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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姊夫,你說衛大哥昨天去公司找大姊?」聽見杜軒懷剛才說的事,許初日有些吃驚。因為當初大姊和衛庭道分手不久,他們便搬家了,大姊也換了手機,可以說是跟他徹底斷了聯絡。

  前一陣子衛庭道從國外回來,到他的學校找他,說想見大姊,被他拒絕了,不知他是從哪裡聽說大姊在合悅的事。

  「初日,我想瞭解你大姊跟他的事,還有他們當初為什麼分手。」他今天特地把初日找來辦公室,就是想瞭解這件事,雖然那傢伙是她前男友,她也說過和他不可能再複合,不過知己知彼才能防患於未然。

  尤其昨天見過那傢伙後-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發呆,讓他不得不提高警覺。

  瞟他一眼,許初日很高興姊夫這麼慎重的對待衛大哥的事,因為這意味著他很在乎大姊,所以才會想知道她前男友的事,於是他開始說起他們交往的經過。

  「大姊是在大一時和衛大哥交往的,衛大哥個性很斯文,說話總是彬彬有禮,大姊個性比較強悍,但衛大哥很包容她,因此他們交往時很少吵架,原本我以為他們最後應該會在一起,沒想到衛大哥出國留學半年後,大姊便聽說他和同校的一個女學生同居在一起的事,後來他自己也向大姊承認了,因此他們兩人四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

  「既然都分手了,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他又突然回來想跟你大姊複合?」杜軒懷疑惑的問。

  「他說他對大姊一直舊情難忘,當初跟他同居的那個女孩,也在第二年就跟他分手了-之後他就專心在學業上,沒再交往其他的女孩。」這是衛大哥當初來找他時告訴他的。

  不過也怪他啦,當初衛大哥來找他時,問他大姊是否仍單身,他想起大姊交代過,不准告訴別人她嫁給杜軒懷的事,所以就點頭說對,才會引起他想跟大姊複合的念頭。

  「他都移情別戀跑去跟別的女人同居,居然還有臉回頭來找你大姊。」杜軒懷怒道。

  許初日很有同感的附和,「就是呀,所以當時他來找我時,我不肯給他大姊的聯絡電話,不過看來他還是從其他的管道查到了合悅的地址。」接著,他恍然大悟的說:「怪不得我們昨天在餐廳吃飯時,大姊臉色怪怪的,有時候還會發呆-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兩個又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衛大哥跑去找她。」

  沉吟了下,許初日繼續說下去。「當初衛大哥的背叛傷大姊很深,雖然她臉上一副很灑脫的模樣,嘴上什麼都沒說,可是我知道她心裡其實很受傷,再怎麼說她跟衛大哥都在一起四年了,他們甚至還說好,等衛大哥留學回來後就要結婚,結果誰想到才不過半年的時間,他就變心了。」

  聽見他這麼說,杜軒懷恨不得代她狠狠痛揍那傢伙一頓,但是另一方面又很慶倖,因為要不是他們分手了,他也不可能遇到她。

  許初日想到什麼,接著又道:「這三年多來不是沒有人追求過大姊,其中也不乏條件還不錯的男人,但是大姊卻不再談感情,我想多少跟衛大哥的背叛有關,讓她不再相信愛情。」他隱隱感覺得出來,大姊跟姊夫之間還差那麼臨門一腳,而癥結點可能就在大姊身上。因為從以往跟大姊的談話中,他發覺大姊對愛情總是充滿了懷疑,不再抱有憧憬。

  「那個該死的傢伙!」杜軒懷低咒,他現在才明白,為何許初霞面對他的感情時,常常表現出一種想接受又害怕的感覺,原來罪魁禍首是那個男人。

  見他毫不掩飾的表露出自己對衛庭道的厭惡,許初日笑道:「可是姊夫,要不是當初衛大哥劈腿,你恐怕也遇不到我大姊哦。」

  杜軒懷不以為然,「你是說我還得感謝他劈腿?」

  「不是,我是說這些都是緣份,他跟大姊註定無緣,而大姊跟你則有緣。」許初日暗示,不,這應該算是明示了,他若還聽不懂,他也沒辦法了,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明白。

  他的緣份說,令杜軒懷聽了很滿意,「我跟她當然有緣,所以我才會娶她。」許初日莞爾的笑了笑,他沒完全聽懂他剛才的話,不過這樣的認知也不錯,他接著好奇的問:「對了,姊夫,你問了我這麼多,那現在打算怎麼做?」

  「他若是敢再去糾纏初霞,我就一腳踹飛他。」他陰沉著臉撂下狠話。

  「姊夫,大姊是不可能再接受他啦,所以就算他去糾纏大姊也沒用,你要想的是怎麼化解大姊的心結。」這才是重點。

  杜軒懷點頭道:「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好好想一想。」

  ***

  幫杜軒懷按摩完小腿,許初霞收起按摩用的精油,到浴室把手洗乾淨後,爬上床準備睡覺。跟以往一樣,她將自己捲進涼被裡,整個包裹起來,雖然已經入夏了,但房裡開著冷氣,所以並不會熱。

  「你要睡了?」杜軒懷望著她問。

  「嗯,你還不睡嗎?」見他還坐著,燈也沒關,似乎沒有要躺下的意思,她隨口問。

  沉吟了下,杜軒懷坦白說:「今天初日告訴我你跟衛庭道以前的事。」

  「初日那個大嘴巴!」她沒好氣的道。

  「你不要怪他,是我要他說的。」杜軒懷不動聲色的朝她挪近。

  「你問這些要幹麼?」她狐疑的問。

  「我想瞭解你的過去,想知道我跟你之間,為什麼不能再有進一步的發展。」

  「你知道了?」她很懷疑僅僅憑著初日的一番話,他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了。我跟那傢伙是不一樣的,我意志堅定,不會輕易受到誘惑,你看我們同床共枕了三個多月,我從來沒有對你不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天知道這幾個月來他忍得多辛苦,明明就睡在身邊,看得到卻吃不到,這種日子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是極度的折磨。

  但是基於尊重她,好吧,他承認有一部份原因是怕她會粗暴的一拳揍向他,所以只好強忍下色心。

  「那你現在靠我這麼近想做什麼?」不要以為她沒發現他已經挪到她身邊來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只隔著她身上那條涼被。

  「我覺得我們應該更深入的互相瞭解,這樣你就能知道我跟那傢伙絕對不一樣。」他冷峻的臉上一派認真。

  她白他,一眼,冷哼,「怎樣瞭解?用肉體嗎?」他要是敢碰她,她就揍得他滿地找牙。

  「當然……不是,我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傷心的、憤怒的事,都可以跟我說,就像那次你說你妹妹的事一樣,只有把累積在身體裡的負面情緒抒發出來,你才能夠不再恐懼去愛人。」這些話可是他特地去找心理醫生諮商後得來的答案。

  一旦受了傷,一味的逃避只會讓傷害蔓延得更深,只有用正面的心態去正視它、面對它,才能真正得到治療。

  他的話讓許初霞有些意外,她揶揄道:「你是打算改行去當心理醫生嗎?」

  「我只當你一個人的心理醫生,我想治療的人只有你。」他輕揉著她的頭髮,注視著她的眼神很溫柔。

  許初霞喉嚨一下子梗住了,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了這些甜言蜜語?可她偏偏受用極了,那些話像蜜一樣滲進了她心裡。

  她聽見他再說——

  「三個月前我說喜歡你,我的心意從來不曾改變,我知道你害怕,怕我成為下一個衛庭道,我知道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都沒有辦法讓你相信我跟他是不一樣的,但是我願意等,等你敞開胸懷接納我。我不想給你壓力,所以這個承諾沒有期限-可是……」他執起她的手要求。「我希望你能為我努力,我們一起把這個心結解開。」

  這些話不是一時衝動脫口而出,而是他深思很久之後才決定對她說的。

  在他強烈企盼的眼神下,許初霞像被蠱惑般的輕輕頷首。

  她被他的這些話和他的感情打動了,但讓她更驚訝的是,他居然看出了她在害怕什麼,甚至保證他絕不會是第二個衛庭道。

  那就是她的心結。

  ***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你不要再打電話來煩我……對-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我一點都不想交你這個朋友。」聽見話筒裡傳來的聲音,許初霞臉色難看的回應。

  「衛庭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當初做錯事的是你,為什麼你可以如此厚顏無恥的指責我不念舊情?更何況,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舊情了,還有,我跟杜軒懷的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需要向你交代什麼。」說完,她咱的一聲掛上話筒。

  看見她一臉惱怒的走出自己的小辦公室,喬靜芸關心的問:「怎麼了,衛庭道又打電話來了?」

  為自己倒了杯水喝,許初霞沒好氣的瞪大眼,「真是奇怪,出國三年,他的個性居然也變了-我記得以前的他臉皮沒有這麼厚,也不會這麼纏人。」

  「也許他是真的有心想要挽回你。」喬靜芸回想起他來找初霞那天,看見初霞跟著杜軒懷一起離開時,臉上那抹懊悔黯然的神色。

  「我跟他不可能了。」許初霞斬釘截鐵的說。

  喬靜芸注視著好友,「是因為杜軒懷嗎?」她還記得初霞那天趕衛庭道出來時,原本一臉氣憤,但是一看到杜軒懷,臉上的表情馬上就變了,多了一分柔情,少了一絲怒火。

  「不是。就算沒有杜軒懷,我跟他也不可能再複合。」他的不忠深深傷害了她,就算複合,他們之間也會有一道裂痕,又怎麼可能長久。

  許初霞很清楚自己會永遠記得他的背叛,日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她就會懷疑他是不是又故態復萌,最後他們可能會每天為了這種事吵鬧不休。

  不過,讓她對衛庭道做得這麼絕的原因-她不否認有一部份是為了杜軒懷。因為他不希望她跟衛庭道再有什麼瓜葛,她也不想讓他們之間為了衛庭道而產生什麼誤會或是嫌隙。

  沒辦法再否認自己喜歡上了杜軒懷,她心裡那塊屬於愛情的地方被他佔據了,她也明白他捺著性子在等她回應他的感情。

  雖然那天她承諾要努力解開心結,然而這並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

  她還是很怕,怕再痛一次,怕再遭受一次背叛。她的心其實很脆弱,並不像她外表看起來那麼堅強,她很孬種,受了傷只敢偷偷躲起來掉眼淚,不敢讓任何人看見。

  喬靜芸忍不住再問:「初霞,那麼你跟杜軒懷有可能嗎?」

  以前她都是從電視上看到杜軒懷,那天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本人,當時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對初霞的感情。她猶記得那天他臨走時,還回頭狠狠瞪了衛庭道一眼,那眼神,就好像在宣示初霞是他的,不准衛庭道打她的主意。

  「我……也不知道。」她不確定自己跟他究竟會不會有未來,相愛是一回事,能不能在一起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喬靜芸立刻想到一個原因,「是因為他的家世嗎?」這段時間初霞很少提及她和杜軒懷的事,即使她問,她也是三言兩語就轉移了話題。

  「這不是重點,」許初霞煩躁的爬爬頭髮,「其實是我不敢相信他的感情。」
  
  深深的注視著好友,喬靜芸臆測,「是因為衛庭道的事讓你嚇到了,所以你對愛情不再信任,害怕再度傷害?」

  她一針見血的點出問題,許初霞也沒否認。「我跟他交往四年,那麼深厚的感情,結果卻敵不過他一句在國外很寂寞,才會受不了誘惑出軌,而我跟杜軒懷才認識幾個月,我又怎麼知道他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喬靜芸忽然歉疚的伸手抱住她,「對不起,初霞,我沒有想到衛庭道的事傷你那麼重。」她一向都表現得滿不在乎,所以她一直以為衛庭道的事雖然令初霞難堪,卻不至於傷得太深,因此當年得知他們分手,她並沒有刻意去安慰初霞,此刻聽她這麼說,她才明白自己錯得多離譜。

  許初霞笑道:「靜芸,你傻啦,幹麼跟我道歉,難道是你指使衛庭道劈腿的?」

  喬靜芸慚愧的說:「可是身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沒有及時安慰你開解你,才讓那個情傷至今都無法座愈。」甚至還在她心裡化噥,才會導致初霞不再信任愛清。

  「這又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要把什麼事都攬在身上。」是她當時太逞強了,不肯在人前示弱,所以靜芸才會以為她沒事。

  想了想,喬靜芸溫聲說:「這次聽我的好不好?」

  「什麼?」

  「勇敢的放開手去品嘗愛情,不要因為一次的失敗就被打敗了,這一點也不像你。」

  聽見她的話,許初霞有些遲疑-「但他可是明威集團的執行長,手握數千億的資產。」他們的家世相差太多了。

  拍拍好友的肩,一向文靜的喬靜芸難得展現豪氣。「初霞,你可是全亞洲高中杯的武術冠軍,也是臺灣未來最大的家事服務公司老闆,你有哪一點不如他?說起來有一點他還輸你呢,你可是白手起家的女企業家,而他只不過是個紈褲子弟。」許初霞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也意氣風發的說:「沒錯,我們合悅將來會成為全臺灣最大的家事服務公司。」

  喬靜芸為好友打氣。「那我們一起把不愉快的回憶撕成碎片、揉成粉末,讓它徹底成為過去,最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這瞬間,許初霞覺得全身彷佛充滿了勇氣,她下了個決定。「靜芸,謝謝你,我決定把過去的感情做一個徹底的結束。」

  為了自己,也為了杜軒懷,她要勇敢的去面對那個曾經深深傷害了她的男人,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解開心結。

  「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找衛庭道出來把話說清楚。」她要把埋藏在心裡多年的傷心和痛恨一次說出來,那些垃圾情緒她再也不要一個人收藏在心裡,她要全部都清出去。

  ***

  距離合悅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裡,許初霞與衛庭道坐在靠窗的位子。

  坐在她對面的衛庭道,英俊斯文的臉上掩不住笑意。

  「初霞,我很高興你約我出來。」也許這代表著她改變心意,願意重新接納他了。

  「我找你出來是想跟你把話一次說清楚。首先,我很納悶,你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要求跟我複合?」相較於他臉上的笑,許初霞則一臉冷靜,臉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我跟你說過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忘不了你,回來之後,又從初日那裡得知你仍然單身,沒有再交男朋友,所以我才想,也許我們有機會再複合。」他一臉深情的注視著她,接著說下去。「過去的事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這次回來,我是真心向你懺悔,同時也真心想彌補你。」

  「當年,我知道你在美國另結新歡時,我很瀟灑的跟你說沒關係,大家好聚好散,還很大方的祝福你們。」說到這裡,她臉色一冷,「可是那時候我其實恨死你了,四年的感情換到的只是你的背叛,我甚至有一度想跳上飛機到美國去痛毆你一頓。」

  回想起往事,她的臉上漸漸充滿了憤怒。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的背叛,我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每晚都睡不著?我拚命的用工作來忘記你帶給我的傷害-但是在人前-我卻還是得強顏歡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我有多難過,有時候幫人家打掃到一半的時候,還會偷偷躲到浴室去哭。

  我胃口變得很差,可是為了怕初日、初晴和靜芸他們擔心,我每天都勉強自己吃東西,吃完再偷偷跑去廁所吐。」

  衛庭道一臉愕然,「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你會那麼傷心。」

  他伸出手想握住她擱在桌上的手,她立刻縮回,冷眼瞪他。

  「在你出國前,你曾經說過,等你學成回國後,我們就結婚,可是諷刺的是你才出國不到半年就跟別的女人同居,這件事我還是透過你朋友才知道的,他們不忍心見我像個傻瓜一樣被你騙,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讓我有多難堪?」深吸一口氣,許初霞一古腦的把心裡的話全都說出來。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交往時,我們曾約定過,一旦有人對這段感情沒了感覺,

  一定要先提出分手,然後再去發展下一段感情,可是你卻違背了諾言。你知不知道從此之後,我再也不相信男人花言巧語的承諾,為了怕再被傷害,我拒絕了所有的追求者,因為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她憤慨的指責。

  衛庭道被她說得一臉羞愧。「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和傷害,那時候剛到國外,我人生地不熟,有很多事情不懂,當時Amy她幫了我很多忙,又主動對我示好,我才會一時把持不住自己,可是我之所以i著你,不想讓你知道我跟她的事,就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該怪你背著我劈腿,反而該感謝你的用心良苦,刻意隱瞞不讓我知道?」

  衛庭道急切的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並不愛Amy,之所以跟她在一起,只是一時寂寞。」

  許初霞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辯解而覺得欣慰,反而更為憤怒。「你這樣子更可惡,因為忍受不了寂寞,一次就傷害了兩個人。」

  他低頭認錯,「我知道我錯了。後來Amy離開我時,狠狠的賞了我一記耳光,她告訴我,一個女人無法容忍自己所愛的男人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對於愛情,女人要的是男人全部的心,而不是一部份。」

  「她說的沒錯。」許初霞暗暗稱讚她那記耳光打得好,她那些話也都說入她的心坎。

  衛庭道抬起頭來,一臉誠懇。「那時我先失去了你,接著又失去了她,我很灰心,所以也不再談感情,把全部的心力都投注在課業上,但我一直沒有忘記你,所以回來後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但是你搬家了電話也換了,所以我才會找到初日讀的學校,打聽你的消息。」

  「你現在看到了,我過得很好。」她端起咖啡喝了幾口後說。

  剛才把心裡的話全都發洩出來後,她覺得心情平靜了些,就好像胸口有個裝滿怨恨的地方被打開了,把裡面所有的痛苦不平全都釋放出來,有一種舒暢的感覺,因此再開口時,語氣中的怒火已消減了些。

  衛庭道深深的凝視著她,緩緩出聲問:「初霞,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許初霞毫不遲疑的點頭,「我們不可能了。」

  「是因為杜軒懷嗎?」那天在合悅他雖然只是匆匆見了他一面,但一眼就認出他是明威集團的執行長杜軒懷。

  「今天就算沒有他,我跟你也不可能,因為即使已經事過境遷,但這輩子我恐怕永遠都無法忘記你當年的背叛。」

  說話間,她眸光一瞥,視線越過旁邊的透明玻璃窗,竟看見杜軒懷就站在對面不遠的地方,用熾烈而專注的眼神望著她。

  那一刹那,彷佛有一道光照亮了她心裡最陰暗的角落,驅散了衛庭道曾經帶給她的陰影和傷害,她的心頓時被一股溫暖給充滿了。

  她輕輕抿了抿唇-眼眶裡有一抹熱氣在擴散彌漫,然後她唇角往兩旁揚起,綻開了一抹微笑。

  發現她的眼神看向他,杜軒懷原本斜倚在車旁的身軀瞬間站直,看見她臉上漾起的笑靨,他察覺到她釋放出的訊息-毫不遲疑的撐著拐杖,走進咖啡館。

  坐在她對面的衛庭道順著她的視線也看見了杜軒懷,他神色一黯。「你現在在跟他交往嗎?」

  「我想從這一刻開始,可以這麼說,所以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了。」盤據心裡多年的陰影已經清除,此刻,她可以完完全全敞開心胸接納杜軒懷了。

  就如同先前靜芸對她所說的那樣,她要勇敢的放開手去品嘗愛情,不再因為一次的失敗就被打敗了。

  此刻,杜軒懷已來到她面前,黑黝的雙眼凝蹄著她。「你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嗎?」

  「嗯,我都說完了。」她輕輕頷首。

  他接著朝她伸出了手。「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好。」她伸手握住了他的。

  沒再看衛庭道一眼,杜軒懷牽著許初霞的手,兩人並肩走出了咖啡館。

  ***

  「你怎麼會來這裡?」坐上車子的後座,許初霞好奇的問。

  「喬靜芸打電話給我,說你約衛庭道見面,要把事情說清楚,也許可能會需要我,所以我就過來了。」

  「你來很久了?」她明白靜芸這麼做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會找他來。

  「差不多三十分鐘左右。」一接到電話,他就從公司趕過來了。垂陣看一眼兩人仍十指緊扣的手,杜軒懷抬起眼望著她,遲疑了下才問出口。「你跟他都說了些什麼?」

  在外面等候時,他看見她臉上時而憤怒、時而激動的在說著什麼,那時他很想進去帶走她,撫平她臉上的怒氣。可是他明白,今天的見面對她而言很重要,所以他一直按捺著情緒在外面等。

  許初霞微笑的說:「我跟他已經把過去所有的恩怨都說清楚,我想他不會再來打擾我了。」剛才的談話過程就像在扒開以前的舊傷口,把裡面蓄積多時的膿血擠出來,清除了那些膿血,曾有的傷口才能真正復原。

  「那就好。」他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他明白以她的個性,說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了。

  「欸,我把這裡的空間清出來了,」她指著自己的心口,接著問:「你要搬進來嗎?」

  杜軒懷先是一愣,下一瞬間醒悟她的意思,狂喜的答道:「要,當然要。」他忘情的擁住她,也不管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熱烈的吻住她。

  兩人擁吻了好半晌,許初霞才陡然想起車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在,滿臉紅霞的推開他。

  還沒吻過癮的杜軒懷不滿的想再拉回她。

  「你給我看清楚現在在哪裡!」她揮開他伸來的手,很想賞他-拳讓他清醒些,他不怕羞,她還要面子好不好。

  「車子裡呀。」他不懂這有什麼不對,他們又不是在大馬路上。

  她眼神瞟向前座一直努力不敢出聲的司機。

  杜軒懷立刻會意,掏出皮夾取出兩千塊塞給司機,轟他下車。

  「小張,這些錢給你坐計程車回去。」

  「是。」小張接過錢趕緊下車閃人,不敢妨礙老闆談情說愛。

  「現在沒人了。」杜軒懷拉回她。

  「我的臉都被你給丟光了。」許初霞又好氣又好笑的推開他湊過來要再吻她的臉。居然為了接吻把司機給攆下車,她實在不敢去想,以後若是再見到那個司機,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

  「沒關係,臉丟了我會再幫你撿回來。」捧住她明豔的臉蛋,杜軒懷滿眼柔情的凝睇著她-用罕見的溫柔語氣說:「嫁給我吧,我們辦一場真正的婚禮,這次是沒有期限的。」

  「我考慮考慮。」

  「你還要考慮什麼?」她不是已經回應他的感情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考慮你這個蠻橫的臭脾氣我能忍受多久。」

  「你還敢說我,這世界上也只有我能忍受你的壞脾氣,你還不趕快答應?錯過了我這麼好的男人,你想再遇到,只有下輩子了。」

  「自吹自擂,也不怕人家笑,你臉皮真是愈練愈厚。」她扮了個鬼臉揶揄他,

  「要我嫁給你,你還要再說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杜軒懷毫不遲疑的開口,「我想當你的丈夫,名正言順的跟你上床。」額頭立刻被她不客氣的用力敲了下,他齜牙咧嘴的道:「你這個粗暴的女人,能不能耐心聽我說完?」

  「好呀,你說,我洗耳恭聽。」她就不信他還能說出什麼像樣的話來。

  「我想當你的丈夫,名正言順的跟你上床,跟你生下屬于我們倆的孩子,我會把你和他們都當成我最珍愛的寶貝,用生命去保護你們。」他認真的注視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會把你的弟弟和妹妹,當成是我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有人欺負他們時,我會以姊夫的身分保護他們,不讓他們受到委屈,只要是你所愛和想要保護的,我會跟你一起去愛,一起去保護。」說到這裡,他深情的凝視著她。「這些理由足夠說服你了嗎?」

  許初霞靜默著沒有立刻答腔,胸口漲滿了感動,眼眶濕濕的,好一會兒才徐徐頷首。「夠了。」

  他臉上漾起一抹驚喜的笑,拉過她,癡狂的覆上她的唇。

TOP

  尾聲

  半年後。

  房間內幾個人忙成了一團,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幫今天的新娘穿上婚紗,穿好後,調整衣服的調整衣服,戴首飾的戴首飾。

  一切弄妥後,身為今天婚禮總策劃的喬靜芸,站在新娘面前,從頭到腳檢視有沒有什麼地方沒弄好。

  「頭髮OK,妝也很完美,耳環和項鍊也都戴上了,應該差不多了。」喬靜芸滿意的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許初晴連忙出聲,「等一下,靜芸姊,大姊還沒戴上頭紗。」

  「哦,對-還少了頭紗。」喬靜芸低頭找著放婚紗禮服的行李箱,卻沒找到頭紗,「初晴,我記得頭紗是收在這個行李箱裡的呀,怎麼沒看見?」

  「我剛才有拿出來放在一邊,怎麼不見了?」許初晴急得四處尋找,地上、桌上、櫃子上、床上,全都仔細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急得她都出汗了,「怎麼會找不到,我剛才明明就拿出來放在禮服旁邊的呀。」

  見妹妹急得都快哭了,許初霞開口安慰她,「初晴,慢慢來,不要急,就算找不到不戴也沒關係啦。」

  她其實也很緊張,一直在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這雖然是第二次舉行婚禮,但跟上次不同,上次他們兩人都不情願,所以沒人認真看待那場婚禮,而這次她和杜軒懷是在情投意合下舉辦的婚禮,意義不一樣。

  「對不起,大姊,我明明拿出來了。」今天是大姊人生中很重要的日子,卻因為她一個疏忽可能變得不完美,讓許初晴很自責。

  許初霞伸手抱抱她,「不要緊啦,只是頭紗而已,不戴又不會怎樣。」

  「可是……」

  「啊,我找到了,在這裡,被初霞剛才換下的衣服壓到了。」喬靜芸開心的拿著頭紗走過來,小心的為她戴上。

  「呼,還好被靜芸姊找到了,要不然我就成為今天的罪人了。」許初晴松了口氣,展顏而笑。

  許初霞用力敲了下妹妹的頭,「我會為了區區一個頭紗就怪你嗎?你大姊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不是。」許初晴低下頭說。剛從清朝來到這個時代時,她還不瞭解大姊,覺得她很可怕,罵人很凶還會動手打人,可是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很快便明白她刀子嘴豆腐心的個性。

  之後在大姊的教導和引領下,她才漸漸的適應了這個時代,融入人群裡,所以她一直都很感激她和初日。

  摸摸她的頭,許初霞溫聲說_?「那就是了,乖,去幫我把鞋子拿來吧。」

  「好。」許初晴連忙取來一雙杉紅色的鞋子,蹲下來幫她穿上。「歎,左腳怎麼好像有點松?」

  許初霞動了動腳,「因為我右腳比較大,左腳比較小,不過好像真的太松了,那天去試穿的時候明明剛好呀。」

  站一旁的喬靜芸想到了什麼,「啊,我知道了,那天我們是中午去試鞋子的,腳會比較大一點。初晴,你去找看看,有沒有鞋墊可以放進鞋子裡面,要快一點,新郎應該快到了。」

  「初晴,我記得鞋櫃裡有一個。」許初霞忙道。

  「好,我去拿。」她趕緊走出房間,從鞋櫃裡拿來一個鞋墊,替她墊在鞋子裡,再幫她套上鞋子,「大姊,你試試看這樣可以嗎?」

  許初霞抬起腳動了動,再試著踢了踢,下一瞬,只見一隻桃紅色的鞋子呈抛物線被拋了出去,而這時房間外剛好走進來一個人,那只鞋子「叩」的一聲,鞋跟準確的砸到那人的額頭上,額頭登時破皮滲出了血絲。

  房裡一時鴉雀無聲,被鞋子砸到的新郎伸手一抹,看見手上沾到的血瀆,從地上撿起兇器,大步走進房裡,臉色難看的問——

  「這是誰丟的?」

  「……我。」凶嫌小聲的自首。

  「你為什麼拿鞋子丟我?」杜軒懷擰著眉峰。

  見他沉著張臉,許初霞也沒好氣起來,「你幹麼那麼凶,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鞋子自己從我的腳上飛出去。」她哪知道會那麼巧,飛出去的鞋子就那樣砸到他。

  「鞋子好好的怎麼會從腳上飛出去?你知不知道結婚這天流血很不吉利?」杜軒懷懷著緊張興奮的心情來接她,卻突然被天外飛來的鞋子砸得頭破血流,婚禮上見血,一般而言都是不太吉利的徵兆,讓他愉快的心情頓時沉了下去。

  「因為鞋子太大,所以才會不小心踢出去,你要是嫌不吉利的話,那乾脆取消婚禮好了。」許初霞負氣的說。

  「你說什麼?」

  「我相信你耳朵沒問題,應該聽得很清楚了。」

  「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所以才故意拿鞋子丟我?」他沉下臉質問。

  「我沒有這麼想,我都說是不小心的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她別開頭,一臉僵硬。原本她還對不小心砸到他有些歉意,現在那些歉意全都在他惡劣的態度下跑光了。

  看見他們兩人似乎快吵起來,喬靜芸連忙緩頰。「你們不要吵了,這麼一點小事有什麼好吵的,初霞,你把鞋子穿回去,初晴,鞋墊可能太厚了,你去拿衛生紙或是棉花來幫初霞塞進鞋子裡。」她指揮起來。

  「好。」許初晴趕緊找來棉花塞進鞋子裡。她早已習慣大姊和姊夫的壞脾氣,所以見怪不怪,他們兩人是屬於愈吵感情愈好的那種,她一點也不擔心。

  看見許初晴在幫她塞鞋子,杜軒懷明白剛才錯怪許初霞了,他走過去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示好。

  她氣沒消,甩開他,不給他握。

  他委屈的說:「我額頭都被你砸出血了,你不幫我擦呀?」

  她這才轉頭望向他,看見他額頭上有些破皮流血,但並不算嚴重,她臉色一緩,抽來面紙替他擦去血絲,一邊嘟囔,「見紅才好呀,哪裡不吉利了。」

  「對,見紅才好,大吉大利。」他立刻改口,見她氣消了,這才發現她今天有多美,淡淡的妝將她原本就明豔的五官妝點得美豔逼人,令人屏息,他情不自禁的執起她的手,鄭重出聲。「許初霞小姐,你願意嫁給杜軒懷先生為妻,一輩子愛他、尊敬他,在他犯錯時糾正他的缺失,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凝視著他,她胸口漲滿感動,緩緩點頭,「我願意。」接著問:「杜軒懷先生,你願意娶許初霞小姐為妻,一輩子愛她、尊敬她,在她脾氣不好的時候包容她,一輩子不嫌不棄嗎?」最後一句話她改了一個字。

  「我願意。」杜軒懷滿臉柔情,毫不遲疑的開口。

  「喔耶,太好了,禮成,送入洞房。」房間裡,剛到的許初日帶頭熱烈鼓掌。「洞房晚點再說,時間快來不及了,再不趕到禮堂就要遲到了,大家動作快一點。」喬靜芸含笑催促大家。

  新郎挽著新娘,一行人匆匆離開,跟在後面的許初晴,望著前方滿臉甜蜜的大姊和姊夫,臉上也掛著微笑,心裡不經意浮現一抹俊雅的人影。

  此刻,屋外晴光朗朗,風和日麗,鞭炮聲熱烈的響起,彷佛在為這對新人獻上熱鬧的祝福。

  另一邊,剛走進禮堂的杜澤松,環顧了眼會場浪漫又喜氣的佈置,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對上服侍他多年的管家李叔。

  「老李,你說我用一隻宋朝的古董花瓶,換來這麼好的一個孫媳婦,算不算撿到大便宜了?」

  李叔那張敦厚老實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總裁,這是您最成功的投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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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起源 香彌

  最近有人問我,《嬌妻限定》這本書,是不是看了《一公升的眼淚》而有的靈感?並不是哦。

  我聽過這本書,但沒有看過,一直到為了寫《嬌妻限定》而去查有關運動神經元病變的資料時,我才知道,《一公升的眼淚》裡的主角,似乎也是得了類似的疾病。

  關於漸凍人這種罕見的疾病,丫彌最初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書名叫《潛水鐘與蝴蝶》,這是很多年前出版的書了,寫這本書的作者,自己本身便不幸罹患了這種病。

  在他過世前的最後一段時日,他親自寫下了當時的親身經驗,書的最末,他已無法書寫,是由他的妻子代替他寫完最後一段經歷,是本非常令人感動的書,當初丫彌看完時,哭濕了很多張面紙。

  不過,《嬌妻限定》的靈感也並非源自於這本書哦,這本書最初是源自於一個陡然浮現在腦海裡的片段——

  一個女孩抱著丈夫的骨灰,一臉木然的走出納骨塔,她兩手緊緊抱著懷裡的骨灰壇,雙眼空洞的一直走、一直走,回到兩人曾經共同生活了一段時日的家中,這時她臉上突然有了表情,變得好溫柔、好溫柔,一直不停的對著丈夫的骨灰壇說話。

  就因為這個片段,於是有了《嬌妻限定》的故事,不過在動筆準備寫時,丫彌想到一個問題-男主角的死因是什麼?

  最初原本是設定讓男主角得到癌症腫瘤之類的疾病,但是丫彌很快就發現,這樣的話就不能做器官移植的手術。

  就丫彌所查到的資料,因癌症過世的人,要捐贈器官通常會有些顧慮,因為擔心會有癌細胞移轉的問題,為了配合後面男主角復活的劇情,所以丫彌只好放棄這樣的設定,而改去捜尋其他的疾病。

  於是便查到了關於運動神經元的病變,就這樣決定了男主角的死因。

  談完《嬌妻限定》的創作經過,接著言歸正傳,談談這本《惡夫自有惡妻磨》,這個「合拍夫妻」的系列,是源自於《情纏桃花妃》最後的那篇番外。

  在寫完《情纏桃花妃》時,那時想應該要交代一下女主角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穿越到清朝,成為錦珞格格,以及她穿越之後,她家人那邊的情形。

  於是便有了那篇番外,寫著寫著,忽然覺得許初霞那暴躁易怒的脾氣和許初晴小白兔般羞怯溫軟的性格,形成很大的對比,滿有趣的,因此便萌生想寫有關她們兩人故事的念頭。

  本來這個系列,丫彌隨便取了個「歡喜冤家」,呵,因為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不過還好後來英明的編編想到「合拍夫妻」這個很可愛的系列名,就像丫彌前一個系列「亂點鴛鴦」,原本丫彌是取「巧點鴛鴦」,後來編編改了一個字,就讓系列名變得更有趣。

  最後,虎年祝福大家,呃,除了虎虎生風,丫彌也想不到什麼吉祥話了,虎躍龍騰、生龍活虎、龍吟虎嘯、九牛二虎,這些都不適合用來當祝福,所以丫彌還是祝福大家,心想事成、事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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