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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想怎樣,」

  翔靈公主的表情深沉,「我不希望你因為兒女私情壞了大計。」

  「這次是你連連阻撓我們的原因?」上官明弦蹙起眉頭。

  她揚起一抹淡笑,「你得為此付出代價,才能換回盧櫻采。」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再給你一個答覆。」

  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盧櫻采,翔靈公王微皺起眉,似乎有些傷腦筋。

  因為盧櫻采的傷都在背上,所以他們只能讓她趴在床上養傷,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很難受。

  雖然暫時撿回一條性命,不過情況還是很不樂觀,翔靈公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她不只在流汗,還不停的發著高燒。

  此刻她身旁正站著一名灰衣男子,他開口對翔靈公主說道:「公主,可以喚御醫來嗎?」

  這名灰衣男子就是翔靈公主的貼身護衛,別號「影子使者」令狐荃。

  「那怎麼成?如果讓御醫知道我這有個身受鞭傷的可疑姑娘,不就讓上官明弦逮到她在我手上的證明了?」

  這幾日來,上官明弦始終不肯放棄她的懷香居,一有機會就到她這裡來向她要人,但只要她打死不承認,她就不相信他能有什麼辦法。

  他問區區一個盧櫻采有什麼利用價值?呵,價值可大了,只是他不明白而已。

  令狐荃擔心的問:「可她高燒不退,再這樣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你把她從宮外帶回來之前,不是已經讓外面的大夫瞧過了,這帖藥才試了幾日而已,又還不能斷定一定沒效用。」

  「可是……」

  「別再可是了,咱們先觀察一陣吧,要是真不行,到時再來想辦法。」

  自己的主子都這樣說了,他這個做下屬的還能怎麼回答,也只好無奈的歎了口氣,「是,公王。」

  就在此時,一名宮女推開了房門,臉色有些難看,「公……公主。」

  「怎麼了?」

  「上官大人已來到前廳,說要見公主一面。」

  「又見?」翔靈公主厭煩的擺擺手,「今日我誰也不見。」

  「可上官大人說了,除非見到公主,要不然他絕不肯定。」

  「那好,就讓他一個人守在前廳,誰也不准去招呼他。」

  真要這麼做?雖然明知不好,但宮女也只能點頭照辦,「是的,公主。」

  「等等,上官大人,您不能貿然闖進來呀……」

  房外突然傳來了意料之外的驚呼與叫嚷,顯然是有人打算硬闖懷香居,過沒多久,果然見到上官明弦闖入房內,臉上儘是說不出的氣憤。

  翔靈公主微挑了挑肩,這下露餡了,真是無趣呀。

  「公主,你打算怎麼向我解釋?」

  上官明弦一推開門,眼光就落在昏迷不醒的盧櫻采身上,他的猜測果然沒錯,人是被翔靈公王藏起來的。

  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還刻意欺瞞他,這讓他怒不可遏,早已不管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既然都被你見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翔靈公主淡笑了一聲,「憑上官大人的聰明才智,我想你應該猜得出來才是。」

  「公主,你——」

  「人我暫時還不會還給你,你也沒那個能力帶走,但你要見她,我不會阻止,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聽她這麼說,上官明弦終於懂了,「你想拿她控制我、威脅我?」

  「話不需要說得如此難聽,我也只不過是拿她當個籌碼而已。」

  她讓出床邊的位置,一點都不怕上官明弦不屈服,「不來瞧瞧?你這位櫻桃官的情況還真的不是很樂觀。」

  上官明弦根本沒心思多想,他只擔心盧櫻采的安危而已,只要她沒事,一切都可以商量!

  來到床旁,他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她泛紅的臉頰,她囈語連連,高燒不斷,情況非常不好。

  她的痛苦他無法幫她承擔,只能在一旁束手無策,這讓他非常自責。

  她的身體備受煎熬,而他的心也跟著她一起煎熬著,如果她熬不過去,那他該怎麼辦?

  此時宮女端進來一碗剛煎好的藥,來到翔靈公主身旁,「公主,傷藥已經煎好了。」

  「那好,趕緊讓盧姑娘喝了吧。」

  「是。」

  上官明弦小心翼翼的扶起盧櫻采,讓她輕靠他的胸膛,別牽動到背後的傷口,然後再讓宮女餵藥。

  然而宮女試了幾次,盧櫻采卻沒將藥給喝入半口,苦心熬好的藥汁全都沿著嘴角滴落胸前,一片狼藉。

  「哎呀呀,真是糟糕。」翔靈公王在一旁瞧著,「她再不把這些藥給吞下去,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上官明弦伸手拿過藥碗,不准盧櫻采就這樣離他而去!「我來。」

  他將藥汁含在嘴裡,隨後緊貼住盧櫻采的唇,用舌頭撬開她的牙關,逼她將藥吞下去。

  剛開始她下意識的抗拒,表情也顯得有些痛苦,但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量,雖然難受,但她還是慢慢的將藥喝進去,眼淚也在不知不覺中流了下來。

  看到淚水滑過臉龐,上官明弦心痛不已,可他還是堅定不移的喂完碗中的湯藥。

  他要她好起來,不准她任性,她的命不該就這樣讓尚書令給奪走!

  等他喂完藥,翔靈公主就吩咐宮女退下去,而她和令狐荃也離開客房,讓上官明弦能單獨和盧櫻采相處。

  瞧著她緊皺雙眉的睡容,上官明弦伸手想撫平,她卻仍蹙緊眉頭,他見狀只能小心的護著她,感受她僅存的氣息、僅有的體溫,以此確認她還活著。

  她的心跳好弱,弱到他怕她就這樣離開,那緊緊閉起的雙眼,更是讓他膽戰心驚,怕她永遠就這樣不睜開眼了。

  「櫻采,答應我,你一定要好起來,絕不能離開我……」

  他在她耳旁柔聲呢喃,不管她到底聽不聽得到,「你不是說不當官後想去種櫻桃,在還沒實現這個諾言之前,我不准你離開我,懂嗎?」

  不管這是威脅也好、懇求也罷,上官明弦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說著,要她不能食言。

  「我答應你,咱們就離開去種櫻桃吧,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就算沒得賣也沒關係。」

  他只要她留在他身邊而已,然而原本簡單的願望現在變得困難重重,她在生死邊緣徘徊,他則沉痛害怕的等待,他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她睜開雙眼看著他,對他綻放美麗珍貴的笑容?

  「櫻采……我的櫻采……」

  如果需要折壽才能換回她的生命,那他會毫不猶豫的向上天祈求,不管要他折多少壽都沒關係。

  因為他在乎的只有她而已,他可以拿自己所有的東西換回她,只求她能活著。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就除了她……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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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下來,盧櫻采的情況仍是非常不穩定,高燒持續不退,讓所有人擔心不已。

  上官明弦每天都會到懷香居來關心盧櫻采的情況,只要她一天不恢復意識,他就一天無法安心,甚至也無法安然入睡。

  一直到七天之後,她的傷才開始有好轉的跡象,她身上的燒也逐漸退去,情況漸趨穩定。

  坐在榻旁,他輕撫著她的髮絲,原本惶惶不安的心終於可以稍微鬆了下來,感謝上天終究沒有帶走她的生命。

  「櫻采……」

  她聽得到他在呼喚她嗎?如果聽得到,那就給他一些回應,別讓他苦苦等著,身心備受煎熬。

  然而盧櫻采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只是沉沉的睡著,偶爾無意識的囈語,但都不成語句。

  他知道自己不能心急,但只要一見到如此憔悴的她,他就不由得焦心不已,連連自責。

  翔靈公主從外推門進來,看到上官明弦又像以往一樣,一直坐在榻旁守著盧櫻采,她就忍不住想著,真沒想到那個不可一世,只專注於官場鬥爭的上官明弦也會落得為情所苦的境地。

  坐在桌旁,她輕聲的開口詢問:「對於盧姑娘,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將計就計。」

  「怎麼個將計就計法?」

  「讓『盧英傑』徹底離開官場,不管是消失也好、死亡也罷。」

  「如果真要做,我倒勸你讓『盧英傑』就這麼死了,被害死也好、意外身亡也行,以免後患無窮。」

  「我也是這麼想,畢竟真正的盧英傑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沒有道理讓櫻采再假扮已死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既然機會都已經擺在他面前,他沒有理由放過,尚書令一定想也想不到,他這麼做剛好讓他有了機會,提早讓盧櫻采從官場上順利脫身。

  翔靈公主輕笑一聲,「這麼做也順了你的心願,讓她恢復女裝,與你相守在一起。」

  他暗皺起眉,「這就與公主無關了。」

  「看來是我多話了。」她依然笑容滿面,不怎麼在意。

  「倒是你,到底想怎樣?」

  「也沒什麼。」她的笑容瞬間消逝,表情轉而深沉起來,「上官大人,你可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希望你因為兒女私情,到最後壞了咱們的大計?」

  「那又怎樣?」

  「很顯然的,你已經打破這個協議了。」

  從上官明弦要盧櫻采別再搜集尚書令犯罪證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破壞了和她之間的協議,而她所擔心的事也無法避免的發生了。

  一旦有了牽掛的人,他便無法再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的和尚書令鬥法,盧櫻釆的存在成了一個絆腳石,絆住了上官明弦,也一併阻撓了她正在進行的計畫。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我不介意你們倆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你得為此付出代價,才能換回你的盧櫻采。」

  「這就是你連連阻撓我們的真正原因?」

  「說實話,我也很不希望扮黑臉。」翔靈公主又揚起了淡笑,「這是個交易,值不值得,全憑你的一句話。」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再給你一個答覆的。」

  上官明弦終於從榻上起身,準備離開懷香居,「那還得請公主好好照顧櫻采,這樣才有可能達成你的期望,」

  「那有什麼問題?對了,上官大人,我看你也找個時間好好休息吧,如果先累死了自己,對大家來說都是很划不來的。」

  他淡淡哼笑了一聲,她是怕她的希望會落空吧?

  「多謝公主的關心。」

  瞧著上官明弦逐漸遠去的背影,翔靈公主的笑容也漸漸退去,盧櫻采的出現對他是好是壞,她到現在還是看不出來。

  但目前對她來說,倒還挺不錯的。

  原本一直躺在床上毫無動靜的盧櫻采此時突然動了一下,輕喘了幾口氣後,她好不容易才睜開雙眼,意識仍不太清楚。

  「哎呀,人醒了?」

  翔靈公主輕笑一聲,心想上官明弦離開得真不是時候,他才走沒多久盧櫻采就恢復意識了。

  「盧姑娘,你覺得怎麼樣,身體舒服些了嗎?」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翔靈公主趕緊伸手將她扶起,並喚來宮女替她倒杯水,她嘴唇慘白乾裂的情況看了真教人不忍。

  「盧姑娘,別急,先把水喝了潤潤喉。」

  盧櫻采根本顧不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她用著僅存的力氣抓住翔靈公主,看起來非常緊張。

  「明……明弦他……」

  「上官大人剛走,怎麼著?」

  「不行……要小、小、心……」

  「別急,你慢慢說,我會幫你轉告的。」

  「小、心……小、心林、林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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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賢殿書院

  坐在盧櫻采習慣坐的榻上,上官明弦看來已經有些倦意。

  是錯覺嗎?總覺得只要坐在這裡,就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那只屬於她的獨特香味。

  的確,他是真的累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種幻覺。

  上官明弦輕笑了一聲,沒想到自己會受盧櫻采的影響這麼深,以前的他毫無所覺,直到此刻才赫然發現。

  除了乖乖認栽,他還能有什麼話好說呢?

  「大人。」

  林學士讓人將一整疊書冊放到一旁的小几上,然後對上官明弦有禮的躬身。

  「這是這一段時間校勘完成的書籍,請大人查看,如果覺得哪裡有不妥之處,下官再來修改。」

  「你先擺著吧,我等會再看。」

  「是。」

  林學士本想就此退下,但見到上官明弦的精神似乎非常不濟,於是又自告奮勇的開口,「大人,下官看大人似乎非常疲累,需要下官請人幫大人泡杯提神醒腦的茶嗎?」

  他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

  「那就請大人稍等一會,下官去去就回。」

  林學士離開之後,上官明弦便閉起雙眼小憩一下,翔靈公主說的沒錯,他是該找時間好好休息了。

  但絕對不是現在,他還不想這麼輕易就認輸。

  休息之間,他的腦中邊開始不斷回想,為什麼尚書令會發覺盧櫻采是內奸,到底是哪個環節讓他有所警覺的?

  他在尚書省大權在握,底下官員都對他聽從得很,就算知道他有什麼不法的事情,他們也只會幫他掩飾,以博得尚書令的好感及提拔,所以他應該沒那種心思注意底下的人在做什麼才對。

  既然不是尚書令自己發覺,那就是有人告訴他了,那又是誰告訴他的?

  越想腦袋越痛,他伸手揉揉太陽穴,剛好這時林學士從外端了一碗茶走進來。

  「大人,下官向御廚問過了,御廚說這茶能提神醒腦,大人趁熱喝了吧,」

  上官明弦也沒多想,伸手就打算把茶拿過來,但一個灰色身影突然出現在書院內,早一步將盤上的茶給拿起。

  「請等一等。」

  「荃使者?」

  上官明弦困惑的皺起眉,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令狐荃聞了一下茶水的味道,隨後將茶移往林學士,親和的笑著,「這茶似乎多了一種味。」

  林學士心一驚,瞬間害怕的後退一步,「什麼?這……」

  「你不信?要不然你可以親自嘗一口,怎樣?」

  上官明弦頓時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他瞧著微微發抖的林學士,難道林學士在茶中下藥想害他?為什麼?該不會……林學士是尚書令安排在他這裡的內奸?那盧櫻采的事,該不會也是他……

  強忍著胸中怒火,他眼神狠厲的瞪著林學士,「林學士,你準備自己招供,還是要我派人去查?」

  「大……大人……」林學士害怕的趕緊跪下,再也顧不得什麼了,「下官是不得已的,請大人開恩。」

  「盧侍郎失蹤的事是否和你有關?」

  他不敢隱瞞的點點頭。

  果然如他猜想,這一切都是林學士告訴尚書令的!

  「要我開恩?呵,當一個人的生命因你而斷送在尚書令手上,你要我怎麼開恩?」

  林學士吃驚的抬起頭,他並沒有要害死盧侍郎的念頭呀!「大人,下官……」

  「你不需要多說,我也不想聽!」

  「上官大人。」

  發現上官明弦正在意氣用事,令狐荃只好出聲提醒,「公主要屬下轉告大人一聲,請大人冷靜行事。」

  「你……」

  「還有,公主也要屬下轉告大人,如果心煩的話,就來懷香居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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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采!」

  一得到消息,上官明弦便不顧一切的奔向懷香居,只想親眼看看盧櫻采是否真的醒過來了。

  推開房門,只見翔靈公主正坐在桌旁喝茶吃甜點,一旁則有宮女捧著好入口的粥慢慢餵著盧櫻采吃下。

  半靠在床旁,雖然盧櫻采的意識已經恢復,但她的臉色還是蒼白不已,像是隨時隨地都會馬上昏倒一樣。

  「櫻采!」

  「明弦?」

  她開心的漾出虛弱笑容,想靠近他卻依然全身無力,上官明弦見狀連忙來到床邊扶她。

  「櫻采,謝天謝地,你可終於醒了。」

  他想好好緊抱她卻怕她的傷還沒好,所以只能輕摟著她,讓她靠著自己休息,免得耗上許多力氣。

  重新躺在他的懷裡,盧櫻采幸福得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夢中,這寬厚的胸膛、溫暖的體溫,在在都告訴她,他是真的在她身邊。

  剛才宮女喂的粥還沒喂完,上官明弦看到就馬上接過手,「我來吧。」

  「對了,林學士呢?」她緊張的詢問:「林學士有沒有對你怎樣?他人呢?」

  「櫻采,別擔心。」他愛憐的安撫著她,「我已經先將他押入牢裡,他不會再對咱們倆有任何威脅了。」

  盧櫻采也是被尚書令抓走後才知道,林學士和尚書令私底下有往來,他們倆是遠房親戚,林學士似乎被他威脅,所以才不得不幫他做事。

  知道林學士不會再對他們有任何威脅後,她鬆了口氣,但還有一件嚴重的事得讓上官明弦知道。

  「明弦,尚書令他想故意引起邊區的戰事,因為……」

  「這些咱們都暫時不談。」

  他舀了一匙清粥到她嘴邊,「先養好你的身體,等你身體狀況恢復七、八成,你愛講多久我就聽你講多久。」

  此時此刻,他只擔心她的身體狀況,其他的都不想管,在他心中,沒有什麼事情是比她還要重要的。

  「可是……」

  「乖,聽我的話,好嗎?」

  翔靈公主輕笑了一聲,「盧姑娘,你就聽他的話吧,如果再不聽,我很擔心他又會講出什麼讓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話。」

  上官明弦沒好氣的瞪了翔靈公主一眼,「你如果不想聽,大可以不要聽,又沒人逼你。」

  「是是是,是我自討苦吃。」她笑著離開房間,好心留給他們倆獨處的空間,順道也撤下所有的宮女。

  直到翔靈公主離開後,盧櫻采才困惑的問:「明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我會在翔靈公主這,你和她又發生了什麼問題?」

  「沒事的,你別擔心。」上官明弦笑得溫柔,現在他的首要工作就是先餵飽她的肚子,「櫻采,來。」

  「明弦……」

  「聽我的話,先把你的傷養好,其他的都暫時別管,好嗎?」

  她敵不過他的輕哄,只好暫時先壓下滿肚子的疑惑,張嘴將匙裡的粥給吞下。

  直到整個碗都空了,上官明弦才滿意的將空碗放到一旁,瞧她的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他愛憐的撫著她消瘦的臉蛋,開始想著接下來該定的每一步。

  「櫻采。」

  「嗯?」

  「我差人送你回家鄉去靜養,好嗎?」

  盧櫻采錯愕的離開他的胸膛,不解的望向他,「為什麼?」

  「你需要好好的靜養,可京城不是個適合靜養的地方。」

  她多待在京城一天,只是多增加她洩露真實身份的危險而已,所以他寧願送她回家鄉,至少那裡比京城安全。

  雖然這麼做,勢必會讓他們倆分隔兩地,有好一段時間無法相見。

  她知道他這麼做全是為她好,但要她現在離開他,她根本就做不到,她想和他一同面對接下來的危險與挑戰。

  知道她不想離開,上官明弦只好溫柔的輕哄,「別擔心,我會定期請人捎消息給你的。」

  「可是……」

  「你不在這,我做起事來才不會有顧忌,你懂嗎?」

  她難過的咬牙,沮喪的低下頭,「……我懂。」

  「既然懂,那就接受我的建議,回家鄉靜養,好嗎?」

  她難過的重新回到他懷抱,語氣忍不住哽咽,「你能讓我說不好嗎?」

  「櫻采,對不起。」他又何嘗忍心放開她,但他不得不這麼做,這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他們倆的未來。「櫻采,你要等我,我會回去接你的。」

  「我等,多久我都等,但你不准食言,知道嗎?」

  「傻瓜,我怎麼忍心食言呢?我一定會去接你的,一定……」

  擁抱著懷中的人兒,上官明弦已經下定決心,在她回鄉養傷的這段期間,他會處理完所有的事情,讓她再也無後顧之憂的做回盧櫻采,然後做他的妻子。

  翔靈公主手中的這個籌碼,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換回來了,他只能接受她的要求,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他很清楚自己該走什麼路了,為了盧櫻采,他不會遲疑的,任誰來勸阻都不會有用。

  等他,一定要等他……

TOP

  在盧櫻采的身體狀況好轉之後,上官明弦就請令狐荃一路護送她回家鄉,以確保她的安全。

  在她養傷的這段期間,京城似乎發生了許多事情,但他每次來信只淡淡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其他的並不多讓她知道。

  她瞭解他想讓她安心養傷,並不想拿其他事來困擾她,她雖然非常感動,可偶爾也覺得有些不平,在她捲入了這麼大的一個事件後,卻不讓她知道後續發展,這會讓人很不是滋味的。

  過沒多久,京城裡傳來尋獲「盧英傑」的消息,聽說是從京城北方的邑江中撈起,撈起時屍體腫脹,幾乎無法辨識是哪個人,最後是從屍身上的官服認出是消失已久的盧侍郎。

  之後一道聖旨來到家中,說「盧英傑」因公殉職,朝廷自當從優撫恤,並吩咐他們趕緊將「盧英傑」的喪事辦一辦,好讓死者能夠入士為安。

  聽到這個消息,盧櫻采還真有些不知所措,天知道上官明弦是如何找到和她身形相近的替死鬼,讓尚書令氣得百口莫辯,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過慶幸的是,他們家終於能正大光明的替她大哥發喪,而不是讓她大哥的墓碑上永遠沒刻名字,讓人當成無主孤墳。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上官明弦就快要來接她時,令狐聖的出現全然打破她的美夢,讓她驚愕不已。

  「你……你說皇上駕崩了?」

  「是。」他點點頭,「消息應該快傳到熙州來了。」

  舊皇一死,新皇即位,改年號為聖武元年,然而新皇還只是個年僅八歲的小孩子,根本無法自理朝政,因此由太后毛氏輔政。

  但這麼小的孩子怎麼當皇上呢?因此現在朝中情勢十分緊張,底下大有不滿之聲,其中又以尚書令為最大的反對力量。

  或許是為了和尚書令作對,也或許是為了平衡朝中局勢,更或許是受人指使,總之上官明弦選擇擁護新皇,幫忙太后輔政,如果朝中局勢無法安定下來,他也就暫時無法脫身,更不用說回來接她。

  這就表示,她和上官明弦重逢的日子,可以說是遙遙無期了……

  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酸澀,盧櫻采知道不該怪他,但她思念的心就快熬不住了。

  瞧她那模樣,令狐荃苦笑了一聲,「盧姑娘,請你一定要體諒。」

  「我知道。」她努力揚起笑容,「他比我要辛苦千百倍,這我知道。」

  但她還是想見他,想得心都痛了。

  不過心痛又如何呢?他離不開京城,她很清楚,就因為清楚,她反倒更想見他。

  盧櫻采原本哀傷的眸中閃過一絲堅決的神色,令狐荃關心的詢問:「盧姑娘,你還好吧?」

  「沒事,我很好,謝謝你特地來告訴我這件事。」

  既然他離不開京城,那就換她進京吧,這對現在的她來說,還不算難事。

  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淡淡微笑,盧櫻采心中已經下了一個決定。對不起,她要打破約定了……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抽空應邀來到茗香館,上官明弦瞧著臉臭到不行的段羽衡,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段羽衡邀約,他怎會自找麻煩來到這?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因為盧櫻采被綁的事而看自己不順眼。

  輕揚嘴角,上官明弦要笑不笑,等著看段羽衡在玩什麼花招,「段老闆,難得你會請我過來一趟,就不知道段老闆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不就請你喝茶。」段羽衡對身旁的跑堂吩咐,「請這位公子到三樓的廂房去。」

  「是。」

  來到三樓廂房,上官明弦閒適的等著段羽衡出招,他最近忙得幾乎沒時間好好放鬆一下,正好趁這個時候改變心情,好讓自己舒坦舒坦。

  然而這裡……卻有著櫻采的氣息,讓他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思念當中,想她想得出神。

  上次令狐荃帶回消息,說櫻采對他無法立即去接她的情況很失望,卻又得強裝堅強,這讓他聽了心疼不已。

  對不起,他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他也想馬上到她身邊去,好好將她緊擁在懷,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唉……」

  門輕輕的打開,只見一位姑娘端著茶具走了進來,此刻的上官明弦早已無心喝茶,他只想見盧櫻采一面,一面就好。

  那姑娘也不打擾他低頭斂眉苦苦相思,只在一旁自動自發的泡起茶來,身手毫不馬虎。

  「公子,今日泡的是夷陵上品茶,不知公子可喝得慣?」

  「隨你,反正……」咦?這個聲音……

  上官明弦錯愕的抬起頭,只見一身清麗扮相的盧櫻采就坐在他對面泡茶,她的氣色紅潤,看來身體已經復元了。

  「既然公子說隨我,那咱們今日就喝夷陵茶吧,哎呀,這茶剩不多了,真希望待會羽衡哥不會宰了我才好。」

  真的是她?

  他的雙眼完全不肯從她身上移開,生怕自己只要一閉起眼睛,她就會在下一刻消失在他面前,只因這全是他太思念她而產生的幻影。

  然而這個影像卻那麼真實,聲音又那麼清晰,他不可能會錯認的,絕不可能。

  將一懷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盧櫻采瞧見他死瞪著自己的眼神:心想他該不會為了她偷偷回京的舉動而在生氣吧?

  生氣?她不平的嘟起嘴,他就真這麼狠心?

  「你別想歪了,我這次回京可是來探親的,采我的親親表哥,才不是特地回來看你的。」

  「櫻采。」

  「做啥?」

  「過來。」

  「你叫我過去就過去,把我當什麼了?」

  上官明弦依然死瞪著她,再次開口,「櫻采,過來。」

  哎呀呀,他那眼神真的很可怕耶。她無奈的輕歎口氣,她回來看他也錯了嗎?

  「好好好,公子的吩咐,小女子怎敢不……哇啊啊!」

  盧櫻采才一靠近,就馬上被他給摟入懷中,在她還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時,就見上官明弦不僅摟她摟得死緊,還開心的大笑出聲。

  「你……你發神經呀?」

  他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回來看他了,這讓他興奮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哈哈哈……真的是你,我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盧櫻采故意嘟起嘴,「你如果真要把我當成一場夢,我也無話可說。」

  「不,不行,我才不讓你像夢一樣瞬間就消失無蹤。」

  懷中摟著佳人,他的心中終於有了踏實感,這個讓他日思夜想、古靈精怪的人兒,果然不會乖乖待在家鄉苦苦守候,像苦命的小媳婦一樣。

  還好她來了,要不然他真的會想她想到瘋掉!

  「櫻采,身體復元得如何?」

  「嗯……差不多嘍,至少趕這點路、替你泡杯茶都還不是什麼問題。」

  「你呀你,一有精神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你不喜歡?那好,我馬上就回家鄉,省得你看了心煩。」

  她作勢起身要離開,上官明弦馬上勾住她的腰不讓她走,「櫻采,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又不會讀心術,哪裡會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的刻意不理睬讓他有些心急,「櫻采……」

  「好啦,瞧你可憐兮兮的,不逗你了。」她輕笑了一聲,接著便柔順的再度回到他懷中。

  好熟悉、好溫暖的擁抱,這正是她戀眷不已的人呀,分離這麼久,他們終於又相聚在一起了。

  盧櫻采好珍惜兩人相守的這短暫時刻,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而上官明弦也不能,他們倆都有身不由己的難處在。

  「明弦。」

  「嗯?」

  她有些哀怨的問:「我還要再當多久的『棄婦』呀?」

  他先是一愣,隨即開始悶笑起來,盧櫻采聽到之後忍不住生氣的猛搥他胸口。

  「你笑是什麼意思,給本姑娘說清楚!」

  「櫻采,你大病初癒,不宜動怒呀。」

  上官明弦趕緊抓住她的手,但低笑聲還是不停,「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麼用?我要你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

  「你放心,我絕對會給你一個明確的交代。」

  他們倆廝守終身的日子就快來了,但他還不打算告訴她,因為他準備在未來給她一個驚喜。

  只好再請她忍耐一些時日了,他保證,他絕對不會讓她永遠當「棄婦」的……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櫻采,你等等,等大娘一下呀。」

  走在家鄉的路上,盧櫻采莫名其妙的被鄉里一位李大娘叫住,她無奈的轉過身來,心想這次又是怎樣了?

  「櫻采呀。」

  李大娘笑著來到她身邊,態度熱絡極了,「最近比較常看到你出來走動,你是想開了嗎?」

  「嗄?」

  她愣了一下,隨後趕緊笑著附和,「是呀,的確是想開了。」

  「想開了就好,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表哥不要你,那再找一個要你的男人就好了呀。」

  盧櫻采尷尬的笑著,她該說什麼?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當初她回家鄉養傷時,對外宣稱是因為某些原因,她和段羽衡終止夫妻關係,難聽一點的說法就是……她被表哥給休了。

  這也就是她向上官明弦抗議,她不想再當「棄婦」的原因了。

  而她剛開始養傷時,幾乎足不出戶,街坊鄰居以為她受不了被休離的打擊而消沉不已,頓時之間一堆莫名其妙的謠言就開始四處傳播。

  說真的,她也覺得滿無奈的,她明明就是個尚未嫁人的黃花大閨女呀。

  「對了櫻采,那個鄰鎮的黃姓大戶你知道嗎?」

  「知道呀,怎麼了?」

  「其實是這樣子的啦。」

  李大娘曖昧的笑了幾聲,「黃大爺想娶你過門續絃,托我來問問你的意見,你覺得如何?」

  「黃大爺?」

  盧櫻采頓時倒抽一口氣,嚇得倒退一步,「你說的是那個年紀大到都可以當我爹的黃大爺?」

  「哎呀櫻采,年紀大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人家黃大爺有錢、有權,最重要的是,他不嫌棄你早已有過一次婚姻,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呢。」

  真是氣死人,他不嫌她,她倒是嫌他嫌得要死呢!

  「李大娘,你要幫我作媒就不用了,我還沒那麼不值錢。」

  「你還沒那麼不值錢?」

  李大娘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櫻采,你要搞清楚,你可是人家的下堂妻,已經沒什麼身價可言了。」

  該死該死該死!那個該死的上官明弦,為什麼不快點來接她?

  「誰說我已經沒身價可言了,想娶我的大有人在,還輪不到那個什麼色慾薰心的黃老頭!」

  「哇哈哈……想娶你的大有人在?櫻采呀,不是我愛說你,你得看清現——」

  「是誰說我的櫻采已經沒身價可言了?」

  一股低沉的男音在盧櫻采背後響起,緊接著一雙手就親密的從她身後攬住她,將她圈入他的懷中。

  盧櫻采又驚又喜的轉過身,「明弦?」

  上官明弦不由得輕笑出聲,「櫻采,如果我再來遲一步,或許我就得去和那個色慾薰心的黃老頭搶人呢。」

  李大娘錯愕的指著上官明弦,「你……你當街摟人成何體統?」

  「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我想對她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他很不客氣的冷瞪著她,「你想知道櫻採到底有多少身價?現在去她家大廳瞧瞧,我保證你這刻薄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你……」

  「櫻采,咱們別理她,走吧。」

  他真的來接她了?盧櫻采有些不敢相信,但臉上的笑容卻忍不住開始燦爛了起來,「明弦,京城內的事……」

  「都解決了。」

  「解決了?所以你這次來是……」

  「當然是來提親嘍。」

  「提親?」

  她的瞼蛋害羞的紼紅起來,故意說著言不由衷的反話,「誰要嫁給你了,你這個自大的無賴鬼。」

  「你不嫁我?那可不成,我都為你辭官了。」

  「什麼?辭官?!」

  她緊拉住上官明弦,要他回頭面對她,「你真的辭官了?」

  「是辭官了。」

  「那、那現在朝中的政局……」

  他笑著拍拍她緊繃的臉蛋,「不需要擔心,她們倆的能耐可不小。」

  「她們倆?」

  「毛太后及翔靈公主。」

  別小看她們倆是女人家,毛太后可是有顯赫的家世後台撐腰,並且她早在先皇剛開始病弱時便在朝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以鞏固皇朝未來的安定,不會因為新皇年幼而政爭紛起。

  而他就是她暗中培養起的其中一股勢力,只不過他為了盧櫻采的事和她們鬧翻了,所以毛太后才要翔靈公主想辦法把他手中的權力接手過來。

  而翔靈公主拿盧櫻采換得的代價,就是他這幾年來所累積的權勢,現在全轉移到她的手中,

  至於尚書令,上官明弦也無心去理會了,反正就算他不管,早就察覺尚書令有異心想造反,一直在搜查證據的翔靈公主,也會繼續和他鬥下去的。

  「嗄?」什麼跟什麼?

  上官明弦簡單含糊的帶過,盧櫻采還是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眼神呆滯到有些好笑。

  見她那呆呆的模樣,他只是笑著要她別再多想,反正那已經不關他們倆的事了。

  挽著她走向盧家大宅,還沒走到門口便見宅前人潮洶湧,大家都像是在看什麼熱鬧一樣。

  「哎呀,盧姑娘,恭喜恭喜呀……」

  一群鄰居見到盧櫻採出現,紛紛開心的向她道賀,她還來不及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就聽鄰居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拚命捧她,都快把她給捧上天了。

  「恭喜你找到這麼一個如意郎君,真的是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呀。」

  「世上就只有你這麼好福氣,咱們鄰居也跟著沾光呢。」

  「是呀是呀,你今日的風光出嫁,簡直就是三生修來的好福氣,咱們看了都好生羨慕呀。」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她擺脫祝賀的人牆,奔回自己家中,在看到自家大廳被聘禮擠得幾乎沒處下腳,嚇得完全沒辦法出聲,整個人呆愣在廳門前。

  喔……原來……她真這麼值錢呀……

  盧父瞧見女兒呆愣在門邊,馬上開心的喚著她,「櫻采,你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剛才……哎呀,我的好賢婿,你也回來了呀?」

  看到上官明弦出現,盧父馬上拋下女兒不管,還是討好這個出手大方的好賢婿比較要緊呀。

  「賢婿,出去走一趟會不會口渴?我馬上吩咐下人泡茶讓你潤潤喉,你先過來坐坐,請。」

  他客氣的回應,「岳父,這怎麼好意思呢?」

  「不會不會,怎會不好意思,賢婿你真是太見外了。」

  她的家人已經被上官明弦收買了,盧櫻采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她爹爹明顯偏心的程度,已經讓她忍不住頻頻搖頭了。

  一番客套後,上官明弦帶著她到一旁休息,看她那因為這從沒見過的大排場、因為她爹爹的見禮心花開而哭笑不得的有趣表情,就忍不住刻意逗弄她,「這樣就嚇呆了那怎麼行?我還有一個驚喜沒帶來呢。」

  她不禁拔高音量,「還有?!」

  「當然有,我承諾過的就不會忘。」

  就算那個承諾是在她昏迷不醒時所許下的,就算她或許根本不記得,但他只要一開口,就會替她做到。

  只要能讓她開心,要他做什麼都值得……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

  在舉行完婚禮後,上官明弦就帶著嬌妻上路,要讓她親眼見見他為她準備的最大驚喜。

  當盧櫻采看到前方一整片望不到盡頭的櫻桃園時,當場瞠目結舌,震驚到了最高點。

  櫻桃園中有一棟新建成的華美宅邸,在林中若隱若現,就像是仙人隱居之處,清新幽靜,遠離塵俗。

  而最讓她興奮的是,現在正好是櫻桃成熟的季節,每棵樹上都結滿了鮮紅欲滴的果實,讓她心花朵朵開,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天哪,我不是在作夢吧?」

  她來到最近的一棵樹前,拔下枝上垂落的果實,期待的塞入口中……好好吃,簡直是人間美味呀!

  她興奮的跑回上官明弦身邊,對他好是崇拜。

  「明弦,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地方的?」

  「小笨蛋。」

  他忍不住敲了她一記,這個貪吃鬼,看到櫻桃就忘了相公,「這裡原本是專供皇室御用的櫻桃園,不過現在已經變成我的東西了。」

  「為什麼?」

  「因為有得就有失。」

  「嗄?」什麼意思,她聽不懂。

  雖然他拱手將朝中勢力轉給翔靈公主她們,卻也不是沒有任何回報,除了盧櫻采這個最大的回報外,他還還便替她撈了個櫻桃園回來。

  「你只管吃你的櫻桃就好。」

  上官明弦疼寵的摟住她,和她一起看著這片廣闊的櫻桃園,「你看,不需要你我親自動手栽,就會有人幫你照顧得好好的,等每年時節一到,我包管你有吃不完的櫻桃。」

  「這樣多無趣,自己動手才好玩呀。」

  「誰准你動手了?」

  他握住她的雙手,根本捨不得她做任何粗活,「你還是認命吧,如果你真有種櫻桃的天分,你官宅裡的那些櫻桃樹,就不會這麼多年連個子兒都沒蹦出來過。」

  盧櫻采錯愕的睜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這個『櫻桃官』私底下可有名氣了,因為天底下也只有你這個嗜吃櫻桃的笨蛋會把院中的牡丹都挖掉,全部改種櫻桃樹。」

  她不平的嘟起嘴,「種櫻桃樹有什麼不好的,連你也在取笑我。」

  她又摘下一顆櫻桃,反正她就是不會種櫻桃,那她乖乖吃櫻桃總行了吧。

  可在她要將櫻桃皎入嘴裡時,上官明弦卻俯下身從她唇上劫走鮮紅欲滴的櫻桃,讓她的心偷偷跳了一下。

  兩片唇剛才雖然只是淡淡擦過,卻帶給她莫大的震撼,他怎麼有辦法瞼不紅、氣不喘的做出這麼曖昧的事,這教她……教她怎麼敢再直視著他嘛。

  嘗著口中的滋味,上官明弦微皺起眉,心想這不就只是個小小的水果而已,哪裡來的人間美味,他怎麼嘗不出來?

  沉默了一下,他終於歸結出屬於他自己的結論,「我討厭酸的東西。」

  「你……你討厭就別吃,反正我也不希望你和我搶。」

  瞧著她雙頰嫣紅的嬌媚模樣,他勾趄一抹邪惡的笑容,忍不住又低下頭來,刻意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我的親親娘子,其實我覺得……你比櫻桃還要吸引我。」

  「你……說這話到底害不害臊呀?」

  「為什麼要害臊?我說的是實話,你不信?」

  發現他又靠近她幾許,根本就是心中不懷好意,由於她還不是很習慣這麼親密的舉動,只好趕緊求饒。

  「我信,我當然信,我怎麼會不……」

  「哦,看你的反應,不信的成分比較多,那我只好身體力行讓你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有辦法吸引得了我。」

  「喂,等等,上官明弦,我們現在可是在……」

  抗議無效,上官明弦旁若無人的在櫻桃樹下吻起他最愛的人,有什麼東西比得上他最珍惜的親親娘子?當然沒有。

  她那如櫻桃般的紅唇,才稱得上人間美味呀,而這獨一無二的人間美味,只屬於他,只有他嘗得到。

  他最愛的人兒呀,就算她吃櫻桃吃到膩了,也別想他會膩了她,此生此世她是逃不開他的手掌心了,就像他的心早已緊緊的被她握在手上一樣。

  到底誰才是真正離不開對方的人?或許……是他吧……是他捨不得離開她,所以只好緊緊抓住她,就像現在一樣。

  他不會放開她的,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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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官一身輕,自從離開官場後,上官明弦和盧櫻采就經常到處去遊山玩水,生活好不愜意。

  通常他們都是到風景優美的名勝之處,然而上官明弦今天卻帶著妻子來到一座不起眼的山中,讓她非常納悶。

  「明弦,咱們是要去哪?」

  「來拜訪一位朋友。」

  「嗄?你有朋友?」

  盧櫻采倒是有些錯愕,她和他在朝中那麼多年,她可從沒見過他有什麼朋友,不過敵人倒是很多就是了。

  上官明弦冷瞪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娘子的份上,他早就暗地裡找人毒打她一頓了。

  「那是入朝當官之前的朋友,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

  「真的?哎呀!你怎麼不早講,咱們倆這樣兩手空空的去拜訪很失禮耶。」

  「不要緊,他的個性不拘小節,是不會介意這種事的。」

  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真的不要緊?我看我還是……」

  「櫻采,放寬心吧。」他拉著她繼續往山上走,不讓她再有機會囉唆下去。

  兩人走了一段山路後,好不容易終於在山間發現一座小別院,此時院內出現了嬰兒哇哇啼哭的聲音,替這靜謐的山林帶來一絲熱鬧。

  上官明弦突然挑了下眉,沒想到那個人連孩子都生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來到小別院門前,盧櫻采期待的揚聲開口,「請問……對了明弦,你的朋友到底叫什麼名字?」

  「他叫賀青舟。」

  「哦,賀……咦?這不是先帝還在位時,那位有名的『逍遙將軍』嗎?」

  「是呀,就是他。」

  「天哪,明弦,沒想到你會認識這麼一號人——

  「是誰在外面?」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一位英挺豪氣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娃兒出現在前院,在看清來客後,他的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明弦?」

  「青舟兄,別來無恙啊。」

  「真的是你。」賀青舟笑著來到上官明弦面前,「怎麼有空跑到這裡來,還有你身旁這位是……」

  「盧櫻采,我的妻子。」

  「久仰大名了,逍遙將軍。」

  賀青舟爽朗的笑著,「過獎了,我不做將軍已經很久了。」

  「青舟,是誰呀?」他的妻子阮蝶依聞聲從房內走出,手上也抱著一個小娃兒,「是你的朋友嗎,那就快點請他們進來呀。」

  兩個娃兒?上官明弦又挑了下眉,心想這個賀青舟動作還真不是普通的快呀。

  賀青舟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馬上開口解釋,「你別想偏了,這是雙生子,而且還是龍鳳胎哦。」

  盧櫻采瞬間好奇的雙眼發亮,「可以……讓我抱抱嗎?」

  「當然,不過要請你小心點就是了。」

  賀青舟將手中的娃兒讓盧櫻采抱著,只見她開心的漾起笑容,像是有股母性光輝瞬間散發出來一樣。

  「對了對了,這娃兒多大了?」

  「差不多有五個多月。」

  「還這麼小?」

  原本安靜睡覺的小娃兒此刻突然開始哭了起來,盧櫻採一個緊張就馬上往阮蝶依那裡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啊……真是對不住,娃兒被我弄哭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不要緊,哭是正常的。」阮蝶依不由得輕笑出聲,覺得她這慌亂的模樣有趣極了,「咱們進去裡頭吧,小娃兒在外頭久了,不小心就會著涼的。」

  「哦,好,那咱們快點進去。」

  兩個女人先一步走入屋中,另外兩個男人則還站在門前,欣賞著她們倆和樂相處的景象。

  「明弦,看來……你已經找到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我有想守護的人,為了她,我可以將一切都拋棄掉。」

  「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連前途都不要了。」

  「你會這樣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命定的另一半。我倒想瞧瞧,等你遇到心愛的女人時,還會認為我現在的決定是愚蠢、不值得的嗎?」

  賀青舟的一句話,讓上官明弦回想起兩人好幾年前的對談,當時他的確非常不以為然,不懂好友為了女人拋棄所有哪裡值得了。

  不過,等他親身經歷和盧櫻采之間的風風雨雨後,他終於真正瞭解好友的心情。

  那種至死不渝的情感,的確是無價之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比得上。

  上官明弦揚起了淡而柔的笑容,輕聲開口,「為了她,我也可以將一切都拋棄掉。」

  「恭喜你,終於頓悟了。」

  「說什麼頓悟,真是難聽。」又不是和尚。

  「哈哈哈……你就別計較那麼多了,懂我的意思就好。」

  兩人一前一後也進到屋內,只見阮蝶依和盧櫻采已經熟到開始分享育兒經,這讓上官明弦莞爾一笑,瞧妻子那興奮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非常期待能有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呀……」他不禁喃喃自語,不知道他和櫻采的孩子,會是怎樣可愛俏皮的模樣呢?

  「對了,青舟兄。」

  「怎麼了?」

  「都進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這兩個娃兒叫什麼名字?」

  一提到小娃兒的名字,賀青舟馬上驕傲的說:「他們倆的名字可是我和蝶依苦心想出來的,非常的有意義。」

  「真的?那我更得聽聽了。」

  「男的叫『賀少舟』,女的叫『賀小蝶』,如何,非常有意義吧!」

  「……」

  果真是個武夫,連取個名字都這麼隨便,還說是苦心想出來的?

  上官明弦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已經對好友無言以對,「櫻采。」

  盧櫻采逗著娃兒轉過頭,「嗯?」

  「我可先告訴你,如果咱們以後有了孩子,我絕對不允許你隨便取個『上官小采』之類的名字。」

  賀青舟不平的表示,「喂,上官明弦,你對咱們取的名字有意見嗎?」

  「上官小采?」盧櫻采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其實……上官小采還滿好聽的呀。」

  「……」她就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是嗎?

  瞧著夫君的表情明顯臭了起來,她輕笑幾聲後,馬上改口,「不叫上官小采就算了,其實我心裡已經想好另一個名字了。」

  上官明弦納悶的問:「什麼名字?」

  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她的笑容突然變得非常柔和,就像是在保護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上官……櫻桃。」

  她愛吃櫻桃,當然要把孩子取名為櫻桃啦!

  面對盧櫻采這明顯怪異的舉動,阮蝶依和賀青舟見狀都愣了一下,只有上官明弦還沒發現任何異樣,只顧著對「上官櫻桃」這個名字抓狂。

  「盧櫻采,你敢幫孩子取這種名字,我就跟你翻臉。」

  「為什麼?這個名字很好呀。」

  「哪裡好了,你根本就是——」

  阮蝶依狐疑的瞧著盧櫻采,最後還是開口問:「你……有喜了?」

  「嗄?」低頭瞧著自己撫住肚子的手,盧櫻采心虛的趕緊放開。

  「什麼?」上官明弦馬上街到她面前,「櫻采,你有喜了?」

  猶豫了好一會,她最後還是點頭承認。

  「該死!這種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想等再確定一點時……再告訴你嘛。」

  其實她是怕自己一說出口後,上官明弦就不會繼續帶著她遊山玩水,還會將她管得死死的,不再讓她出門。

  「你真的有喜了?」

  他抱起盧櫻采手中的娃兒,將娃兒塞回賀青舟手上,之後馬上拉起她就往門外走,也不管身後大感錯愕的好友。

  「明弦,你要帶我去哪?」

  「回家!」

  「哎呀,不要啦……」果然被她給料中了。

  上官明弦的喜悅完全被惱火給吞沒,他沒想到她居然完全瞞住他,還陪著他大江南北到處走,一點都不擔心孩子是否會不小心流掉!

  「明弦,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嘛。」她連忙抱住他,親密的撒嬌,「我會好好保護小寶寶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下次不會再犯了啦。」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聽到妻子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怒火才漸漸平息,接著開始擔心起她的情況來。

  將盧櫻采緊摟在自己懷中,他柔聲說道:「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知道嗎?」

  「不會了,再也不會。」

  「為了你和孩子好,咱們回家去吧,等你生完孩子再出來四處旅遊,好不好?」

  她漾起甜蜜的笑容,「好,那……上官櫻桃……」

  「你想都不要想!」

  盧櫻采無奈的微皺起眉,她真的覺得上官櫻桃這個名字很好……吃的說。

  但如果真幫孩子取這種名字,孩子長大之後應該會恨她吧?她俏皮的吐舌輕笑,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舒服的窩在上官明弦懷中,她又漾起幸福甜美的笑容,只要他們能永遠互相依偎著,她就已經滿足了。

  對了,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他們一家人,絕對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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