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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八個月后——
“為什麼我來了几次都見不到總經理,你到底有沒有通報!”
喬振宇辦公室外的秘書室里,几回求見不成的蘇副理,正拍著安西雅的桌子大聲說道。
“蘇副理,我當然通報了。但總經理一聽你沒有留下任何要討論事項的訊息,也就沒特別交代。”安西雅鎮定看著已經吃了几次閉門羹的蘇副理。
君子報仇、三年不晚。聰明人就知道不該得罪老板身邊的秘書,否則你會發現要見到老板——尤其是喬振宇這種不喜歡任何意外求見的老板——突然變得難于登天。
要不,就是喬振宇沒空;要嘛,就是只能安排到十分鐘的空檔,想拍馬屁都還找不到時間。
“他沒交代,你就提醒他啊!是怎樣!孕婦記憶力不好嗎?”蘇副理嗆聲道。
安西雅深吸一口氣,不想動怒影響胎教,只是語氣淡然地說道:“你應該還記得因為二館營收風光,總經理近來忙于三館的策划,所以沒空留在辦公室吧。因此,除非你願意留言,否則就算我呈報你要見總經理,他也不會撥出時間。”
“那你就跟他說,我要跟他談上次經理缺為什麼給了別人?明明我的資歷比較久。”蘇副理大聲說道。
“我明白了,會將這事上報給總經理的。”安西雅坐回座位,有禮地問道:“蘇副理還有什麼事嗎?若是沒有,我得替總經理准備一份下午要用的文件。”
看來還是得喬振宇出馬,對這個仗著親戚關系進來的蘇副理說重話,這個蘇副理才會死心。
“聽說總經理有可能會調回‘喬氏地產’擔任開發部總經理?”蘇副理試探地問道。
“喬董事長一直是希望總經理回到‘喬氏地產’。”事實上,三館開幕后,喬振宇確實就要回到喬氏地產接掌開發部了。
蘇副理見她語氣平淡,沒多說的意思,自覺沒趣,轉身便要走人。
“總經理明晚會在飯店用餐,我只能透露這一回。”安西雅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好好。”蘇副理頓時眉飛色舞了起來,興奮地說道:“你放心,要是總經理離開后,我會罩你的。”
“多謝。”安西雅嘴里客氣,心里卻是不禁對此冷笑一番。
喬振宇如果沒帶她一塊儿前往新職,只代表他要留她在“LUXURY”擔任經理級職務——這事,喬振宇之前便和她提過,她只是因為不想太忙,所以婉拒了。
見蘇副理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容離開,安西雅竊笑地勾起唇角。因為喬振宇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私生活,尤其是在有樹樹陪伴的時候。
“你還沒出生,就在肚子里陪老媽耍心機,有什麼感想嗎?”安西雅撫著已經很明顯的肚子,對著孩子說道。
桌上的手機一陣震動,安西雅拿起,一看到是沙桀打來的,她眼里笑意更濃了。
“美女,你几點下班?”
“六點。”
“難得,近來都很准時。”
“有家累啊。”
“是甜蜜的負荷。我六點半在你樓下等你,先去看我媽媽,她煮了雞湯給她的孫子喝。然后,我們再去子初那里。”
“好。”
安西雅掛斷電話,因為想起子初,唇邊笑容淡褪了一些。
八個月前,子初在她結婚隔天進入安寧病房,病情卻是急速惡化,一個星期后便離世了。
今天是子初過世后的第一個生日,他們四人相約要在子初家碰面。
這段時間以來,沙桀媽媽還是對她沒好臉色,卻因為沙桀舅舅每每在公開場合大肆稱贊她,而顯得不再那麼反對。
況且,沙桀舅舅自己的媳婦就是眼高于頂、不事生產的大小姐,經常把舅舅一家人氣到人仰馬翻,兩老一度還住到沙桀媽媽家。想當然耳,她這個會幫忙做家事,煮得一手好菜,在事業上也有一片天地的未過門媳婦,已經在無形中成為沙桀媽媽可炫耀的資產。
“子初,我們都很好,你不用擔心。”安西雅看著窗外的藍天說道。
牆上整點報時的時鐘響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下時鐘——
下午三點了。
得再加快腳步把事情處理完畢,這樣晚上才能好好跟大家一起懷念子初。
呼,還有半小時才三點半!成功抵達!
她出發前才接到醫院電話,說是有名產婦血崩亟需輸血,她于是飛車前往,時間上不免耽擱了一些。幸好,沒耽誤到采訪的時間。
雖然她平時習慣在專訪前一個小時抵達,做好万全的預備。
韋樹樹在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停好子初留給她的車,背起背包搭電梯到一樓大廳。
今天是子初過世后的第一個生日,她幫自己安排早上一個專訪、下午也一個,免得她因為思念而感傷。
子初走后,她几回夢到他,也都是他平時微笑的姿態。所以她相信他現在沒有病苦、過得很好。
可,思念難免。
她有時總覺得空蕩蕩,像是身邊少了些什麼似的。
有時候,拿起手機按下號碼想找子初說話,才想起他已經不在了。
但她有時還是傻的,有時候也撥著子初家里的電話,好像電話響著響著,他就會過來接,就像他從不曾離去八個月一般。
當——
電梯門打開。
韋樹樹連忙深吸了口氣,調整好臉上表情。
“韋樹樹!”
她才出電梯,便有人喚她一聲。
“大衛!你怎麼會在這里?”韋樹樹一回頭,馬上興高采烈地往前衝去。“你失蹤了喔,上個月約你出來也不出來!干嘛這麼久不聯絡?”
大衛和韋樹樹無視旁人目光,興奮地抱成一團。
“我放假來喝午茶。然后,上個月,我跟男友大吵協議分手中。再來是Janet小姐因為賣量下滑大發飆,在會議上痛罵我們一頓,我們鬧總辭,一陣兵荒馬亂……”大衛啪啦啪啦地說完一串話后,用力喘了口氣。“才想說,下個禮拜要找你說八卦呢!”
“結果,現在怎麼樣?”
“Janet妥協啊!她發了一封E-Mail,說她因為‘生理因素’不適,所以啪啪啪啪一堆。總之,就是拐個彎道歉,還請我們去吃高檔日本料理。”大衛掩著唇偷笑,兩個人像小女生一樣地窩在角落嘀咕。“然后啊,你一連兩個月在我們死對頭雜志‘名人’刊登喬振宇和沙桀的專訪,讓我們吃了大癟。Janet被老總罵慘嘍……”
“呵呵呵,原來我還是有點本事的。”韋樹樹雙手扠腰,嘴角差點沒咧到臉頰兩側。
離開雜志社后,她便開始拋出自己成為接案的自由寫手的訊息,也是因為她平時人緣不錯,樂于助人的形象正面,很多人在第一時間就給了回覆,溫飽不成問題。
子初離開后,她一度瘋狂接稿,白天在外頭跑雜志專刊,每天累到半夜三更才肯休息。
后來是被喬振宇教訓了一頓,說她不懂得規划生活,硬是規定她精減一半的工作量,她才被迫停下了腳步。
而且她哪里不懂規划,瞧她在他們二館開幕前一個月所策划的喬振宇和沙桀專訪有多成功,現在還有雜志社在追問她的下一個專訪。前陣子她還接了一份探討成功餐飲的專刊雜志,每月的收入比她在出版社時還高一半以上,簡直就堪稱是事業愛情兩得意的代表人物啊。
“瞧你一副春風滿面的樣子,和喬振宇什麼時候結婚?”大衛用手肘撞了下她。
“一入侯門深似海,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她一聳肩,知道自己的好人緣至今仍未延續到喬振宇阿姨那邊。
“那個子初還好嗎?我跟我男友分手了,那他現在有沒有對象?”大衛又撞了下她。
韋樹樹圓睜著眼看著他,想起自己之前雖然曾大力鼓吹所有朋友捐血好建立骨髓資料,但是她從沒勇氣提及生病的人是子初。
后來子初過世,她也盡量避開這個可能會談到的話題,免得自己承受不住。
“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她抿緊唇,低下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子初血癌,已經過世半年多了。”
“我的天!難怪你那時鼓吹大家去捐贈……”大衛臉一垮,立刻張開雙臂擁抱了她。“抱歉,我很抱歉。”
韋樹樹即便已經哭過很多次,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那時真的說不出口。”韋樹樹用力深呼吸,不想在公開場合失態。
“我沒怪你。”大衛輕拍她的背,從口袋里掏出手帕給她,故作輕松地說道:“好險你沒畫眼線。”
“是啊,待會儿和飯店的中餐主廚還有一場專訪,總不能以熊貓眼……”
“樹樹?”
韋樹樹抬頭,轉頭看向那個她已經許久都沒再想起來的人——
前男友章正榮。
章正榮穿著正式西裝,手里提著一個名牌大包,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穿著長禮服,一臉隆重的妝容,正在講電話。
“是喔,你真的看到他了?本人帥不帥?那我等下也要去大廳看……”董潔勾著老公章正榮的手,瞄了來人一眼。
“你男朋友?”章正榮將韋樹樹身邊穿著花襯衫及緊身褲的男子打量了一次,表情甚是不以為然。
“你是誰?憑什麼問我是誰?”大衛也不客氣地反問道。
“這是大衛,我同事。這是章正榮,我朋友。”韋樹樹說道。
“章正榮。原來是現代陳世——”美。
大衛的話被韋樹樹一拐子打斷,因為董潔已經眼神凌厲地打量起他們。
“你是誰?”董潔不客氣地問道。
“章正榮很久沒聯絡的老朋友。”韋樹樹笑著說道,因為對眼前這張斯文臉龐早已失去任何感覺。
如果沒有經歷過這些負面教材,她怎麼會知道喬振宇把她當成珍寶在疼愛呢?
“那個……我結婚的時候……打過電話給你。”章正榮說道。
“我工作很忙,可能沒接到。”韋樹樹緩緩后退,因為和這人早就沒什麼好說。
“你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董潔瞪向她,語氣不善地問道。
“當然是想發帖子給我收紅包啊。”韋樹樹拉了下大衛的手,暗示他幫忙找機會退場。
“只是這樣?為什麼我覺得她有點眼熟?你們在哪儿認識的?”董潔擰眉問道。
“這位小姐,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人家她的男朋友可是‘喬振宇’,人俊多金有才華,有了那種極品,誰還看得上其他男人?”大衛一見對方盛氣凌人,立刻不客氣地回嘴道。
“怎麼可能。”章正榮猛搖頭。
“是啊,我們家和喬家也有些認識,可沒聽說喬振宇有女朋友。”董潔用嚴厲目光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一遍——
一襲簡單的名牌白底印花連身褲裝,白色帆船鞋,配上微鬈長發,確實還滿賞心悅目,但怎麼看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怎麼可能是喬振宇的女朋友?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大衛雙眼一瞪,雙手扠腰地說道。
“沒關系啦,我們本來就很低調。我們走吧,我待會儿還有采訪呢。”韋樹樹說。
“怎麼?怕謊話被戳破。”董潔問道。
“你說話客氣一點。”章正榮扯扯董潔的手臂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她說話?還有,為什麼你光是從她的背影,就可以叫出她的名字,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關系?”董潔聲調拔高了起來。
“我們就是朋友。”章正榮扯著妻子就要離開,偏偏她死立在原地,一臉要追根究柢的固執模樣。
“我們先走吧。”韋樹樹拉起大衛的手。
“等一下,我要看看你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搞不好你們聯合起來騙我!”董潔一把抓住韋樹樹的手,就往前走。
韋樹樹愣住,被拉著往前走了好几步。
“你做什麼?流氓也沒這麼囂張。”大衛想拉回人,卻被她狠狠地推了一把。
“你發神經嗎?你爸晚上壽宴,不是還要去上面的沙龍弄頭發?”章正榮急忙阻止妻子。
“如果不是你惡行重大,我需要這麼神經兮兮嗎?”董潔不客氣地說道。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中槍的韋樹樹,則是一路被强迫著走向咖啡廳。
“剛才造型師打電話給我,說她看見喬振宇在一樓的咖啡廳里。”
董潔聲未落地,韋樹樹就已經被拖到了咖啡廳門前。
果然,喬振宇和一群西裝筆挺的日本人正坐在咖啡廳最里處。
喬振宇面無表情、眼神凌厲地看著一名說話者,臉上有種生人勿近的漠然。
“他在忙。”韋樹樹轉身想走,不喜歡打擾他的公事。
“喬振宇!”董潔大喊一聲。
喬振宇漠然地抬頭、利眸一瞪——
韋樹樹直覺就想逃跑。
“說謊被抓到了吧。”董潔冷笑一聲,指尖全陷入她的手臂里。
喬振宇大步朝著他們走來,冰人一樣的臉孔,讓所有人都屏住氣息。
韋樹樹癟著嘴,一臉做了壞事的心虛模樣。
“喬先生,這個女人說她……”董潔開口說道。
“你做什麼?”喬振宇一把扯開那雙放在韋樹樹手臂上的手,一看到她的手臂被掐出一點紅痕,他立刻眯起眼瞪向對方。
董潔打了個冷顫,退到了章正榮身邊。
“我沒事。”韋樹樹怕他冷箭傷人,立刻上前抱住他的手臂。
喬振宇暫壓下怒氣,將她全身打量一次,確定沒事。又和大衛點頭打招呼后,冷誚目光筆直地射向章正榮——他記得這人,是韋樹樹移情別戀的前男友。
“怎麼會在這里?”喬振宇攬過她的腰,將她鎖在身前,深眸緊鎖著她。
“來專訪啊。”她一手擱在他的胸膛,臉頰紅通通的——他干嘛突然在別人面前這麼親密啊?
“自己開車,還是今天有乖乖讓司機送你過來?”他彈了下她的額頭,冷峻黑眸噙著一層笑意,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
“唉唷,你明明知道我喜歡自己開車。”她不明白他干嘛在別人面前提這些,還以為他會轉身就走。“還有人在等你耶,你要不要先回去……”
“不急。”他伸手將她發絲拂到耳后,溫柔神態看傻了她身邊及他身后一幫正在看著他們的客戶。
這是剛才那個像是千年寒冰的喬振宇嗎?
韋樹樹身后的大衛瞧得最開心,一臉沉冤得雪的得意模樣。
“我爸找你下周吃飯。”喬振宇說。
“好啊,可是喬伯伯不是有國外朋友來?”
“就是有好友來,才要帶你炫耀一番。”
喬振宇在她唇邊印下一吻,她的耳朵更紅,輕推了下他,低聲說道:“有人在啦。”
“無所謂。”
“喬先生,很抱歉。因為前陣子我丈夫有個小三跑出來說懷孕!我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所以才會……”臉色青白的董潔找了空檔,插話進來。
“那是你們的事。但是,若是弄傷了我的未婚妻,就等著接律師信。”喬振宇摟著韋樹樹后退一步,連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好了,好了,你快點去忙啦。”韋樹樹拉住他的手臂,好聲好氣地說道。
“怎麼手又冷冰冰了?”
喬振宇解下他的領巾,仔細替她圍上,然后在她唇間印下一吻。
韋樹樹才一愣,他卻乘機吻得深了,用一種非吻得她回應的霸氣,吻得她身子往后仰,不由得揪住了他的衣襟。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發出呻吟聲,卻知道她的雙膝鐵定軟了,因為他的手乘機將她攬得更貼近了他。
“暫且饒過你,晚上見。”喬振宇戀戀不舍地在她唇間又印上一吻,這才轉身大步走開。
韋樹樹水眸氤氳地站在原地,看著喬振宇的背影,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來。
大衛立刻上前一步,正好擋在走近的章正榮和韋樹樹中間。
“樹樹,恭喜你了。”章正榮說道,語氣有些不是滋味。
“謝謝。我趕時間,先走了。”臉蛋仍紅似火的韋樹樹拉起大衛就衝進電梯,前往三樓中餐館。
“厚,干嘛那麼熱情如火,害我也想快點交一個男朋友。”大衛一臉羨慕地說道。
“放心,你的空窗期從沒超過七天。”她揶揄著他,拉著他走出電梯。
“如果有可以天長地久的對象,誰要當露水鴛鴦啊。”大衛捂著胸口,一臉悲情地說道。
嘟嘟嘟……嘟嘟嘟……
韋樹樹笑著接起電話,一看到是沙桀打來的,便先主動交代出晚上行程。
“哈啰,我大約七點會到子初那里。”她笑著說道。
“西雅在陣痛,可能是要生了。我現在已經在她公司樓下。”
“我立刻到醫院。”韋樹樹掛斷電話后,急忙忙又衝回電梯邊。“安西雅要生了,我得快點過去醫院!”
她開始在包包里東翻西扯找鑰匙,情急之下包包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不要急,生孩子沒這麼快。”大衛幫忙撿起包包,拍拍她的肩。
“是是是……”韋樹樹在原地轉圈圈三圈后,突然呆愣在原地。“可是我待會儿還有一個專訪。”
“要不要我幫你取消?”大衛問。
韋樹樹抱住背包,在電梯邊大暴走起來。“天啊天啊!西雅要生孩子了。對啊,自然產通常沒這麼快……等等,讓我想一下……”
大衛靠在牆壁上,好笑地等著看她何時會停下來。
一分鐘后,韋樹樹拿起手機,撥給了沙桀。
“沙桀,我待會儿還有個采訪。三個小時后再去看她,你先幫我握著西雅的手,說我愛她。”
然后,她再撥給喬振宇。“西雅要生了,對對……我還有采訪,采訪完會過去……唉呀……人總是要長大的啊……而且我現在把事情做完,接下來才可以一直待在西雅旁邊。你們兩個一天到晚叫我要有效率,人家都有聽進去啦……我預計是三小時后會到醫院。好,待會儿見。”
韋樹樹掛斷電話,一個箭步跑到大衛面前,拉住他的手說道:“好了,我要先上去采訪了,晚點再打電話給你。”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衝到安西雅那邊。”大衛驚訝地看著她。
“我是想,但是最近一直被耳提面命,做事要分輕重緩急要量力而為,否則……”就會落得像以前欠信用卡卡債的下場。
韋樹樹不好意思把話說完,只一聳肩,不好意思地一笑。
“男朋友是商人,果然不一樣。”
“當然啊,他最聰明了,我可不能太笨啊。”韋樹樹再次按下電梯,抬頭對大衛說:“放心啦,你條件這麼好,以后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對象。還有,以后一個月一定要出來見面一次,好嗎?”
“當然好,就怕你太忙。”
“再忙,都不會忘記好朋友的。”韋樹樹給了他一個擁抱后,走進電梯。
大衛朝她揮手,直到電梯門關上為止。
樹樹變了,變得更美更自信更自在了。愛情果然是有益身心的事情!
大衛笑著拿出手機,決定答應一個“好朋友”明天晚上的邀約——
對方年紀比他小又如何?愛情如果限制太多,韋樹樹和喬振宇也不會走到這麼幸福的結局啊!
“他好小又好可愛喔。”
晚間十一點,婦產醫院的月子病房里,剛出生的沙子初躺在嬰儿床里安睡著。
“真的好小。”韋樹樹看著娃娃,因為太高興已經完全沒有法子找出其他形容詞,只是不停地說道:“真的好可愛。”
“我儿子嘛!”
喬振宇好笑地看著韋樹樹和沙桀至少已經重復了三次以上的對話,卻發現自己其實也同樣地融入在喜悅之中。
以前,他習慣一個人,一個人孤單、一個人高興。現在有了韋樹樹,溫暖自然加倍計算,而她這群朋友則又將他的快樂拉大了范圍。
以前的事業追逐,像是在彌補生活上的空虛;現在的努力工作則是因為生活豐富,因而精力無窮。他甚至已經答應爸爸回去接手“喬氏地產”的開發部門。
多虧了樹樹,他和他爸爸的關系目前是前所未有的和諧。也因為她,他們開始有了共同話題,也漸漸地能談到母親的一些事。
“打擾了,我們來推孩子回育嬰室。”護士走進房間,推走了孩子。
沙桀不舍地跟到門邊,引來安西雅唇角一道淺笑——
要是這胎是他衷心希望的女儿,這家伙鐵定會把孩子寵上天。
“安西雅,你真的好强。”韋樹樹握住她的手,知道生產有多痛苦。
沙桀坐到病床邊,麥色臉龐此時仍然有些慘白。
喬振宇同情地看著他,完全可以体會他此時的心情。看著心愛的女人痛得死去活來,偏偏自己又什麼力氣都使不上,真的是件會讓男人無比泄氣的事情。
“我沒事了。”安西雅輕聲說道,握住沙桀的手。
“辛苦了。”沙桀把唇印在她的手背上,聲音微帶顫抖說道:“謝謝你。”
安西雅撫著他的臉,輕聲說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謝謝你的不屈不撓。”
“誰叫我這人目光如炬有遠見,知道我不能一日沒有你。”他說。
“你打電話給你媽了嗎?”安西雅撫著他的發,輕聲問道。
“打了,她一會儿就會過來。”
“孫子的魅力果真不同凡響。”韋樹樹嘖嘖有聲地說。
“是她做得成功,每次出席家族聚會,都要引來一陣熱烈掌聲。我媽從上個月就一直催我們補辦婚宴,是我跟她說等西雅把孩子生下來之后,再美美的宴客,這才拖了下來。”沙桀驕傲地說道,傾身在老婆唇上吻了一下。
“我覺得你應該要改姓‘王’了。”安西雅笑著揶揄著。
“什麼意思?”沙桀不解地問道。
“‘老王賣瓜’的意思。”韋樹樹笑著接話說道。
安西雅笑著點頭,對她說道:“明天替我到子初那邊上個香。告訴他,我家孩子和他同一天生日。”
“我也好想生個跟子初同一天生日的孩子。”韋樹樹一臉羨慕地說道。
坐在她身邊的喬振宇對于此事不予置評,韋樹樹的心思放在他一人身上足矣,暫時無須其他小人儿來打亂。
“那你還不快點跟他求婚。”沙桀催促地說道,巴不得天下有情人都快點結婚。
“我現在逍遙自在,我們就這樣過日子就好了。不然,他阿姨若是擺起架子來,我可是會舉白旗投降。”韋樹樹吐吐舌頭說。
“要是不小心懷孕了呢?”安西雅問。
“到時候再結婚。”韋樹樹說。
“你倒是很有安全感。就不怕我始亂終棄,你連個名分都沒有。”喬振宇把人拉到懷里,彈了下她的額頭。
“我相信你啊。”她站在他身前,小手攬著他的脖子,認真地說道:“万一,你真的不要我了,應該就是我有哪里不好,或者是感情淡了,或者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只要你開心……”韋樹樹不知不覺地癟起嘴,卻還是强擠出一個笑容。“我會祝福你的。”
喬振宇目瞪口呆地看著韋樹樹,生平第一回啞口無言。
總在他以為自己不可能再更愛她的時候,她就會突然冒出一件讓他更想把她疼入心的行為。
“我們下星期就先去公證。”喬振宇說。
“干嘛這麼突然?”韋樹樹立刻后退三步。
“我不喜歡你剛才的胡思亂想。”喬振宇長臂一伸,瞬間又把人攬回他面前。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只是實話實說啊。”
“不過,結婚確實是最好也最簡單的安排。万一日后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我的合法繼承人。”雖然,他前陣子藉著拿她的證件辦護照時,已順道替她的未來做了一些安排。
“誰要繼承那種東西,我願意拿我所有的財產來換大家的健康!你明知道子初的事對我影響有多大。”韋樹樹眼眶一紅,氣到用手猛戳他的肩膀。
“那你就該嫁給我,不然我日夜不安心,早晚也要出狀況……”
韋樹樹飛快地蒙住他的嘴,一來是不喜歡聽這些話,二來是心里其實慌亂得很。雖然知道嫁進他家門,應該只是時間早晚的事,但能晚一點便晚一點嘛。
“說不結婚也是你,說結婚也是你,反正全都是你的話。”她咕噥地說道。
“子初昨晚托夢給我。”喬振宇說道。
原本正在幫老婆倒水的沙桀聞言,瞬間睜大眼,驀地看向喬振宇——想不到這家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居然這麼驚人。
沙桀望著老婆,只見她也目瞪口呆,然后很快地低頭憋笑,以免破功壞了喬振宇的好事。
“真的假的?子初說什麼?”韋樹樹抓住喬振宇的手急問道。
喬振宇清清喉嚨后說道:“他問我們怎麼還不結婚?”
“他過世前也問過這一題,我都叫他要放心了,怎麼還是不放心?”韋樹樹想起子初,不免又紅了眼眶。
“那你就快點讓他放心。”安西雅一看見喬振宇撫著韋樹樹頭發的疼愛模樣,怎麼可能不幫腔。
喬振宇定定凝視著韋樹樹雙眼,承諾地說道:“婚后,你不用管家族里的任何事情,我和我爸會盡全力保全你。而我阿姨若是要針對你,那麼她那堆在公司里混吃等死的親戚最好全把皮繃緊一點。”
若是出了狀況,他不會賣阿姨任何面子。但如果是透過樹樹來求情,他或者可以網開一面。這樣的慣例建立之后,他不認為還會有人敢對韋樹樹不客氣。
“我就是不想我嫁進你們家,還要你們來替我費心思。”韋樹樹揪著他的手臂,輕聲地說道。
“韋樹樹。”喬振宇一臉嚴肅,連名帶姓地喚她,滿意地看著她立刻站直了身子。“將心比心,如果你是我,你不也會為我這樣做嗎?”
“話是沒錯。但是,你比我聰明、做事又有方法,我靠的就是一股傻勁,可能會給你添麻煩。”韋樹樹皺著眉說道。
“既然你認為我聰明、做事又有方法,為什麼不直接聽我的,這才是最不添麻煩的方式。”喬振宇聲音一低,濃眉也皺了起來。
“樹樹,快點說‘YES’。搞不好,子初是在等你婚后,快點把他生出來啊。”沙桀揶揄地說道。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件事,子初托夢八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韋樹樹激動地拉住喬振宇的手臂,扯著人就要往外走。“我們快點結婚去。”
喬振宇的臉當場垮了下來。
人生真是無奈,他好話說盡,結果還是不敵她對子初的懸念,實在是有點——
不是滋味啊!
“韋樹樹,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喬振宇說道。
“喔。”韋樹樹癟了下唇,抬頭看見他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于是摟著他的頸子,直接坐到他大腿上,柔聲說道:“吃醋了?臉色好難看喔。”
“就你這家伙有本事惹毛我。”喬振宇瞪她一眼,又彈了下她的額頭。
“你就看在我愛你之心無人能比的分上,原諒我吧。”她抱著他的手臂,嬌嬌軟軟地說道。
喬振宇挑起她的下顎,輕聲地說道:“不許再掛心子初了,他知道你們兩個都有好歸宿了,他會很開心的。”
“對,等你嫁給喬振宇之后,他就更加無憂無慮嘍。”沙桀說。
“好啦!我明天就雷厲風行地把該辦的事辦一辦,在最快時間內嫁給喬振宇,這樣總行了吧。”韋樹樹大聲地說道。
“行。”其他三人同聲答道。
一秒后,所有人全都放聲大笑起來。
“啊,我們忘了切生日蛋糕了。”韋樹樹跳了起來,從冰箱里拿出那個喬振宇帶來的生日蛋糕,插上蠟燭后捧到床邊。
“祝天上的子初和育嬰室里的子初,生日快樂。”沙桀說。
“生日快樂。”喬振宇說。
韋樹樹和安西雅對看一眼,同時低頭,在心里祈禱著——
從此之后,幸福快樂。
兩人同時抬頭,用力吹熄了蠟燭,知道這一回她們的願望一定會成真。
因為她們已經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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