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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口口聲聲說會說服王爺到她房裡來,結果她一連等了幾天,連個鬼影子也沒看見,想來都是那女人的推託之詞!

  丁盼盼打發掉婢女,並將房門深鎖,確定無人打擾後,便拿出書符工具,那張在白日時婉約優雅的面容,此刻意透著森森的陰氣。

  上次的作法為什麼會失敗?那女人不但沒有離開王爺,還懷了身孕,難道是她學藝未精,法力不夠?不過,這次不會了,既然分不開他們,就只有毀了那女人,永絕後患!

  “趙雲蘿,你就跟著你腹中的孩子去死吧!”她掏出一方摺好的錦帕,打開之後,裡頭是幾條烏黑的青絲。

  她熟稔的畫了一道最為歹毒的奪魂符,並在符紙後面寫上仇家的姓名、住址和生辰八字之後,將青絲纏在符紙上,然後念著咒語,並將符紙燒化——

  “砰!”房門冷不防的被人硬生生的踹開,也驚動了專注在作法中的丁盼盼,讓她連湮滅證據的時間都沒有。

  “王、王爺?”她不可思議的驚叫。

  巽磊怒的雙眼像是要吃人似的瞪著她。“果然是你!”

  “我就說她嫌疑最大了。”木齊兒看一眼桌上的“證物”,這下她再也抵賴不掉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爺這下相信了吧!”

  他怒吼一聲,“你這個邪惡的女人——”

  “王爺——啊!”丁盼盼的頭皮被大掌整個揪緊,吃痛的叫嚷。

  “走!”巽磊就這麼扯住她的頭髮,一路拖到前廳去。

  丁盼盼聲淚俱下,哀憐的低位,“王爺……奴婢只是好玩而已……沒有傷人的意思……請王爺相信奴婢……”

  “住口!”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傷害他的妻兒。

  王府裡上上下下開始議論紛紛,沒有人料到一向嫻淑文雅的女子竟然懂得那些邪術,而且還用來害人,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家全被她給騙了。

  “你好大的膽子——”巽磊將她摔進廳內,指著她的鼻子,鄙夷的怒咆,“不但用計嫁禍他人,好除去異己,還一次次的想陷害福晉,本王絕不饒你!”

  她止住淚水,沉痛的抬起麗顏,“主爺,奴婢會這麼做,只是因為太愛你了,愛到不可自拔,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巽磊鼻翼張合,雙眼噴出怨焰,“本王現在看到你只會想吐,真虧老福晉這麼相信你,還不停的替你說好話,想不到你卻是包藏禍心——”

  “哼!依奴婢來看,她簡直是心如蛇蠍。”木齊兒樂得在旁邊風點火。

  丁盼盼恨恨的斜睞著她,“木齊兒,你現在可得意了,你今天對我落井下石,以為就能得到王爺的鍾愛嗎?別作夢了。”

  “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得到王爺。”木齊兒笑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丁盼盼冷嗤。

  木齊兒將兩手叉在腰上,哈哈一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從來就不是王爺的侍妾,王爺每回到我屋裡,只有喝酒,小寐一下就走了,從來沒碰過我。”

  丁盼盼不可置信的圓睜美目,“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在咱們科爾沁部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當初為了族裡,不得不獻給皇上,後來皇上又把我給了王爺,幸好王爺明理,並沒有強迫我,還答應不久後便讓我回蒙古去,為了報答王爺,我就幫他暗中監督你們三個,這樣明白了嗎?”木齊兒說得眉開眼笑,“而且自從在宣孃屋裡發現草人,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丁盼臉膛上驚疑不定,“不可能!我並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就因為你表現得太完美了,我就覺得好奇,天下哪個女人不會妒忌,而你絲毫不曾有過,所以,我才特別留意你,後來王爺便派人收買了過去曾經服侍過你的丫環,果然查到你對這類邪門的符咒法術頗有興趣,還瞞過家人偷偷學過,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木齊兒可拽得很。

  聽完,丁盼盼已經將下唇都咬出血了。

  巽磊怒氣高揚,“你還想狡賴?”

  “不錯,宣孃房裡的草人是我放的。”那憤恨的雙眸、怨毒的神情,冰冷的射向傷透她心的絕情男人,對自己的行徑毫無悔意。“我剛才燒的那張符咒叫奪魂咒,不用多久,陰差使會將趙雲蘿的三魂七魄拘到地府裡去,王爺和那個女人這輩子別想長廂廝守——”

  “該死!”他急怒攻心的掐住她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她喉頭被緊緊扼住,兩眼翻白,快斷氣了——

  “磊哥哥,夠了!”兩條柔軟的雙臂由後面抱住他,瞬間讓原本的怒火滔天漸漸緩和下來。“我求你不要殺她——”

  巽磊飛快的鬆開虎口,轉身將淚眼蒙朧的愛妻擁進林裡,“我不是要你待在房裡,你怎麼跑出來了?”

  “答應我別殺她。”雲蘿潸然淚下的。

  他將她緊緊的樓住,就怕又失去了摯愛。“她一再的想害你,要我怎麼放過她?雲蘿,我辦不到。”

  “我不怕她作什麼法,就算陰間的鬼差來了,我也不會跟他們走的。”她綻起癡情的帶淚笑顏,“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想看見你殺人,就算是咱們為未出生的孩子積點福吧!”

  深吸一口氣,巽磊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好,我可以燒她不死,不過明天一早,我便立刻進宮面聖,請求皇上做主,撤去丁有為的官職,讓丁家從此身敗名裂!”

  丁盼盼淒厲的尖叫,“不——王爺,這件事和我爹無關——”

  “養女不教,豈會和他無關?”他不再容情的沉喝,“來人,先把她帶下去關起來,等候明天處置。”

  “喳。”侍衛銜命道。

  雲蘿倚在那具溫暖的男性胸膛上,心中百感交集。“真是沒想到——我以為可以和她做對好姊妹……”

  “你現在知道了吧?”他心情大好的笑著,“木齊兒,這次多虧你了。”

  “只要王爺別忘了答應奴婢的事就好了。”想到可以跟久違的愛人重逢,這段日子的等待也是值得的。

  巽磊咧出個大大的笑容,“本王說話算活,而且也希望天底下有情人能終成眷屬。”說著,和雲蘿兩人深情相對,讓木齊兒覺得自己很礙眼,想快快門人。

  “王爺,不好了!”方才的侍衛沖了回來,下跪請罪。“丁姑娘她——她撞牆自盡了!”

  三人都愣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

  ***

  “唉!”老福晉欲振乏力的癱在躺椅上,一連歎了好幾口氣。

  她怎麼會看走了眼?居然以為丁盼盼是個規規矩矩的好姑娘,誰曉得會出這種禍端來,要是當時巽磊真娶她做側福晉——如今想來真是可怕!

  “老福晉,您的氣色不好,喝口參茶吧!”婢女恭敬的奉上茶。

  把眼皮一閉,老福晉又是歎口氣。“我喝不下。”

  原本想讓兒子討個與自己較為貼心的側福晉,沒事可以和她作伴,現在可好了唄!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婢女為她抓著龍,服待這位老主子也有好些年了,主子的心思多少摸得出來。“老福晉,其實王府上上下下對這位相晉相當滿意,她既不囂張跋扈,也不侍寵而驕,對所有人都很親切,而且奴婢也看得出她很想跟老福晉多接近,好表達孝心。”

  “是嗎?”她存疑的問。

  “奴婢是站在老福晉這邊的,若不是實話,哪敢隨便亂說。”

  老福晉對於媳婦兒的想法有些動搖了。

  “唉!說真格的,我心裡也是明白,可是想到為了她,這些年來,連我親生的兒子都和我疏離,記恨著我這個親娘,心裡想的、嘴裡念的都是她,難免會吃昧。”

  婢女在心裡偷笑,“老福晉終於承認了,其實相晉是個好女人,就看您給不給她機會表現了,若您待她的態度好一點,王爺自然曾慢慢的跟您熱絡起來,就像過去一樣,不就皆大歡喜了?”

  “唉!看來我不接受這個媳婦兒也不行了。”她笑歎。

  “老福晉能想開,事情就好解決了。”

  老福晉心情明顯好轉了,“只有這樣了,把參茶端來給我喝吧!”

  “參茶都涼了,奴婢再去端碗熱的。”婢女將涼掉的茶碗撤了出去,才踏出房門兩步,就被突然竄出來的人影嚇了一大跳。“你--你不是季姑娘嗎?”

  誤打誤撞的闖進紅萼樓的季湘楞愣的瞅著她看,“你認識我?”

  “季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快回北苑去!”

  季湘嘴裡碎碎念著,“我不要回去,我要找人……”

  “這裡是老福晉住的地方,不可以隨便亂闖,走開!不然我要叫人了——”季姑娘怎麼整個人像瘋了似的,且居然沒有人發現。

  季湘聽到敏感的兩個字。“福晉?福晉住在裡面?”

  “喂!你要幹什麼?我都不能進去了——”婢女氣急敗壞的想擋住她的去路,最後聯手上的託盤和碗都給她撞倒,摔破在地上。“你瘋了是不是?再不走我要叫了--”

  “走開!”季湘眼神轉為兇狠,“我要找福晉——我要報仇——”

  婢女失聲大叫,“來人——呃!”腰腹霍然一陣劇廟,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就見一把利剪插進體內,殷紅色的鮮血慢慢擴散開來。

  “都是你不好,不讓我去找福晉——”她將利剪抽了出來,頓時傷口血如泉湧,婢女旋即不支倒地。

  一腳跨過婢女的屍首,季湘推開門板,在上頭烙下駭人的紅色血手。

  聽見“呀!”的開門聲,老福晉懶洋洋的抬起花白的螓首,“外面是怎麼回事?做什麼叫那麼大——啊!”當她定睛一看,進來的不是熟悉的面孔,而是一個滿手鮮血的女人,手中的利剪還滴著鮮血,說有多駭人就有多駭人。

  老福晉顫聲的喝道:“你、你想幹什麼?”

  “你是福晉?”季湘搖頭晃腦,似乎不確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那個壞女人究竟長什麼模樣,她不太記得了。“你不是福晉?我要找福晉報仇--替我的孩子報仇——”

  老福晉背靠著牆壁,全身發抖的失聲大叫,“來人啊!救命——”

  “你就是那個環女人!我要殺了你——”

  “救命啊——”老福晉嚇得心跳快停止了。

  季湘反握利剪就撲上去,“你去死!”

  “啊——”老福晉全身僵硬,索性閉上眼睛不敢看。

  “你這個壞女人不要瞼,搶走我的王爺,快把王爺還給我——”季湘抓住腿軟的老晉,手上的利剪在她跟前揮動。“不然我就給你死。”

  老福晉一口氣喘不上來,眼看就要暈厥了。

  這時,房外有人發現屍體,陡地聲尖叫,一陣混亂當中,有人趕去求救,有人則沖進來察看。

  “住手!”前來請安的雲蘿目睹老福晉遭到挾持的一幕,臉上的血色倏地刷白,“不要傷害我婆婆——”

  乍然見到媳婦兒,老福晉忘記害怕,下意識的想趕她離開危險,“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

  “我怎麼能走?”雲蘿兩腿頻頻顫抖,但還是勇敢的跨進屋內,“你是季姑娘對不對?有什麼誤會可以慢慢說,不要衝動,先把剪刀給我。”

  季湘腦子裡仍然渾渾噩噩,“我不能給你,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

  “雲蘿,你快出去!”老福晉一面擔心被刺到,一面急得大叫,“不要忘了肚子裡的孩子,走——”

  雲蘿不斷搖頭表示她辦不到。“婆婆,我不能!”

  “福晉搶走了我的王爺,她是壞女人……”季湘瘋瘋癲癲的低喃,“我要殺了她,王爺就是我的了——”

  她這才明白季湘這麼做的理由,想來也是為了一個情字。“季姑娘,你抓借人了,她不是福晉,我才是。”

  老福晉大為震撼。“雲蘿,你在胡說什麼?”

  “季姑娘,我是福晉,你不是要殺我嗎?”她屏住氣息,連眼皮都不敢眨,“我在這裡,你快放了她。”

  季湘呆呆傻傻的斜照著她,“你是福晉?”

  “對,我才是福晉,是我搶走王爺的,快來殺我!”

  季湘扭曲著秀容,咬牙切齒的怒?,“你這個壞女我,我要殺了你!”

  “快來,我在這兒。”雲蘿悄悄的退後,雖然很冒險,但為了救人,只有這個辦法了。“李姑娘,王爺就快回來了——”

  “王爺要回來了……”她口中自言自語,握著利剪的手慢慢垂了下來,腳步也跟著移動,漸漸踱離老福晉。“我得回房打扮打扮,好迎接王爺。”

  雲蘿一手緊張的擱在喉頭,趁她不注意,又退了幾步。

  冷不防的,季湘佈滿恨意的眼睛又鎖定她,“等我殺了你,我就是福晉了--你去死!”話聲未落,舉起右手,就要往她身上撲去。

  “不准碰我媳婦兒!”老福晉忽地大叫,使出全身的力量沖過去,將季湘撞開,就聽見她哀叫一聲,趴倒在地。

  死裡逃生的雲蘿奔向老福晉,“婆婆,您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只是嚇到而已。”她驚魂未定的上下打量身懷六甲的媳婦兒,“你呢?有沒有怎麼樣?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吧?”

  雲蘿吞咽一下,驚嚇過後,眼淚才不聽使喚的往下掉。“孩子很好,剛才好險,要不是婆婆,我恐怕已經沒命了。”

  “你這使孩子,為什麼不逃呢?”經過生死存亡的一刻,老福晉心裡的結已經解開了。“萬一傷了你,教我怎麼跟巽磊交代?”

  她哭得鼻頭都紅了。“婆婆有危險,媳婦兒怎麼能只顧自己逃命呢?”

  “別叫婆婆,聽起來多生疏,你也叫我額娘吧!”

  “額娘……”雲蘿哽咽的叫道。

  婆媳倆為兩人盡釋前嫌哭成了一團。

  “季姑娘怎麼了?”哭了一陣,她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季湘一動也不動,小心的蹲下身子,不禁捂住了嘴,“她她死了……”

  那把利剪在她撞倒時,正好插在她的心口上,很快的便斷氣了。

  雲蘿不忍卒睹的轉開螓首。

  “額娘,好歹她也是王爺的人,咱們把她厚葬了吧!”她憐憫的說。

  ***

  巽磊回到王府,想要享受一下愛妻的溫柔,卻遍尋不到人,他怒氣衝衝的來到紅萼樓,吃了閉門羹。

  “額娘,該把媳婦兒還給我了吧?”

  老福晉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打擾她們婆媳閒話家常。“急什麼?到了晚上自然會還給你,我和雲蘿還有很多話要聊,你們男人不能聽。”

  他大皺其眉,“這是什麼話?我為什麼不能聽?”

  “我說不能聽就不能聽,你去忙你的公事,等咱們聊完了,就會送還給你了。”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

  巽磊的鼻子差點被撞歪,憤怒的敲著門,“額娘,開門!雲蘿——”

  “磊哥哥,你別敲了,我陪額娘聊完了就回去。”細細柔柔的嗓音從裡頭傳了出來,似乎還透著笑意。

  他怔在原地,傻了。

  這對婆媳是怎麼回事?突然之間好得不像話,感情比親生母女還要好,反而冷落了他這個做丈夫的,這還有天理嗎?

  “唉!”看來現在這座豫親王府是女人當家,他這個王爺只有認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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