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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就在這一對恩愛的人兒正在你儂我儂之時,在診室之外卻起了騷動,一群也是聽說醫生非常有名氣的婦人們正在百思不解,為什麼自從某位年輕漂亮的女子進去之後,那扇門就再也沒有開過了呢?

  「為什麼要去別的地方?婦產科不是在這個診療室嗎?」一位中年大嬸非常不解地問著護士。

  白衣護士非常心虛地扯謊道:「呃……因為突然來了重病患者,醫院正在做緊急處理。」

  「生重病喔?不知道嚴不嚴重?讓我進去看一下,我這個老太婆經驗老到,說不定幫得上忙。」說著,這位大嬸就要推門而入。

  「不不下……」幾位護士連忙上前阻止,冷汗流了一大缸。開玩笑,騰開先生可是他們醫院的貴客,誰都得罪不起呀!

  「唉呀!你們就讓我進去幫忙,趕快把事情解決一下,不然我們後面這些病人怎麼辦?」大嬸非常實際地問道。

  「怎麼辦?怎麼辦……」這個問題,只怕就連醫院的頂頭上司也無解吧!瞧,另一邊不正在焦頭爛額中嗎?

  「主任,現在醫院裏面病人太多了,沒辦法開另一間診療室,要不然,男士泌尿科的診室比較大,咱們移過去那裏,如何?」護士長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沒辦法的「辦法」!

  「婦產科跟男士泌尿科合在一起看診;:」這……這成嗎?博心宇的內心有著深深的疑問,心裏將騰開罵上千百萬遍。

  任性!簡直就是任性透頂了!

  騰開那個臭小於,竟然只是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反正這間診療室我騰開借用了,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之後,就大搖大擺把這醫院當自己家裏廚房,隨便使用了起來,完全不顧後面還有一堆病人候診。

  簡直就是……把婦產科與泌尿科合在一起問診?不會吧!這件事情難道真的只能這麼辦嗎?他突然開始覺得頭痛了!

  ※——※——※——※——※——※——※——※

  兩個禮拜後,騰開替連元德動了開心手術,歷經了十四小時之後,雖然一度危急,但手術終於成功,不過半個多月,病人便從加護病房轉出,身體的恢復狀況非常理想,只需要再過一個月的過渡期,就能夠順利出院。

  在這一段時間裏,騰開同時也替連若雪聘請了專治不孕的權威大夫,讓她接受一整套療程,只是一直到最後,醫生都沒有把握能夠完全將她治好,他也只能盡人事,一切就只有聽天由命。

  「你要去紐約?」連若雪對騰開宣佈的消息感到訝異,卻也同時驚覺自己竟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除了兩人結婚的突發狀況之外,他原本就是她從美國聘來的大夫,遲早都必須回去,而……她呢?

  騰開抱住妻子,柔聲地說道:「嗯,因為委託的人對我有栽培之恩,他希望我能夠去紐約替他一位老友的孫女動換心手術,現在一切就緒,就只等著我飛抵紐約,移植手術最重要的就是移植臟器的新鮮,所以時間絕對不能拖,我必須到當地去隨時準備開刀。」

  他不想告訴她,那個病人就是克莉絲,她從臺灣回去美國之後,病情立刻惡化,必須立刻動手術,否則性命難保。

  連若雪揚唇綻放一抹美麗的微笑,將內心的猜疑暫時擱下,「那就去吧!爹地的病情已經好轉,接下來的事情其他醫生會照料,你儘管放心去紐約,下會有事的。」

  「你跟我去吧!我不想離開你——」

  「不!」她離不開,這塊土地有太多牽絆她的東西,如果有一天真的必須要走,至少,她希望那時刻不要那麼快。

  「為什麼?」

  「爹地的身體狀況還不太穩定,你不是說他還要度過這一個月的危險期

  嗎?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他不管。」

  「那我也不去了!」他大爺就是有任性的本錢。

  「開,紐約那兒正有人等你救命,去吧!等爹地的危險期過了,我立刻就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去見你,我答應你一定做到。」或許,那時她就可以告訴他,她不願離開臺灣到美國定居,希望他能夠考慮……

  「真的?」他一雙黑眸綻出希望的亮光。

  「不騙你,要不然我就是小狗。」

  他撇了撇薄唇,玩笑似地歎了口氣,「真是教人困擾,如果妻子變成小狗,那我這個當人家老公的是不是也該配合呢?」

  「貧嘴!不理你了。」

  「別說不理我,乾脆這樣好了,如果你食言了,那就罰你每天親我一千下,如何?」

  「親不完啦!只怕親到嘴巴都腫起來,我還欠你呢!」

  「好吧!那我退讓,從一千變五百好了!」

  這個男人確定自己真的懂得什麼叫做「退讓」嗎?連若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感到啼笑皆非,「不鬧了,什麼時候的飛機?我幫你整理行李。」

  「你真的確定我只是在鬧你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是認真的嗎?」他朝她頑皮地眨了眨眼。

  「我不想。」

  「是不敢想,還是不願想?」

  「不知道,不想、不想、我就是不想!」她笑著閃躲他的追問,兩個人就像孩子般玩鬧,她燦爛的笑顏就像是十八歲的少女般,甜美而無邪……

  ※——※——※——※——※——※——※——※

  分離,就像吸毒一樣,隨著一日日的逐漸逝去,思念就像毒癮發作般,漸漸地不受控制;每一對分開的情侶都像吸毒犯般,為了尋求滿足而不斷地反復發作,只有在得到對方一點點消息,聽到對方的聲音,才能得到些許舒緩,最終,他們還是想見面。

  起初一個星期,他們兩人總是聊幾個小時的越洋電話,他總是會告訴她有多麼想她,渴望見她一面。

  後來,只聽他說過在紐約突發了一些狀況,他分身乏術之後,電話就漸漸地少了,從每天兩、三通,到兩、三天接到一次。

  「最近很忙嗎?」她問。

  「嗯。」他輕哼了聲,話筒那端傳來紙片翻閱的聲音。

  「爹地的健康狀況恢復良好,我相信很快就可以——」

  騰開陡然打斷她的話,嗓音溫柔卻平淡地說道:「雪兒,我們可不可以明天再聊?」

  「怎麼了?」

  「最近事情真的很多,咱們改天再聊,行嗎?」

  「思。」她輕點了點頭,卻想到今天打電話給他的目的,「開,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他掛斷了!

  連若雪聽見刺耳的嘟嘟聲不斷地從話筒裏傳出:心突然像是被悶捅了下,今天的她原本是那麼的高興,那對他們而言可是天大的喜事呀!

  難道,真的就像最近在醫界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一樣,騰開與即將開刀的女患者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如果她知道的消息無誤的話,那個女人就是曾經找上門來質問過她的克莉絲……

  ※——※——※——※——※——※——※——※

  「小雪,你確定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搭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長途奔波,根本就是不理智,也很危險——」

  連若雪輕柔地打斷父親的話,笑著說:「爸,我會小心的,我會減輕隨身的行李,也會設法讓自己不要太勞累,你就讓我去吧!」

  連元德從女兒的眼底看出不容否定的決心,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她的去意,只好點頭妥協。

  「好吧!一到紐約之後就立刻休息,如果有意外狀況,你一定要馬上告訴騰開那小子,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知道嗎?」

  聞言,連若雪失笑不已,她想,就算騰開醫術再厲害,是一個舉世聞名的神醫,只怕他在父親的心裏永遠都是一個搶走他女兒的壞小子。

  「我知道了。」

  她不敢告訴父親,其實自己的心裏怕極了,生怕如果自己的猜測成真,那到底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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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當他看到她時,究竟是會高興昏了頭,還是劈頭罵她一頓?他的性格向來不太好,真是教人期待他的反應。

  只希望,別是無動於哀呀!

  下了飛機,連若雪打了騰開的手機,卻發現接聽的人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他說騰開的助手菲力浦臨時不在,他會派人去機場接她。

  雖然連若雪心裏感到奇怪,卻還是答應等人來接她,在中途,她打了個電話回臺北,請父親放心,說自己已經平安抵達紐約。

  結果,她被送到了一座宅邸裏,並沒有見到騰開,只有見到接聽電話的男人,他禮貌地笑著對她說:「騰先生現在不能見你,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動手術了,騰先生正在安慰我家小姐,說句實話,我從來沒有看過像騰先生這樣疼愛我家小姐的人,如果他們能夠結成連理的話,想必將會是一對最恩愛的夫妻。」

  「你知道……自己現在正在跟誰說話嗎?」連若雪很努力維持聲音的平穩,不讓自己失態。

  「我當然知道,騰太太,我知道你是騰先生的妻子,不過,既然你們能夠結婚,那當然也可以離婚,不是嗎?」

  「我不會與他離婚的,絕對不會。」

  「我想,這是可以解決的,絕對不會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男人聳肩一笑,似乎覺得連若雪的話太過愚蠢而絕對。

  連若雪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被蔑視過,仿佛忽然變成了渺小的螻蟻般,完全不被人看在眼底。

  「請告訴他,我來過這裏,如果他想找我,我就住在——一

  他輕輕地打斷了她的吩咐,「等騰先生與我家小姐談完之後,或許,他會有時間見你,請慢走,恕我不送了!」

  連若雪懷疑自己怎麼會有力氣走出那一扇大門?只是當她意識過來時,她人已經坐在計程車上,前往投宿飯店的途中。

  原來,她比自己想像中堅強……又或者,她並沒有像猜想中那麼愛戀騰開這個男人,也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呢?她找了好多理由來說服自己,卻渾然不知計程車司機已經從後照鏡中看見了她淚流滿面,臉色憔悴蒼白的模樣。

  開……快來救我!

  不要讓我相信他的話……不要讓我的心一步步往猜忌的路走去,你快出現在我面前吧!我需要你的出現來證明他的話不是真的!

  開……

  ※——※——※——※——※——※——※——※

  手術房裏,一群醫生以騰開為首正等待著病人身上的麻醉藥生效,一顆剛從腦死病人身上取出的心臟正等待著被使用,然而,即將接受這顆心臟的人注意力卻不在心臟,而是在騰開身上。

  「你的妻子就真的那麼好嗎?她就真的讓你如此眷戀?」克莉絲對於騰開還是念念不忘。

  「對她,我只有四個字,完美無缺。」騰開翻閱著助手遞上來的病體資料,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完美無缺的人?你騙人!」

  「我不管別人怎麼看她,相反地,我希望別人不看好她,反正,她的完美已經存在我的心裏,不需要尋求別人的肯定。」

  「我要跟爺爺說,我要教他把你留在紐約,一輩子都不能回臺灣去!」克莉絲激動地吼道,異樣的神情教一旁的醫生護士看得心驚膽跳。

  「如果你能辦得到,就請儘量試一試,說真的,我還真想見識一下是否有人真的可以主宰我的意志,教我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等著瞧!我要你幫我換顆健康的心臟,然後,我們兩個人結婚,到時候我就有健康的身體幫你生孩子,你會愛我的,絕對會!」

  對於她這個說法,騰開報以一聲冷笑,「如果是我真正愛的女人,就算她一輩子都無法替我孕育子嗣,我也絕對不會在乎。」

  「我不開刀了!我要你永遠都在我身邊,我要拖著這一顆破敗的心臟,讓你一輩子都留在這裏!」說著,克莉絲想要拔掉身上的管線,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騰開笑看著她逐漸陷入昏迷,「那是不可能的事,相信我,我會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我最愛的女人身邊,一刻也不會耽擱。」

  「你……」克莉絲雙眼一閉,正式昏睡了過去。

  騰開接過一旁護士遞上來的手術刀,輕輕地笑道:「睡吧!一覺醒來之後,你就會有一顆健康的心臟,能跑、能跳,到時候,只怕你還會嫌待在我身邊礙手礙腳呢!」

  ※——※——※——※——※——※——※——※

  「騰先生,這就是我們總裁特別留給您的頂級綠寶石,請您過目一下。」一名珠寶店的經理專門到府服務,他依照上級的交代,將一只質地剔透燦亮的綠寶石戒指呈給騰開。

  「嗯。」他接過白色的天鵝絨盒,拿起戒指仔細地品監著。

  冷雲展那傢伙倒是真的挺夠意思的,他只不過是在臺灣時隨口交代了一句,他就真的找來了一顆如此美麗的寶石,無論是顏色與質地都與雪兒極為相襯,就像是潛進一片綠色的海洋般,如此地沉靜卻又高雅,他心想能夠得到如此上等貨色,真是下枉與冷雲層兩人相交多年。

  這時,菲力浦拿著他的手機走過來,親手交給了騰開,「老闆,您的岳父大人有事要找。」

  「小子,雪兒呢?」

  話筒才剛湊近耳朵,騰開就立刻聽見了連元德的大聲吼叫,看樣子,他似乎將這病人治療得挺好的。

  「雪兒?」

  「對呀!她搭今天一早的班機去紐約,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抵達了吧!臭小子,好好照顧她,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不同於以往,要是你敢對她掉以輕心,小心我饒不過你。」連元德的口吻充滿了濃濃的恐嚇。

  「我沒見到她。」騰開的心漏跳了一拍。

  「什麼?她不會走丟了吧?這玩笑可不要隨便亂開,騰開,她現在有孕在身啊!你應該知道她的危險體質,我可是因為她要到你身邊才放行的,我知道你絕對會好好照顧她,現在,她……她不會在半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吧?」一堆亂七八糟的猜測在連元德的心裏盤轉著。

  而這個假設教騰開差點心跳停止,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裏一片空白,無法思考任何更壞的可能性發生。

  「雪兒在最後一通電話裏說她已經跟你的委託人取得聯絡,對方說會去機場接她,騰開,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我現在只剩下雪兒一個親人,千萬不可以發生什麼事,否則……」

  騰開再也無法耐心地聽他把話說完,他扔下了手機,轉頭大暍了聲:「菲力浦!」

  「老闆。」菲力浦立刻奔了過來。

  「雪兒怎麼會跟克莉絲的人接觸過?我告訴過她手機號碼,她應該要跟我聯絡才對,至少,去機場接她的人應該是你!」對於妻子來到紐約,而自己卻渾然不知一事,騰開感到相當憤怒。

  菲力浦被騰開陰霾的神色嚇到了,他試著回想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昨天……今天老闆進手術房之前,克莉絲小姐的管家曾經到我們辦公室,那時候我正在接洽另一份委託單,會不會——」

  騰開低吼了聲,「快去把他找來,我有話要問他!」

  ※——※——※——※——※——※——※——※

  「說,我的妻子是不是來過這裏?!」騰開對於這個男人向來沒有好感,因為他對於克莉絲太過愚忠,近乎沒有理智。

  「她……」

  「快說!她是不是跟你聯絡過?!她人在哪裡?快說!」

  「她……走了。」

  「走了?去哪裡?!」

  「我……我不知道……」

  「你竟敢說不知道?快說!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要不是如此,事情的發展不會如此詭異,她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有跟我聯絡!」騰開衝上前去揪起他漿得筆挺的西裝領子,激動的神情就像只不受控制的野獸。

  這時,知道情況不受控制的管家終於怯懦地開口:「我……我告訴她……告訴她騰先生跟我們家小姐……」

  ※——※——※——※——※——※——※——※

  她就這樣失去了蹤影,沒來得及留在投宿飯店的地址,他甚至於不能確定她是否還在紐約,但……謝天謝地,她的手機電源開著!

  「雪兒,你在哪裡?」幾乎才一通話,他就迫下及待地問道。

  話筒那一端傳來了長長的沉默。

  騰開一陣心涼,「不要不跟我說話,雪兒,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樣子,我與克莉絲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告訴我你在哪裡,好嗎?」

  「不要管我,我不想讓你看到現在的我。」連若雪悶悶的語氣從電話那一端傳來,她的聲音像是哭過一般,濃重沙啞。

  「別說傻話了,雪兒,我想見你,無論你是什麼模樣,我都想見你,告訴我你究竟在哪裡?」

  又是一陣久久的安靜,就在騰開等到心都快要變得冰寒之時,她的聲音又再度傳出,「我已經在中正機場了!就在你進手術房時,我已經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臺北,無論有什麼事情,就等你回臺灣再說吧!再見。」

  「雪兒——」

  在電話斷訊的最後一刻,騰開聽見了一道巨大的響聲,他起初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雷聲!

  他敢斷定從話筒那一端傳出的巨響是雷聲,恰好在下一秒鐘,他的窗邊也傳來了幾近相同的聲響,如果他猜得沒錯,她根本就沒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去,她人還在紐約!

  他立刻撥了下一通電話,鈴聲響了兩聲,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他立刻就命令道:「替我查出所有航空公司的旅客名單,要快!」

  ※——※——※——※——※——※——※——※

  她怕雷聲。

  總是在雷電交加的夜裏,想起那一晚教她心痛不已的光景,她忘也忘不掉那渾身的疼痛,以及無論如何都溫暖不了的冰冷,尤其在這一刻,耳邊聽見雷聲,她更無法不想起。

  故事的結局,總是跟想像的不太一樣。

  是誰說公王與王子註定會在一起?

  又是誰說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夠獲得幸福?

  只有不信,才能夠不疑,那麼已經相信的人呢?此刻,她的心腸顏色一定是黑的!因為她懷疑騰開背叛了她的信任!

  「是誰?」她聽見了敲門聲,急促的頻率打斷了她的沉思。

  「開門,雪兒,我知道你在裏面,快開門。」

  過了久久,門裏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騰開只好使出最後一計,「快開門,雪兒,否則我要撞門了!」

  又過了一陣教人窒息的安靜,終於,連若雪怯怯地打開門,立刻就被騰開逮到機會,高大的身軀強硬地擠進門裏,下容許她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你怎麼會……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她掩不住訝異的神情,美麗的眸子還殘留著方才哭過的水紅色光暈,看起來楚楚動人。

  「在航空公司的所有名單上我都查不到你的資料,所以我又查了紐約所有大小飯店的住客名單,我相信因為你的事情,我把某個人的手下都搞瘋了,雪兒,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呢?」

  「我……」

  「真怕再次見到你,你又是什麼都不對我說,雪兒,如果是我讓你受了委屈,那是我的錯,可是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面對他一番真情告白,她不禁紅了眼眶,「我討厭我自己,總是不斷在逃避,不願面對現實,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依舊是這樣,開,我恨不積極爭取的自己,好恨……」

  他笑歎了聲,修長有力的臂膀將她豐豐地擁進懷裏,「你既然這麼討厭自己,那就討厭吧!讓我好好愛你就夠了,你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會好好疼惜,你的每一寸纖細心思我會小心翼翼地愛護,你越恨自己,我就越愛你,直到有一天你不再恨自己,咱們再來好好商量我那傾注在你身上滿滿的愛該怎麼收回來。」

  「一定要收回去嗎?」

  「關於這一點,我們有很大的商量空間。」

  「不要……可以嗎?」

  「是你不要我的愛,還是在求我不要收回?」

  「我……」

  「你是想教我別收回,是不?」

  遲疑了好半晌,她終於怯怯地點頭,「嗯。」

  她的誠實反應教騰開樂極了,他揚起了一抹小人得志的微笑,雙臂將她擁得更牢,「誰說你不積極爭取?你現在不正在求我愛你嗎?你說了,我就會答應,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對不?」

  「哪有人這麼說話的?事情才沒那麼簡單。」她嬌嗔了聲,別開羞紅的俏顏不敢瞧他。

  「我偏就要這麼說,雪兒,聽說你懷了咱們的孩子?」他陡然低沉的語氣透出了一絲危險。

  而她恰恰好聽出來了,心跳漏了一拍,依靠在他懷裏的嬌軀微微地瑟縮了下,輕輕地頷首,俏臉浮現一層羞紅的顏色,「嗯。」

  「那你還冒險搭飛機?!」果不其然,他生氣地低吼了聲,激動得像是一只被惹惱的獅子。

  「我想見你……」她怯怯地回道。

  這下子,他就連想罵都沒力氣了,「小傻瓜,只要你告訴我一聲,我就立刻到你身邊,無論我們之間的距離多麼遙遠,只要你開口說,我就在你身邊,為了能夠早點回到你身邊,我不眠不休,只想快點把這裏的事情結束,然後,咱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所以,他減少了打電話給她的時間,只為了能夠讓兩人早一點團圓嗎?連若雪為了自己對他的懷疑,差點慚愧得抬不起頭來了,「那就讓我相信,相信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不是騙人的,可以嗎?」

  「我會的,我會盡一切努力讓你知道,只是千萬別再不開口說話,就算是聽你的罵,我都甘之如飴。」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跟你來美國,求你回臺灣定居呢?」她怯怯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深恐他會反對。

  「我不是說過了,只要你說,我都會盡力配合嗎?」他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配合她的喜好,會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這麼……」她欲言又止,似乎在考慮自己是否該對他實話實說。

  「犯賤嗎?」他聳肩笑笑,自嘲道:「別人是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不過,我個人倒是樂在其中,不信?你要不要試試?」

  「不要。」她連忙搖頭。

  「真的不要?」他質疑地挑起一道濃眉。

  她被他一步步逼退,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慌亂,仿佛從他邪惡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他腦袋裏正打轉著許多邪惡的念頭,那絕對不會是她招架得住的。

  「開,你不要嚇我……」

  「我很認真,為什麼你總是覺得我在鬧你呢?」他故意裝出一副大男孩般無辜的表情,眼底卻是噙著不懷好心的笑意。

  「因為你總是不正經……」

  她話才說到一半,柔嫩的紅唇就被密密地吻住,就算他真的是在鬧她,她只怕也沒法兒抗議了,片刻後,當她回過神之際,驚訝地發現一枚美麗的綠寶石戒指不知何時被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閃耀著沉靜優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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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汪汪……」

  好奇怪喔!它的女主人為什麼要躺在地上睡覺?而且,她還抱住圓圓的肚子,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難不成,她在作惡夢嗎?就像它每天晚上夢到它的男主人時,就會痛苦得咬牙切齒,然後從惡夢中被嚇醒一樣嗎?

  「汪汪汪……」一團小白球心裏不斷地冒出納悶的疑問句,不停地在自己的女主人身旁轉來轉去,直到看見她一臉慘白,才驚覺不對勁。

  難不成,它的女主人不是在作惡夢,而是像它一樣亂吃東西,然後把肚子吃壞了嗎?!

  「汪汪……汪汪……」醫生!快找醫生!一團小白球急得團團轉,雖然它很討厭那個每次都幫它打針的醫生,可是,他真的每次都幫它把病治好了,現在它也要趕快把他找來幫女主人治病才對。

  可是,它要往哪兒找?完了!它不知道該怎麼找到那個狗醫生耶!一時之間,弟弟急得同手同腳走路,差點就被自己絆倒。

  這時,一串音樂鈴聲從桌子上的一個小小物體中傳出,吸引了弟弟的注意力,它忽然想到女主人常常拿那玩意兒說話,它心想那裏面搞不好躲了個人,那個人或許能夠幫它!

  它站在桌子旁跳了兩三下,最後,它只得繞道從沙發跳上去,打量了眼前不斷發出怪聲音的東西,大叫了幾聲,卻發現那東西根本就不理不應,一逕地傳出音樂聲,直到它用自己毛茸茸的腳丫子貼了上去……

  突然,騰開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喂,雪兒,你在幹什麼?怎麼那麼久不接電話——」

  這聲音聽起來好像它男主人的?!難不成,他平常就躲在這東西裏面?怪不得,他老是莫名其妙出現,然後欺負它為樂!

  「汪汪汪汪……」快救命呀!它的女主人看起來情況好像真的不太妙!弟弟這時候已經顧不得個人恩怨,下斷地朝著小小的手機亂喊亂叫。

  「笨狗,快叫你的女主人來聽電話!」話筒那一端的男人嗓音透出了濃濃的不悅之情。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嗚……汪!」竟然叫它笨狗?!如果它的女主人能聽電話,還用得著它來求救嗎?「汪汪汪汪……」

  如果,有人能夠聽得懂狗的語言,那麼,此刻弟弟所發出的每一個聲音大概都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誰快來救救它女主人的命啊?!

  ※——※——※——※——※——※——※——※

  晴空如洗,萬里無雲,夏天的涼風徐徐地吹拂著綠色的樹梢,沁得人心一陣清涼,驕陽從白色的窗臺斜射進來,映上金光點點。

  「開,你不覺得自己好像太寵弟弟了嗎?」只見騰開才走進門,弟弟就立刻跑出去迎接,連若雪知道這都是騰開在它身上慣養出來的,自從她生產之後,他們一人一狗的關係簡直就是突飛猛進,與其說是父子,倒不如說是感情忒好的哥倆好。

  「會嗎?我是它的爹地,它是我的狗兒子,當然該疼,而且,它的機警救了你們母子兩人,是它讓我發現不對勁,才能及時趕回來挽救你的生命,否則,我只怕已經失去你們了,所以,對它好一點是應該的。」一雙毛茸茸的狗腳搭在他的腿上,騰開笑著揉揉它小而圓的腦袋。

  「只要你覺得好,我就無所謂。」反正,這就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要的關係,還怕求之不得呢!

  「雪兒。」騰開臉色忽然一沉,語氣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思?」她揚起一道纖秀的眉,以詢問的眼神望著他。

  「我們可不可以……獨處一下?」

  「爹地忙著在樓下哄孫子,李伯母出去買菜了,這房裏不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嗎?這還不算獨處?」

  「不算。」他口吻透出一絲任性,黑眸若有所指地瞥了弟弟一眼,「就我跟你兩個人,沒有『第三者』。」

  「你是說……」連若雪也跟著把眼光調到愛犬身上,恍然大悟地發現騰開心裏介意的事情。

  騰開像個小孩子般,滿不講理地摟住妻子纖細的腰肢,俯唇在她的耳畔嘶語道:「我已經忍耐夠了,自從得知你懷孕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碰過你,好不容易你生產完了,也坐足了月子,以為可以享受一下兩人的世界,沒想到,你父親說要看孫子,硬是住到咱們家裏,竟然還把傭人給帶來,這也就算了,還有一只狗會成天跟在你身邊,究竟要到什麼時候咱們兩個人才能夠獨處?」

  「都已經當爸爸的人了,竟然還那麼任性?」

  「我不管。」反正,他已經決定在得到她之前,絕不善罷甘休。

  「好吧!」連若雪柔柔地笑歎了聲,掙開了他的懷抱,隨手拿起擱在桌上的黃色軟球,往門外一拋,輕聲向弟弟說道:「去把球撿回來。」

  「汪汪……」一團白色的毛球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表情高興得像撿到寶貝似的。

  這時,騰開立刻眼明手快地把房門關上,孩子氣的神情逗得連若雪忍不住失笑。

  他們仿佛解了禁的亞當與夏娃般,本能地渴望著激情,相吻、相擁,兩人身上的衣物迅速地消失。

  過了一會兒,房門傳來了一陣難辨的噪音。

  咚咚咚……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連若雪勉強分出一點心神,試圖聽清楚一連串的撞門聲。

  「沒有。」騰開低沉的嗓音粗喘,卻斬釘截鐵不容否定。

  「是嗎?是我多心了嗎?不,我好像聽到弟弟的叫聲,它……」

  「你現在看的、聽的,只許有我一個人。」說完,他狠狠地吻住了她柔嫩的紅唇,不許她再多話。

  「可是……」連若雪似乎還有話要說,不過,就在一股強大的力量霸道地進駐她的體內之後,她再也無暇分心,只能任由這男人,以及這邪惡卻甜美的欲望掌控她全副的心神……

  ※——※——※——※——※——※——※——※

  「汪汪……」

  好好玩……撿球的遊戲真的好好玩喔!主人,球撿回來了,跟我玩,再跟我玩吧!

  一團小白球不斷地發出高興的叫聲,還不時地用爪子抓著門板,兩條小小的毛腿跳呀跳,不過,它總歸是一只無論如何都構不上門把的小馬爾濟斯,更何況門的那一端上了鎖。

  它心想:其實,它的男主人心地挺不賴的,竟然會教女主人跟它玩「你丟我撿」的遊戲,以後可要另眼相看才是……

  「汪汪……」快開門,球撿回來了啦!它叫叫叫、跳跳眺,為了能夠喚起主人的注意,它簡直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遺餘力。

  只是,過了久久,門板卻還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時,它的心裏開始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會吧……它、它被騙了嗎?

  「汪汪汪……」

  不!它不信!它的女主人絕對不會騙它!這是它今生唯一的信仰,絕對不會有錯的……

  「啊嗚……」它仰天長嘯,忘記除了信仰之外,還有一個不太存有好心眼的男主人,這才是它生平的不幸,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夠為它可憐的宿命大歎一聲,嗚呼,哀哉……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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