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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經過多天夜以繼日的探查與捜尋,南宮燕終于确定了失蹤半個多月的賀蘭歌阙如今的所在位置。

  但當她扮成全身赤裸以防夾帶,僅以一件披風裹身的女妓,與一群同樣裝扮的女子被帶入那個秘密岩洞中時,雖知曉自己看到的賀蘭歌阙絕不會還是他原來的模樣,隻她怎麽也沒想到,出現在她眼前的會是這樣一副讓她痛徹心扉的光景……

  虎目混沌、俊首低垂地高舉着被兩條鐵鏈扣住的雙手,全身赤裸、傷痕累累、披頭散發、滿臉胡碴地雙膝跪地,雙腿間的男性象徵卻堅挺勃發,滴落在地的龍陽之液,已幾近血色!

  爲何要這樣待他?爲何?!……他不是她最敬愛的兄長嗎?

  忍住心底百針齊刺般的傷痛,南宮燕在石洞的門緩緩關起,那群女妓開始瘋狂豔舞,并與留在洞内的男子們瘋狂交合時,迅速悄悄念了個咒,布了個結界,然後在結界内外變成同一世界的兩個空間,雖同時存在卻看不着、也聽不着那方時,緩步走至結界這方的賀蘭歌阙身前。

  由于她無法帶着受傷,且因服食多項藥物而意識早已剝離的他從那樣多的守衛眼前離開,更知曉他是自願留下,所以深知他一定不願讓任何人看到他如今模樣,左思右想之後,她隻能爲他帶來解藥,讓他至少在這無間地獄中少受點折磨,直至他願意離開、可以離開的那天。

  但他究竟爲何要讓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他與賀蘭謹之間,究竟做了什麽樣的協議?

  南宮燕知道,在他受皇令前去天雲縣辦差前,曾與賀蘭謹秘密見過面,但由于他安排得極其缜密、滴水不漏,所以根本無人能得知那次會面中,他們究竟談論了些什麽。

  雖不知他們的交談内容,南宮燕卻明白,他若非如當初自動飲下那杯春酒般,自願吃下這讓他神智蒙昧的催情藥劑,這世間根本無人能動他半根寒毛,所以這回,會讓他又一回如此奮不顧身的人,依然是賀蘭謹。

  她明白爲了賀蘭謹,他連自己都可以不要,但爲何他就不能多疼惜自己一點? 或許他自己不在意,但他可知,她的心會痛,會很痛很痛啊……

  而賀蘭謹既讓他吃下藥劑,卻又不讓他碰觸任何女子,并故意在他眼前不斷上演活春宮,引爆他全身慾火,究竟爲了什麽?

  她知曉賀蘭謹曾受過的傷很深、很痛,但傷得再深、再痛,她也應該明白賀蘭歌阙不僅從不曾傷害過她,更不曾辜負過任何人啊!

  他一個人默默咬着牙,走過幾千個孤孤單單,不被人理解也不被人期待的日子,忍受着全天下,甚至自己家族如海潮般的唾罵,卻保住了賀蘭家族最後尊嚴,也讓賀蘭謹得以脫離苦海,來到了她心動的男子身旁,獲得了一份或許無法獨占, 但卻真實存在着的小小幸福,但爲何這樣的他,最後竟遭她的反噬?

  可就算如此,就算一隻腳都踩入了地獄,成了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卻依舊沒有怨、沒有恨,隻一人默默承受着。這樣的男子,她如何能不憐、不 愛……

   「滾……」當聽到身前的輕輕腳步聲時,意識其實早裂成兩半的賀蘭歌阙低頭啞聲低吼着,「離我……遠點……」

  是的,雖他不知這人是誰,又爲何違背協議的走近他,但請走遠些,就算此刻的他早被體内那股在四肢百骸間竄動的劇痛折磨得得幾近崩潰。

  但隻要他能撐過這幾日,讓賀蘭謹體内那個惡魄滿意,「她」便會再度沉睡,而他便可以帶着如今已知曉自己體内同時存在着「極善」與「極惡」二魄,并終于接受這樣的自己的賀蘭謹一道去尋求名醫,之後,他更會依承諾将過去那「惡魄」 出現時所做過的事一肩攬下,不讓她受到半點波及。

  反正在所有人心中,六親不認的他會做出那些事,根本不值得訝異,就連南宮燕也不例外,否則她也不會在知曉賀蘭謹身旁侍女就是襲擊她手下之人時,還能那樣鎮定自若的面對他……

  盡管口中發出了阻喝,但賀蘭歌阙恍惚發現,那個緩緩走向他的腳步聲主人并沒有理會他,還将她柔滑的赤裸胴體整個貼向他如今污穢不堪的身軀,一雙小手更輕輕握住他身下已痛得幾近無感的火熱堅挺,然後低下頭用舌尖不住來回輕舔。

   「别碰我,滾……」

  盡管耳畔充斥着賀蘭歌阙的嫌惡低吼聲,他的虎軀更明顯因抗拒而僵硬,但南宮燕依然輕舔着他的分身。

  她雖無法夾帶任何藥物,卻可以将藥物抹在她的身上,藏在她的體内。

  在讓他的分身微微濕潤後,她便将自己完全無潤澤的花瓣中心緊抵住他的分身,然後将自己塗着無色無味藥劑的乳尖送至他的唇旁。

   「張開口,好嗎?」

  但無論南宮燕如何低語勸着賀蘭歌阙,他不動就是不動,就算她試圖用手撥開他的唇,他依然無動于衷。

  但他無動于衷的是他的心,因爲他向來健壯的身子,早因那劇烈痛意的侵蝕,痛得都顫抖了。

  望着這樣的賀蘭歌阙,南宮燕的淚再忍不住滴落了,然後在淚眼模糊中,輕輕摟抱住他低垂的頭,在心底不斷祈求上蒼,别再讓他受這種苦了。

  她是誰,爲何身上會有南宮燕的香味?她怎麽哭了?又爲何一聽到她的低泣聲,他的心都跟着痛了……

   「求求你……張開口……把藥吃了,好嗎……我知道自己不是謹姊姊,也永遠無法代替她,但除了她之外,這世間還有一個盼着、等着你的我啊……」

  本隻是抱着賀蘭歌阙不住泣語喃喃,但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真的張開口,含住她送至他唇旁的乳尖,大喜過望的南宮燕,在他吃吮完她右半邊的乳尖藥劑後,連忙将左邊的送上,然後在自己下半身微微有些濕潤時,忍住所有痛,将他的分身緩緩坐入自己僅與他歡愛過一次,且暗藏藥劑的小小花徑中。

   「你……」

  嗅着身前熟悉的淡淡馨香,感覺着那明明根本容不下自己的小小花徑,那般努力地想包容住他的全部,賀蘭歌阙終于忍不住微微挺了挺腰。

   「唔……謹姊姊她……究竟怎麽了?」

  當兩人終于順利結合,且賀蘭歌阙也願意半主動配合後,南宮燕在淚眼中轉過身,然後趴跪在地,讓他可以更直接的由身後占有她。

   「她體内有兩個魂魄……一個至善,一個極惡……常駐的至善,不知極惡的存在,而極惡,可以感知至善,并在特定時刻中淩駕至善,獨自爲惡……」

  是夢吧……否則,她怎會讓他這樣擁有她?又怎會來到他的身旁?

  輕輕挺着腰,賀蘭歌阙緩緩進入那個極爲緊緻且誘人的小小花徑中,又緩緩退出,因爲縱使是在夢境間,他依然不想弄傷她。

   「你明知那侍女有問題……唔……可還留住她,是因爲她能保護謹姊姊嗎?」

  知曉現今的賀蘭歌阙已真是無話不說了,雖内心極度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來探取他内心的秘密,更知道他若清醒後會如何恨她,但南宮燕别無選擇。

   「是……但他不是侍女,他亦男亦女……因戀上小謹,所以縱使知道小謹情況,仍一直留在她身旁保護她……更爲了能随小謹入宮……方才徹底成爲女性……」

  感受着那小小花徑在自己緩慢挺腰下終于輕輕濕潤,柔柔身軀也不再緊繃,在那股熟悉馨香圍繞中,賀蘭歌阙緩緩加深了自己對身前女子的占有,讓自己可以徹底擁有她。

   「呃……謹姊姊爲何……要放出波斯貓的傳言,并對帏官下手?」

  口中雖說着話,但南宮燕發現,她的身子就是屬于他,盡管他根本隻能輕輕挺腰,手連碰都沒碰到她,可她就是爲他盛開、爲他綻放。

   「因爲她想要真正的……後宮行述……」

  聽着身前傳來的話語聲愈來愈斷續,嬌喘聲卻愈來愈誘人,賀蘭歌阙緩緩加快了自己挺腰的速度,感覺着那個小小花徑将他包裹得愈來愈緊,緊縮頻率愈來愈高。

  「啊呃……爲何她想要……」

   「爲除去到處惹是生非的南清……因爲南清爲皇上帶來太多麻煩……她不要她 戀的男子……爲這事日夜煩憂……」

   「那她……爲何要嫁禍東月?」

   「因爲東月不守承諾……與高回國二皇子有染……」

   「沒有……我沒有!」

  在兩人的斷續言談與斷續喘息聲中,知曉一切後的南宮燕,無法置信地在這誰也無法碰觸誰、誰也無法望着誰的憂傷歡愛之中,緩緩高潮了,然後在感覺自己花徑微微痙攣之時,體内最深處也被賀蘭歌阙的龍陽之液徹底沖刷、滿布。

  當知曉自己花徑中的藥已被他吸收後,南宮燕總算放心的軟躺在地。

   「我知曉……所以爲讓小謹體内的惡魄轉移掉對你的恨,我告訴她,每回都是我強占你……這樣一來,她痛恨的,便隻會是我……如同那些曾傷害過她的男人般,無恥至極的我……而我們商量好,隻要我願反省,能熬過她設下的試煉,并自此後好好待你,她便願意……随我去尋找大夫……」

  雖眼眸渾沌得什麽也望不清,但看着那個惹人憐愛的小小模糊身影,賀蘭歌阙多想伸手抱起她、憐着她,吻着她。

   「你怎麽那樣傻……那樣傻……」

  終于明白賀蘭歌阙這回是要保護誰,又爲什麽要這樣自傷自殘,南宮燕再忍不住爬起身緊緊摟住他的頸項,任所有的淚都流入他的頸間。

   「爲何要成爲六親不認賀蘭歌阙?」

   「因爲我與老太爺約定好了……破壞再重建……還我賀蘭家族一片……頂天立地……」

  多希望能現在就帶他走,但畢竟她的咒術功力不夠深,無法讓這結界維持太久,更不想他的一片苦心白費,所以南宮燕隻能輕輕放開自己的手……

   「要回來,一定要回來……好嗎?」

   「我從沒想過要放棄……所以别哭,我一定回去……」

  
兩個月後。

  一身濕冷的賀蘭歌阙坐在湖面早已結凍的湖岸旁不住急喘,盡管舊傷未癒,身子更是寒得不住發顫,但隻待他的身子不再僵硬,他便會再跳入水中,因爲他想要的東西,就在湖底。

  今日,距他離開那人間煉獄似的岩洞,已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裏發生了很多事,而其中最讓他震驚且無法接受的是……賀蘭謹與那名侍女,在夜半之時,雙雙躺于謹華園的純淨白雪上,手牽手一齊服毒自盡了。

  她們沒有留下任何遺書,隻在身旁的白雪上,留下大大的 「謝謝」兩個不知留給誰人看的大字。

  面對這樣的結局,任賀蘭歌阙再堅強也無法承受,畢竟他曾答應過他的娘親,會好好照顧賀蘭謹,照顧這個當初因七歲的她一句天真的 「我聽到三娘跟人說,一定得讓這輛馬車沖下山崖哦」,而讓他娘倆保住一命的妹妹,可他,終究沒有做到,甚至,連自己最後,做下坦然告知賀蘭謹,并讓她選擇是否就醫的那個決定, 都不知是對是錯……

  愧對娘親更愧對自己的他,在這個已然完成與老太爺的約定,以破壞再重建的強硬手段,讓賀蘭家族終于懂得自省,且優秀正直的年輕一輩也漸露頭角的今天, 真的想休息休息了。

  隻他第一次打算辭官,辭呈都還沒掏出,那惹人厭的皇上便準了奏。

  「該不會是想辭官吧?那就太好了!因爲高回國二皇子看上了東月,屢次來求朕将東月賜給他,你這一辭,便成了個再不能與東月平起平坐的草民,朕連要東月休了你的說辭都省下了。」

   「臣沒打算辭官,這奏摺是西南五省交遞的秋稅報告。」

  當時他雖這麽說,也立即将左袖中的奏摺上交,但回家後,他卻又後悔。

  因爲他知曉對南宮燕來說,嫁與高回國二皇子肯定比嫁給他幸福,畢竟那名男子不僅溫文爾雅,與她更性情相近,否則,她也不會将寶貝無比的 「軒轅望」借與他賞玩,還露出那樣甜美的笑容。

  更何況,依她的身分,嫁去高回國肯定還有機密要務,他怎可因自己的私念而擾亂她的工作?

  第二日到南書房時,他同樣尚未開口,那惹人厭的皇上又說了……

   「這回總該是了吧?放心,朕立即準奏,畢竟東月的公主身分至今依然有疑義,你這一辭,倒是給了朕點暗示,朕,明了了。」

   「臣沒打算辭官,這是西北大營來的五百裏加急,請皇上立即過目,莫再爲莫須有之事分心,以免誤了正事。」

  那一刻,他口中雖這麽說,其實早已心驚膽跳,因爲若皇上對南宮燕的公主身分有半點質疑,那麽手中握有那樣多機密的她,安全絕對堪慮。

  但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才終于明白,或許他可以永世不見她,卻見不得她受到半點傷害,所以他,再無法自欺欺人了。

  畢竟無論如何自我告誡、如何自我克制,他都确确實實愛戀上了那個以妻之名待在他身旁的女子,戀得那樣刻骨銘心,那樣無法自拔,縱使他自始至終都明白,她之所以在他身旁,全爲了穩固華戌國的南宮王朝,爲了不再讓禍事重演,而從來不爲他。

  由何時開始心動,賀蘭歌阙弄不清,他隻知道,第一回與她交手,他就記住了她的聰穎與俐落身手,第一回吃她做的飯菜,他就爲她的手藝徹底驚豔,第一回送她應景禮物,他就因她那抹滿足的輕笑移不開眼,更在第一回與她歡愛時,被她那故作老道,卻其實青澀又可人的反應徹底蠱惑。

  他被蠱惑到爲了能清醒看着她歡愉時的小臉,竟無顧她被他折騰了 一夜的疲憊,硬是故意以上藥爲名,用手一遍遍玩弄着她,讓青澀的她在他懷中不住嬌啼,讓他徹底望清她那張絕美小臉上的所有動人神情,聽清她清清嗓音在歡愉時究竟是如何嬌柔甜膩,更在事後故意讓她望清她留在他掌中的歡愉證劇,讓她羞得那樣楚楚動人。

  他永遠忘不了,她在他懷裏醒來的那一個清晨,她那張睡得傻氣又絕美的小臉,以及那句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對他說、且說得那樣自然的 「忙完别忘了早點回來」。

  但他也永遠忘不了,當他見她竟将「軒轅望」交給高回國二皇子,并笑得那樣甜美時而無端生起的那股強烈嫉妒,以及他因此故意不去接那個「軒轅望」,而任它在她眼前硬生生摔碎時,她眼中奔流的淚……

  他爲她心動,但他知道,她的心從不在他身旁。

  因爲無論他如何待她,她全無所謂,隻要能穩住南宮皇朝,就算将她最寶貴的青澀都交給他,就算她被天下人誤會,而他竟完全不發一語的徹底撇清,還留下那般具有議論想像空間的話語,她也無所謂……

  其實他明白,像她那般聰穎、絕美又堅毅的女子,是決計看不上他這樣一名滿心城府、惡名在外的殘疾男子,但縱使如此,他依然傾慕着她,在心底悄悄奢望着有一天,她會像 「純善」的賀蘭謹望着皇上般地望他一眼,直至發現自己最難堪的狼狽模樣全被她看盡後,徹底夢碎。

  盡管在事發之時,自己腦際一片混沌,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當他在那無間地獄受盡煎熬時,是誰爲他緩解了所有心理與身體的苦與痛,讓他得以全身而退,并在最後,将賀蘭謹體内 「惡魄」曾做的一切惡事,與她一起埋在覆滿白雪的寂靜山巅,更不沾染他一絲一毫。

  然而,盡管夢已碎,他依然想爲她做點什麽,就算早明白她根本不需要也不在乎。

  又一次潛進深深、寒寒的湖底,賀蘭歌阙忍住巨大水壓壓在身上的巨痛與巨寒,找尋着那被湖畔老者丢入湖心中的軒轅望,因爲這名 「心情不好不做、時間不好不做、地點不好不做、不想做就不做」的軒轅望制造者,不肯爲他再做一個一模 一樣的,更在不想看到繼續靜靜站在屋外他這個煩人的身影後,竟将另一個丢入了湖中,然後告訴他,他這輩子隻做了兩個,若想要,自己下去撿!

  所以他來了,在這湖中尋了三個日夜都沒有放棄。

  在那讓人連思緒都幾乎凍結的寒水中不知潛了多久後,終于,賀蘭歌阙發現遠遠的水底深處有一個小小亮光。

  顧不得幾乎凍僵的手腳,他努力往下遊下,然後,将那個軒轅望緊緊拿至手中。

  隻就在他欲向上浮去之時,突然,他右肋部位的傷口不知被什麽劃過而整個破裂,當他心中一凜,更努力地向上遊去時,腳竟又整個抽筋!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一定要拿給她,一定要!

  忍住所有痛意,賀蘭歌阙用盡全力地向上遊,隻不知爲何,無論他如何奮力遊動着雙手,湖面還是離他好遠、好遠,遠得他幾乎都看不清了……

  就在賀蘭歌阙的眼前緩緩變得黯黑時,突然,他聽到一個模模糊糊、不知究竟真否存在的聲音在他前方響起-

   「撐住,絕對不許放棄。」

  放棄?他其實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隻是時不他與罷了……

  聽到這句話後,他在心底苦笑。

  但至少,他想做的已做到了,所以,在感覺肺幾乎炸開,右肋跟右腳像火燒似 的痛灼,嘴角也緩緩泌出一道血絲時,他用力睜大眼眸,用着那早已看不清前方的視線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朝前伸出握住 「軒轅望」的左手,唇旁淺淺露出一抹笑 「煩請将它交給……華戌國的東月公主……我的燕兒……南宮燕……」

  
「就沒看過那樣傻的孩子,一身舊傷都還沒治好,就頂着傷潛下那樣深的湖裏,若不是飛煙姊帶着通水性的魚族阿仁去尋找水底古墓,恰好發現這孩子也在附近,一路悄悄跟着他,可怎麽得了……」

  「那臭老頭也太不像樣了,怎麽可以騙這傻孩子,他屋裏明明有一堆!」

  「放心,我由那死老頭屋裏摸走了他所有的寶貝,若不道歉,一個也不還 他!」

  當耳畔傳來一陣壓低的人聲時,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賀蘭歌阙緩緩睜開雙眸,然後望見一名長相極美的白衣美婦在發現他睜開眼後,立刻走至他身旁爲他探脈。「那軒轅望……」神智一稍稍清醒,賀蘭歌阙立即坐起問道。

   「你的命重要還是那破東西重要?」就見那名白衣美婦狠狠瞪着他半晌,突然轉過身,接過由窗外人遞進的軒轅望後,拿向他,「哪,還給你。」

   「不必了,謝謝。」

  賀蘭歌阙卻沒有接下,隻是對白衣美婦颔了颔首,因爲方才他一轉眸,望見屋裏屋外那群一聽聞他醒來後,每個眼光都立即望向他,并且各個氣質出衆的俊男美女,再想及南宮燕口中偶爾會提及的 「阿姨、姨丈們」,他便恍然明白了他們的身分,以及與南宮燕之間的密切關系。

  過去他曾想不透,想不透這世間究竟哪裏能有那樣一群「特殊奇人」,不僅能夠讓南宮燕有機會打小耳濡目染,還教會了她一身絕活,如今,謎底揭曉了……

  名震四方的尚于國 「西京十三絕」及其夫婿們。

  難怪了,難怪能培養出南宮燕這般獨立、特殊又可人的女子,他早該想到了……

   「不必?開什麽玩笑!這玩意兒可是你用命換來的,你說不要就不要?」聽到賀蘭歌阙的話,白衣美婦反倒皺起眉,一臉不悅地瞪着他。

   「不,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們直接交給……」知曉自己的話讓人誤會了 ,賀蘭歌阙立刻解釋着。

   「我們可不是你的信客!」未待賀蘭歌阙将話說完,另一名臉上塗着厚厚妝粉的美婦也開始瞪着他。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

   「我們聽着就是這個意思!」

  當愈來愈多美婦圍向自己,一群型男則在窗外望着他笑得樂不可支,賀蘭歌阙索性放棄了解釋。在知曉他們對南宮燕的重大意義後,他除了乖乖閉嘴,還能如何?

  畢竟若沒有他們,就沒有今天的南宮燕,更何況,他還是那個欺負了他們一直放在掌心中疼愛着的寶貝外甥女的始作俑者,他們若要責備他,他根本無話可說。

   「得了,他既自己不送,就表示這東西不重要,既不重要,那就丢了得了!」

  望見賀蘭歌阙再不吭聲,白衣美婦冷哼一聲,手一揚,将東西向窗外抛出。

  一望見這情景,深怕最後一個 「轅轅望」又這麽給摔碎的賀蘭歌阙,什麽也顧不得的起身就要向外飛去,隻他身子還沒整個躍起,便給人一把點住穴道,然後老 老實實地被揪回榻上。

   「誰讓你起來了?給我躺……」

   「我得去找。」動也不能動的賀蘭歌阙說道。

   「你敢起來找,找到我們就再丢!」

   「我會再找。」他又說。

   「我再丢!」

   「我再找。」他還是不放棄地說道。

   「連送都不敢自己親手送去,讓你找到了又如何?」

  當這句嬌冷話語傳入賀蘭歌阙耳中,他心一抽痛,再忍不住緩緩阖上眼眸。這話一點也沒說錯,就算東西真找着了,他真敢送去嗎?有臉送去嗎……

   「給我好好休息,要再敢胡亂下床,看我們怎麽收拾你!」 在賀蘭歌阙緩緩閉上眼眸之時,他也同時感覺到身上多處穴位同時傳來一股輕剌,而後,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再克制不住地整個睡去。

  當賀蘭歌阙睡去後,那名爲他将身上傷處重新輕輕包紮完好的白衣美婦,眼眸變得那樣溫柔,而陸續進屋來的男子們,各個眼眸含笑,女子則各個眼眶帶淚。

   「長得果真如傳言一樣俊……不,甚至比畫像裏的模樣更俊上三分呢。」

   「身手也不在話下,更勝我當年。」

   「你們說的都對,但這孩子骨子裏的那股拗勁與堅持才真叫精采,這年頭,要找着這樣的男人可不容易。」

   「小燕真不愧是我們的巧外甥女,這樣萬中選一的好男人,她不僅遇上了,還讓他爲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

   「可你們發現沒,這孩子雖玲珑到一睜眼就發現我們的身分,并立即猜到了我們與小燕的關系,可竟完全沒發覺咱們是跟他鬧着玩的,還一個勁兒的想遮掩他那條傷腿,深怕我們嫌棄他似的!」

   「這傻孩子真是傻得太可愛了,居然怕我們不喜歡他呢……要知道,就算小燕看上的是頭熊,我們也會打由心裏愛死那頭熊,更何況,他可是比熊可愛上千千萬萬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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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鵝毛般大的雪片, 一片片飄落在枯枝、冰湖上,偌大的宮中幾乎無人走動,公主府内府花廳旁的小竈房中,有一個比過往明顯清瘦許多的窈窕身影站在其間。「唔……好燙!」

  屋内的一切擺設都沒有什麽改變,南宮燕卻燙傷了手,因爲大半的時間她都忘了火候,隻傻傻的站在蒸籠前發呆。

  用冷水浸泡着有些泛紅的手指,望着自己無意識做出的道道佳肴,南宮燕不禁苦笑了。

  怎麽這習慣就是改不掉,明明知道他再也不會來了,她卻還是準備了這樣多他愛吃的食物,還做了那樣多加大糖量的各色糕點……

  望着那一桌自己根本吃不完的菜肴,南宮燕的眼眸有些模糊了 ,因爲在所冇真相都大白後,盡管知曉内幕的人并不多,謹貴妃之死也以久病厭世作結,賀蘭歌阙卻再也沒有到公主府來過,縱使休了三個月大假的他,半個月前已回到了京師,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上。

  本就該如此的吧?自始至終,都是她一人自作多情吧!

  畢竟由一開始,她便知曉在他的心目中,她隻不過是個不惜以 「身」獲取有利情報的豔探,待他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自然一拍兩散,根本毋須挂念更毋須留戀。

  但爲何,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過往四年每個月初一、十五的兩次會面,在他心中真的不存在任何意義嗎?還是沒有了賀蘭謹的人世間,對他而言,已再無想望 了……

   「我餓了。」

  正當南宮燕低垂着頭,緊咬住下唇不讓眼淚滴落時,突然,一個熟悉的磁性嗓音由她身後傳來。

   「你……」

  聽着身後那個恍若屬于前世的話語聲,南宮燕蓦地愣了,許久許久後才緩緩回頭,然後望見了一抹明亮、而且溫暖的白……

  那是賀蘭歌阙,一個穿着打扮完全恰合他真實年齡與氣質的賀蘭歌阙。

  正收着傘的他,身披一件沾着輕雪的白色毛皮大氅,過往一絲不苟規整束在頂冠下的長發,此刻換成了輕輕束攏在腦後的休閑發式,不再往後服貼梳理的劉海, 自然分垂在他兩額旁。

  他沒有望向她,在收完傘後又迳自脫下白色大氅挂至一旁,而更讓她吃驚的是,他手中并沒有過往來時總拄着的杖,大氅内的衣衫也不再是過往的深、黑色, 而是一襲滾着墨綠寬邊的青藍長襦,内搭淡褚色長衫、長褲,腳踩一雙深褚色長靴,微微松敞的領口間,還露出了那條鑲着墨綠石的深褚色裝飾皮繩。

  凝望着過往總一身黯淡、嚴肅,如今卻那般閑适且俊氣逼人的賀蘭歌阙,南宮燕幾乎癡了,但半晌後她卻匆匆撇開了眼,「我……知道了,你到花廳裏待着 吧。」

  望着南宮燕下意識别開眼的反應,賀蘭歌阙心一沉,暗暗長歎一 口氣後,緩緩 轉身步向花廳。

  今夜,他确實特意留心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畢竟過往的他根本沒心思,也沒興趣留意穿什麽衣、梳什麽頭,隻要衣衫幹淨、舒适就足夠,此外,爲了營造自己不假辭色、六親不認的孤傲形象,他向來更隻挑深、黑色衣衫穿,從不曾穿得如 此明亮、鮮彩。

  但終究還是比不上、抹不去啊……

  無論如何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要與她那群優秀姨丈的模樣相距太遠,就算依然遠遠不及,也至少可以讓她忘卻當時那連他都想忘卻的難堪自己,但如今看來,這份刻意也隻是罔然。

  也罷,就這樣了,也隻能這樣了,待他吃完她親手做的最後一回菜,将東西交予她後,他這一世,都再不會打擾她了……

  雖人站在竈房中,但南宮燕的眼陣卻根本離不開花廳裏的賀蘭歌阙,她望着他 若有所思地靜靜坐在八角桌旁,臉朝窗外,微眯着眼望着屋外細雪。

  他……怎麽來了?又爲何會是這樣的裝扮?

  是不是他一會兒還有重要的地方要去,有重要的人要見,但雪又沒停,所以才會先暫時進來避一下雪,順帶暖暖身子、暖暖胃……

  在徹底紛亂的思緒中,想起他那句 「我餓了」的南宮燕,連忙止住自己所有的

  浮想聯翩,盡可能快些将微涼的飯菜熱好,然後在狂跳不已的心跳聲中走入了花 廳,像往常一樣将菜擺好、将碗筷放好後,看着他緩緩舉起筷子。

   「你不是……餓了嗎?」原本隻想靜靜望着他吃飯的南宮燕,靜靜坐了約莫一炷香後,再忍不住啓齒輕問了。

  這裏擺放的明明都是過往他最喜愛的菜色,但他每道菜卻都隻随意夾了兩、三口,更連一句話都沒多說,而望着這樣的他,她真的手足無措了。

  是她的手藝退步了?還是他的口味變了?抑或是其實他根本從頭到尾也不曾愛吃過這些菜?

  他過去的那些反應,會不會真的隻是爲了迎合她,以便調查她的底細,才僞裝出來的……

   「給你,謝謝。」

  正當南宮燕心慌意亂地在心底不斷猜想着他今日的來由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賀 蘭歌阙終于說話了。他由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上後,便緩緩站起身。

   「這……你?!」

  望着桌上那個他曾經毫不留情任它在兩人眼前碎去,如今柄變成青綠的

   「軒轅望」,再看着他似是給完東西便打算離去的模樣,南宮燕猛地站起,轉過身去握拳低喊着, 「我若想要這東西,我自己會去找,不用你多管閑事!」

  不想說話這麽沖的,但她忍不住,因爲她終于明白他爲何來了,然後在明白後,心整個碎成片片……

  原來他是來還她一份情的,還她那份守住賀蘭謹秘密,甚至在岩洞裏解他身心之苦的情。

  她不需要他爲這些事還情,好嗎?因爲那都是她自己想做的事,好嗎!

  他當真以爲她不知道回到京師的他,其實在家裏養了很久的傷?他當真以爲他不知道,爲了這個軒轅望,他差點連命都沒了?

  沒錯,她是喜歡軒轅望,喜歡到愛不釋手,但他可知曉,有很大一部分的原 因,是因爲那是他送給她的。

  曾經,她心底有個想望,想望着有一天,當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再敵對,當他心底的傷痛逝去,當他又一次出現在她眼前時,她或許可以問問他,是否願意與她同去,再尋一個軒轅望。

  她最想要的,隻是與他一道肩并肩啊……

  她不想要他像對待賀蘭謹似的,将一切過錯與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然後讓她安坐在溫暖、安全、舒服的房内,孤獨等待着他。

  她知道他想念賀蘭謹,但她真的不是什麽事都需要人保護的賀蘭謹,她是她!「我知道你自己能找、也一定找得到它。但除了這樣做,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才能讓你将我放在心上,讓你記着我、念着我,永遠别忘了我。」

  聽着南宮燕含着怒意的話語,望着她不住抖顫的細肩,賀蘭歌阙緩緩阖上雙眸,不忍再看,因爲若再看下去,他的心一定會撕裂的。

  他一直知道她喜歡軒轅望,喜歡到愛不釋手,而他,更喜愛她手拿軒轅望時的晶亮眼眸與輕淺笑容。

  正因爲知曉她一定會将此物帶在身旁,他才會無顧自己身上未癒的傷,就爲了盡快找到它,然後期盼她每回将它拿在手上時,偶爾會想起他,偶爾會挂念他。

  但似乎,他還是弄錯了,錯以爲隻要找到軒轅望,她至少還會再多看他一眼, 甚至對他露出一個像對高回國二皇子一樣的甜美輕笑……

   「真的抱歉,我走了。」

  啞聲說完這句話後,賀蘭歌阙靜靜準備轉身離去,閃爲一切就這樣了,也隻能這樣了……

   「等!」

  因聽到賀蘭歌阙的上一句話而微微愣住,并不住懷疑是否自己聽錯的南宮燕, 在發現他真要離去時,急急回身喚住他, 「你……想要我将你放在心上,記着你、念着你?」

   「我這一世,從不曾想過自己會遇見你這般特殊的女子。」

  不敢望向南宮燕,所以賀蘭歌阙隻能望向屋内一角,然後自嘲似的撇嘴笑了 笑,隻這個笑容卻是那樣的苦澀與蒼涼,「我明明奪了你的清白,可你根本不在乎。我屢次爲了自己的目的狠心傷害着你、利用着你,你依然不在乎。但就算如此,我依然奢望,有一日,你也能像小謹望着皇上般的望着我,隻在被你見着那般狼狽的我後,我……」

  話,再說不完全了,因爲賀蘭歌阙已不知該說些什麽了,畢竟他真的如此奢望過,真的如此想望過,但在她方才一見他便别眼之後,一切奢望,都不複存在了。

  畢竟像她這般聰穎、可人又玲珑剔透的女子,自小身旁圍繞着的都是群異樣出色的男子,他這樣一個世人口中 「六親不認」的人,又如何能讓她記着、念着,甚至癡傻凝望着?

   「你是狼狽了,但你可知,那時的你,比任何時候的你,都讓我想靠近,想撫碰,想憐愛……」

  望着賀蘭歌阙眼底的痛苦與悲涼,南宮燕邊說邊走上前去,然後靜靜停在他身前,舉起雙手,輕捧起他根本不正面朝向她的臉,踮起腳尖,将唇覆住他的後,不住輕吻着他緊閉而有些抖顫的唇,吻得她的淚都滑落了眼眶,依然沒有停止。

  他究竟是怎麽樣嚴苛要求、看待自己的?

  像他這樣的男子,是世間所有女子的想望啊,否則,她又怎會将自己的心,徹底遺落在他身上?

  一時狼狽了又如何? 一時難堪了,又如何?

  他隻看到了自己的狼狽與難堪,卻從未想到他那身狼狽難堪背後的頂天立地與鐵膽柔情。

  他真的好傻、好傻,傻得讓她……好愛、好愛……

   「你……」怎麽也沒想到南宮燕會這樣吻着自己,更對他説那樣讓人狂喜的話,但不知是否自己會錯意的賀蘭歌阙,隻敢輕輕握住她的腰,然後一滴一滴吻去她臉頰的淚。 「别哭……」

   「你怎麽就從沒想過,當你着了南清的道時,我都有時間安排手下人去攔截她,怎會沒時間找别的女人來解你的毒?還有……當你在岩洞中時,能解你一身情毒的人,這世間又非隻有我一人,我又何必……」

  當賀蘭歌阙輕吻着她的頰,但也僅止于輕吻,并且握着她柳腰的手臂更是微微僵硬之時,想着過往他面對南清示愛時的遲鈍反應,南宮燕微紅着臉将唇俯在他耳畔輕輕說道。

   「爲什麽?」聽到南宮燕意有所指的話後,真的從沒想過這點的賀蘭歌阙,在徹底狂亂的心跳聲中啞聲問道。

   「因爲就算再不想承認,可我,就是不想望見有别的女人被你擁在懷……」彌漫着佳肴香的花廳之中再無人聲,隻剩兩人激情擁吻的輕喘。

  感覺到已然動情的賀蘭歌阙,似是依然有所顧忌的僅止于親吻着她,回想過去他總是因藥力才會擁抱她,南宮燕輕輕低下頭,熱燙着小臉,緩緩将他的大掌舉起,覆在自己的豐盈雙乳上——

   「你……不是餓了嗎?吃這……行嗎?」

   「你該知道,我的食量很大,所以你在說這話時,可有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餓了,都有喂飽我、且任我予取予求的自覺?」望着南宮燕羞澀又嬌柔的嫣紅小臉,賀蘭歌阙雙手雖沒有動作,卻也将唇俯至她的耳畔說道。

   「我會……盡力——啊!」

  話還沒回答完全,南宮燕便發現自己已被攔腰抱起,并被抱至她屋内的窗台上坐下,而後,在她還沒坐穩時,上衫便整個被拉至腰際,抹胸更被整個推高,讓她那對柔嫩挺翹的雪白椒乳,就那樣赤裸裸地暴露在溫暖的空氣中,賀蘭歌阙的眼前。

   「你……」怎麽也沒想到激狂起來的他是這等模樣,南宮燕小臉整個羞紅了,爲自己方才那大膽的話語,與挑逗他的舉動。

   「你可有自覺?」

  用手指擡起南宮燕的下巴,賀蘭歌阙望着她那迷人嬌态,在低啞的嗓音中,深深、狠狠地吻住她,并在吻住她的同時,大掌徹底緊握住她的雙邊豐盈,不住來回搓揉、擠壓,然後在身前嬌喘、嘤咛聲愈來愈急促、愈來愈甜膩時,将唇緩緩移節 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頰,最後一把含住她的耳垂,又舔弄着她的耳廓,并将舌尖輕剌入她的耳孔中!

   「嗯啊……歌阙……」

  當身子因賀蘭歌阙的撫弄整個熱燙、酥麻時,除了不住輕吟,南宮燕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這樣放肆的他,是她不曾想像過的,而一想及他今夜是因對她的渴望而如此放肆,她的心不禁又甜又羞,被他大掌揉弄得輕輕彈跳的雙乳更是又脹又痛,又酥又麻。

  當他的唇緩緩由耳垂處沿着她柔嫩的雪頸一路往下吻舔,吻過她細肩、鎖骨、豐乳上緣,最後來至乳尖附近,可他又隻來回用舌尖舔着她的外圍乳暈,卻怎麽也不肯碰觸她早已因他而緩緩緊繃、挺立的敏感乳尖時,南宮燕有些難耐的弓起腰肢。

   「唔……」

   「真豐盈的身子,可又真青澀的反應,我的豔探公主,你不是經過嚴格的豔探訓練嗎?」

  望着南宮燕一臉嫣紅、杏眼微眯的微微弓着身,那令她優美椒乳更形飽滿的誘人身姿,賀蘭歌阙故意不住對着她那兩顆迷人的粉玉呵着氣,就是不直接碰觸。

   「你!」

  沒想到向來嚴肅認真的他會用這樣的話來取笑她,南宮燕羞得舉起小手就想推開他,他卻一把握住她的雙手,将之高舉至頭上後,繼續他的周邊舔弄與呵氣,弄得她全身都泌出了一層薄汗,他依然不肯罷休。

  身下,早因他而輕濕,花徑,更因渴望他而泛起一陣細碎疼痛,在全身都因他而戰栗,而酥麻,他卻依然不肯更進一步時,南宮燕再忍不住别過小臉,「你不想要我就直說,不要欺負——啊啊!」

  他就是在故意欺負她,她怎麽以前就沒發現他這讨人厭的性子!

  在不斷回蕩在屋内的嬌啼聲中,南宮燕終于有所體悟了,因爲她話還沒說完,他竟就一口含住她的右半粉玉用力吸吮、吐哺,另一手則緊拈住她的左邊紅櫻桃輕扯輕轉,弄得她的雙乳脹痛得不能再脹痛,酥麻得不能再酥麻,身下蜜汁更克制不住的熱湧而出,徹底沾濕了她的亵褲。

   「我就喜歡這麽欺負着你,可以嗎?」

  望着南宮燕身前因不斷抖顫而漾起的那道誘人眩目乳波,凝視着她那雙徹底因他而動情的迷離眸子,賀蘭歌阙輕輕褪下她裙下的亵褲,将火熱的大掌覆住她濕熱的花叢間。

   「你……不是身有殘疾,不碰女子……」凝視着賀蘭歌阙同樣動情,且深邃得不能再深邃的眸子,南宮燕羞極的别過眼去。

   「我确實身有殘疾,一條永遠無法像平常人般自如的右腿,以及隻願碰觸、欺負我心愛女子的殘疾,這樣的我,你還願要嗎?」大掌在裙下輕撫着南宮燕修長柔滑的凝脂腿際,賀蘭歌阙望着那張刻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容顔啞聲說道。

   「你……」從沒想過賀蘭歌阙會如此在意他受傷的腿,南宮燕回眸凝望着他認真癡傻的俊顔,然後垂下小臉,羞之又羞的在他眼前輕輕曲起、并分開自己的雙 腿。 「不要你……我要誰?」

  聽着南宮燕的回覆,再望着她願将自己全然交給他的姿态,賀蘭歌阙露出了一個開懷至極的笑容後,輕輕柔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便拉過身旁椅子坐下,脫下她的鞋,由她的腳趾開始吻起,而後是腳背,而後是小腿、膝蓋内側、大腿,最後來至她醉人又鮮豔欲滴的花叢間。

  他先是用手指輕輕撥開、撐大她那朵嬌美柔嫩的花瓣,而後伸出舌尖,舔過她花瓣間的每一處縫隙,并同樣在她早已敏感腫大的花珠四周來回繞圈,最後才一口吮住那顆濕淋淋的花珠來回吐哺,吐哺間更不忘用力吸吮着她身下的所有芳香蜜汁。

   「啊呀……歌阙……」

  當一陣強烈戰栗由他唇舌所在之處直沖發梢時,南宮燕整個身子都虛軟了,一股驚天刺激不斷在她四肢百骸流竄,根本受不住他如此邪肆愛憐的她,除了尖叫着他的名,什麽都忘了……

  南宮燕下腹盤旋着的那股熟悉壓力,随着賀蘭歌阙靈動舌尖對她所有敏感處的舔弄,不斷升高再升高,當他的舌尖往她那早已因渴望他而不斷細碎疼痛着的花徑中用力一剌,并開始放肆在其間旋轉、戳剌,且愈來愈快、愈來愈深時,除了緊緊捉住自己的裙擺,弓起身瘋狂吟哦任他擺布,她完全無抵抗能力。

   「歌阙……啊啊……不要……」

  但當花徑中的緊縮頻率愈來愈高,且幾乎瀕臨臨界點時,南宮燕卻開始抗拒了,因爲她想要真正的他,她想要與他徹底結合,而不是獨獨讓他這樣取悅她。
  
  可是賀蘭歌阙卻沒有理會她,隻是輕握住她的小手,然後在更瘋狂的舌尖戳刺中,讓她在茫然無助間,蓦地高潮了!

  當那股快感歡愉在身子裏炸開,并久久都沒有平複時,南宮燕雖感受到身體的愉悅,她的心卻有些微酸,而眼角含有一滴淚。

  因爲這不是她想要的。爲何他不真正要了她?

   「傻丫頭……」将明明已經高潮了,小臉豔如春花,但卻眼角含淚的南宮燕抱放至榻上,賀蘭歌阙揩去她的淚輕輕歎息着,然後褪去自己的外裳。

   「爲什麽?」望着發梢、内裳都濕透,且全身肌肉其實緊繃的賀蘭歌阙,南宮燕喃喃問道。

   「我若今夜放肆了,你必然會受孕。我雖愛孩兒,但卻更……」

  躺至南宮燕身旁,賀蘭歌阙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再不敢靠近她的往旁挪了挪身後,望着她苦笑,「我的嗅覺異于常人,你身上氣味一絲一毫的變化,我全能分辨。」

  當終于解開賀蘭歌阙過往是如何辨認出她真實身分的謎題,并徹底明白他今夜爲何如此克制時,南宮燕的小臉也徹底紅透了。

  因爲他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想她今夜就受孕,因爲他還想盡情與她歡愛……

   「不想要我就直說……」

  怎麽也沒想到他竟是懷着這種心思才強忍住自己與她的渴望,一想及她早爲他徹底瘋狂,而他卻還那般理智,再想及他此刻忍受的煎熬,南宮燕竟難得任性起來了。

  她輕輕坐起身,嬌睨了他一眼後,雙手按在榻上輕輕跪起,令她原就豐滿的一對椒乳更形誘惑,兩顆撩人粉玉更随着她的動作微微顫動,而後,她一轉身,微微将裙擺擺至身側,輕擡雪臀,露出因他而依然輕濕的花叢,以及沾滿她羞人蜜液的雪白腿際,緩緩向榻沿爬去——

   「把人家弄得這樣濕、這樣難受、這樣想要你,你反倒一轉頭就……啊!」 當腰際突然被盈握住,一個火熱又巨大的鋼鐵堅挺,就那樣無預警地由她身後 整個刺入濕滑又緊緻的窄小花徑,直達最深處又整個撤出後,被那幾乎深入靈魂的一撞撞得身子完全虛軟的南宮燕,隻能在無助的媚啼聲中,整個人輕趴在床塌上不住嬌喘。

   「還有呢?」望着身姿那樣橋弱撩人的南宮燕,知曉她心底在想什麽的賀闌歌阙故意問道,然後緩緩脫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赤裸的堅實胸膛。

   「你不是說你若今夜……」

  凝望着賀蘭歌阙那雙早已洞悉她心中所思的動情深邃眼眸,想及他方才那令她幾乎失态的深深占有,以及之後将發生的一切,南宮燕真的羞了,羞得雙手扶着床柱就想站起,想逃離他那恍若要将她生吞活剝的炙熱視線。

  隻就在她才剛站起,卻發現他竟向她一步步逼近,在将她逼到沒有退路的牆角後,狠狠吻住她,然後在吻住她的同時,一手握住她的柳腰,一手撩起她的腿,用力挺腰一剌,又一撤。

   「啊啊……歌阙……」

  當小小花徑又一回被深深貫穿、充滿,身子因此而徹底戰栗、酥麻,但他卻又再度離去時,整個站不住的南宮燕輕輕跌坐在地上的長毛毯上,感覺着自己身下的蜜汁瘋了似的湧出,将她的裙擺整個沾濕……

   「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将自己身上衣衫全數褪下,也爲南宮燕除去身上的剩餘衣衫後,賀蘭歌阙輕輕抱起眼眸徹底迷離,而身子整個爲他綻放的嬌豔女子,将她放躺在床榻上,像對待世間最貴重的珍寶般,柔柔吻過她全身,放肆愛撫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部位,然後在她不住輕聲嘤咛、喚着他的名時,握住她的腰,用膝蓋分開她的腿,将自己的全部送入她等待已久的誘人花徑間,一回又一回,深入更深入。

   「你可知我明明确信你是真公主,卻從不願證實的主因?」

  望着在自己身下嬌豔如花,并且絕美得令他一生一世都忘不了的南宮燕,賀蘭歌阙将她擺放成跪姿後,緊握住她的誘人雙乳,擡高她的雪臀,由身後重重的将自己緊繃得不能再緊繃的碩大堅挺撞入那隻爲他一人而存在的小小花徑間,然後在那道誘人蜜徑的緊縮頻率愈來愈高、愈來愈密集之時,騰出一隻手取來她擺放在床前的手鏡,放好角度後便開始瘋狂大力挺腰!

   「爲何……啊啊……」

  當身子被賀蘭歌阙不斷狂力占有,花徑深處的某個敏感點被摩挲到最極限,最後瞬間狂暴時,南宮燕眼眸一黑,身子一緊,隻能令那股巨大又甜蜜的快感、那驚天又惑人的歡愉将她領至天之巅,然後在一股極強的熱流沖刷至自己體内最深處 時,瘋狂尖聲媚啼。

   「因爲你身上确實有印記,但這印記,卻隻有在你被我玩弄到高潮時出現。」

  不住延續着南宮燕的高潮,加大她的歡愉,在她的後腰際緩緩出現一個印記時,賀蘭歌阙指着手鏡啞聲說道。

   「什麽……」

  雖然眼眸已然迷離了,但南宮燕還是微微傾過頭,望着手鏡裏自己的下腰際間,真的如他所言,出現那獨屬于南宮皇族的印記,可當她望及那印記的同時,卻又望見了自己究竟是如何被他占有的所有羞人過程,那畫面讓她臉一紅,花徑一緊,然後在他了然的眼眸中,更激狂的愛戀下,在高潮中,又再度高潮了……

  這一夜,南宮燕徹夜被賀蘭歌阙瘋狂玩弄着,占有着,高潮着,直到天色微明,他才終于願意放過她。

   「以後不準你來了……」當身子整個虛軟,嗓子徹底瘠啞,被擁在賀蘭歌阙懷中的南宮燕喃喃說道。

   「抱歉。」望着南宮燕眼下的黑暈,嬌弱的模樣,以及自己殘留在她身上的所有淩亂,賀蘭歌阙俊臉微微一紅,「等孩子生下後,我保證一定會克制我自己的。」

   「你等得了那麽久?」倚在那堅實的懷中,南宮燕嬌睨了他一眼,小臉那樣可人的羞紅着。

   「我……可以等,也一定會等。」輕輕抱住南宮燕,賀蘭歌阙一回又一回地吻着她的頰,再不願放手。 「因爲是你……」

   「傻子……這世間有種藥物可以事先吃着,」輕摟住賀蘭歌阙的頸項,南宮燕臉紅紅的将唇俯在他耳畔輕輕說道, 「等想要懷孩兒時,再停藥。」

   「你今夜吃了?」聞言的賀蘭歌阙愣了愣,但他還是不動聲色地問道。

   「嗯,從第一回與你在東月園……我便一直……」本隻是想回答賀蘭歌阙的問題,但當發現自己竟一時失口,透露出了這個秘密,南宮燕有些困窘的背過身去再不肯開口,小臉整個燒得通紅。

  該死的,她就知道,對這個老狐狸一刻都不能放松戒心!

   「抱歉,燕兒,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将南宮燕緊擁入懷,因爲想及過往,賀蘭歌阙着實有些愧疚,但愧疚中又帶着一抹深深狂喜與心疼,「你……是爲我吃的?」

  賀蘭歌阙确實愧疚,愧疚那時的自己隻顧占有她柔美的身廣,根本沒慮到後續的事,更愧疚自己竟讓其實純真青澀的她,多次爲了他而獻出自己,并用這樣的的方式保護自己。

  但讓他狂喜又心疼的是,在他已那樣久沒有出現于她眼前,并再無可能受人脅迫之時,她竟還繼續吃着,就怕有一天他又出了事,甚或像今夜這般,不說一聲就出現在她面前,莫名徹夜瘋狂擁抱她……

   「不是,才不是爲你吃的!别忘了,我可是經過嚴格的豔探訓練,自然随時都必須做好深入敵營的各式準備……嗯啊……歌阙……」

   「嗯,是的,你自然必須随時做好深入敵營的各式準備,因爲我勢必将成爲你這生唯一且永遠的敵人。我這麽說沒錯吧,我經過嚴格豔探訓練,卻隻屬于我一人的豔探公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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