣的臉,在一瞬間全都轉向了她。

  真是的,她一直以為宣文承是老天唯一的精心傑作,沒想到同時擁有這張帥臉的人,竟然有四個人之多。老天還真是會瞎搞哩!

  「怎麼了?」宣文承問她。

  「你們不是要討論那個想害你的人的事嗎?」

  宣文承看了她一眼後,轉頭看向他三個兄弟。

  「好吧,我們就先把正事辦完再來聊天好了。誰想要我的命?」他直截了當的問。

  「薩恩那個老頭子。」老三宣文轉說。

  「薩恩伯爵?那個一心想將女兒嫁給我們的傢伙?」宣文承訝然的叫道。

  「誰?」方瑾央忍不住插嘴。

  「讓我蹺家的禍首。」宣文承簡單的回答,又轉向自家兄弟問:「那個老傢伙為什麼想殺我?」他蹙起眉,根本想不到原因。

  他該不會是因為他寧可蹺家也不願娶他女兒,因此惱羞成怒的對他起了殺機吧?

  不,這個答案太爛了。

  「因為他想讓他女兒得到你全部的遺產。」老四宣文合冷然的撇唇回答。

  「我的遺產?」宣文承瞠目結舌。「憑什麼?就算我真的不幸死亡,他女兒憑什麼得到我的遺產?」

  「憑遺孀的身份。」老大宣文起開口說。

  「什麼?!我什麼時候結了婚、娶了那個女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倏然大聲叫道,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離開家之後,常用的印鑒也跟著不見了。一開始我們並沒有特別去注意,以為是你帶走了。不料兩年前,那女人帶著你們的結婚證書,以及婚紗照出現在我們家門前,說你們已經結了婚,而你卻不知被捲進什麼事件中,突然失蹤了,所以她才會來找我們求助。」

  「鬼話連篇!」宣文承怒不可遏的吼道。

  「我們也知道她是在說鬼話,但是結婚證書上有你的用印,照片裏的男主角也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這四年來我都待在臺灣,護照上的出入境資料可以證明一切。從我蹺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沒再見過那個女人了!」宣文承快要氣瘋了。

  「還有,你說的照片是怎麼一回事?」他怒聲問道。

  「我想那張臉是整形整出來的吧。」宣文轉說,「外表雖然可以仿造,但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這也只有我們自家人看得出來而已,對你不熟悉的旁人是不會注意到這一點的。」宣文起補充道,「所以,那女人在名義上的確已經是你的老婆了,除非你能現身否認這一切。」

  「我知道了,所以那個叫薩恩的人才會想殺文承。」方瑾央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沒錯。」宣文合撇唇應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擔心的問。

  「回英國當面揭穿他的詭計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但這途中免不了會遇到一堆亂七八糟的驚險與意外,所以……」

  「所以?」宣文承勉強壓抑著怒氣,看著突然賣起關子的老三。

  「所以兄弟是做假的嗎?」宣文合代替老三開口,「早知道薩恩想設計你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派人偷偷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了,只是我們沒想到他會比我們先一步找到你,還出錢雇人想對你不利。他在英國已經罪證確鑿的被我們逮住了,只是我們無法得知收了他的錢,想對你不利的是哪些人,所以才會急急忙忙的從英國趕過來警告你。」

  聽見這一切,宣文承不由得一陣感動,先前的怒氣也消了,不過卻忍不住揶揄道:「你們的警告方式還真特別。」

  「我們總得試試看,這幾年來你是不是怠惰了防身的基本功夫,動作變遲頓了。」宣文起微笑道,「還好,看樣子即使遇到突發狀況,你應該還可以勉強應付得來。」

  「謝謝你們遲來的關心,因為突發狀況已經發生過兩次了。」宣文承咧嘴笑說。

  「什麼?!」三兄弟同時坐正了起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宣文起嚴肅的問。

  「意思就是想殺我的人已經動過兩次手了,你們的警告來得太慢了一點。」宣文承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與嘲諷。

  「對方現在人呢?」三兄弟迅速的對看一眼,由宣文轉代表發問。

  「交給警方了。」宣文承回答,卻隨即輕蹙起眉頭,「不過兩次動手的都是同一批人,我並不確定薩恩那個老傢伙到底找了多少人來對付我,所以事情可能沒這麼簡單就結束。」關於這一點,是他此刻最擔心的。

  「不,已經結束了。」宣文合替他解除了擔憂。

  宣文承不解的轉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那老傢伙來不及找第二批對付你的人,就已經被我們逮住了。所以,如果之前對付你的人已經被你交給了警方,那麼這件事就已經結束了。」宣文轉將整件事連接起來,下了結論。

  「看樣子我們是白跑一趟了。」宣文合揚笑的搖了搖頭。

  宣文承對於這急轉直下的一切顯得有些難以置信,整個人呆愣了好一會兒,才驀然笑開。

  「不,你們沒有白跑。」他對兄弟們說。

  聞言,三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同時轉向他。

  「你們沒有白跑,相反的,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什麼意思?」宣文轉不解的問。

  宣文承伸手將身旁的方瑾央擁進懷裏,然後咧大了嘴巴。

  「意思就是你們正好可以代表男方家人幫我到女方家裏提親,所以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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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看到他們的車了!看到他們的車了!」

  台中方家門裏門外聚集了一堆人,大家都是為了看方瑾央那個比明星還要帥的男朋友。

  二阿姨文靜慈在大門外吆喝時,立刻被迫不及待的姊妹們、姻親們強拉到窗戶後頭,要她指出今天的男主角。

  在大門外起鬨的都是晚輩,長輩們只能假裝鎮定、冷靜的躲在窗戶後探頭探腦的。

  停在大門前的黑色進口房車的車門,終於在殷殷期盼下被推了開來,一個腳長、手長,頭髮也很長,帥得像明星般的男人下了車。

  「是不是他?是不是就是他?」三姨緊抓著二姨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問道。

  「對,就是他、就是他。」文靜慈立刻點頭道,忘不了這張令年長女人都心動的臉。

  突然之間,轎車後方的另外一扇車門也推了開來,一樣腳長、手長,頭髮卻很短的男人走下車來,而那張臉竟然跟之前下車的男人一模一樣。

  現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當然也包括躲在窗戶後面的長輩們。

  「二姊,他們長得一模一樣耶,哪一個才是瑾央的男朋友呀?」四姨蹙起眉頭問。

  「這……」文靜慈眨了眨眼,根本答不出來。

  突然之間,敞開的車門內採出第三雙長腳,第三個男人從車後座走下來,現場所有人在看見那個男人的臉時,下巴整個掉了下來。

  他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再轉回頭來看看原先那個。

  這三個男人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一樣的帥、一樣的高、一樣的氣質出眾、一樣的迷倒眾生。

  但是,到底誰才是瑾央的男朋友呀?

  「靜慈,只有你親眼看過那個男生,眼前這三個,到底哪一個才是瑾央的男朋友呀?」文靜惠,也就是方瑾央的媽媽,終於忍不住疑惑的開口問妹妹。

  「這……」文靜慈一臉愁容的瞪著窗外三張長得一模一樣的俊臉,完全無法分辨。

  終於,女主角從副駕駛座走了出來。

  這下子謎底終於可以揭曉了,只要看她走向哪一個男人,就知道誰才是今天的男主角。

  女主角會走向誰呢?她、她竟然走向剛從駕駛座走出的男人!

  而且讓人瞪到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的是,那第四個下車的男人竟然也跟前三個男人擁有相同的臉!

  我的天啊,我的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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