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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經過了一場的爭吵與賭氣之後,楊仲昕深感值得,雖然他親愛的老婆,還是不肯把愛說出口,但是明顯地感受到她的改變了,她是非分明,在感情方面也是如此,發覺了對他的愛之後,很自然地和他談起戀愛來了。

  在台中睡不著時會主動地打電話給他,說想念他,也會出其不意地到公司陪他上班,雖然實際上是到他的辦公室看書。不過他一時也不苛求,畢竟她是沒被調教過,所以感情表達得很粗糙,以為兩人約個時間碰面然後各做各的事就叫做約會。

  就像現在,她約他下班後一起吃飯,結果路過書店說是先去找一本書,然後一連逛三家書店,一頭埋在偉大的知識殿堂裡,自己有了精神糧食就任他這凡夫俗子的老公在一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宣!再不走我們就吃不到晚餐要吃宵夜了。」他忍了好多次,終於抗議道。

  「回去我煮給你吃,再等一下。」紀芸宣仍是低著頭看她的書。

  楊仲昕拿起她手上的書,連同她先前翻過的那幾本,一併帶到櫃檯結帳。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種以金錢解決任何事情的態度。」一上車,紀芸宣就把她的感覺說出來。

  「我最不喜歡的也是你那種拿書本替代任何事情的習慣。」楊仲昕委屈地看她一眼,在書房爭不過她的書,沒話說,書房是她的工廠,但連約會都讓那些紙漿炭粉合成的印刷品給敗壞了,他怎麼甘心?

  「還說你多疼我,多等一會兒就擺出那張小媳婦的委屈相。」她現在是不會對他不假辭色了,可是很善於利用他的話反將他一軍。

  「是你不體貼我,才會讓我餓著肚子等那麼久。」楊仲昕不高興地數落著,而他的腸胃則合作地一起抗議。

  紀芸宣聽見他的五臟廟嘰哩咕嚕地附和著,她才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沒注意時間。」

  「就這樣?」看著她低著頭,紅著臉,楊仲昕興起了逗她的念頭。

  「不然你想怎麼樣?」抬頭看見他那滿臉的曖昧相,她很自動地把眼睛閉上。

  「吻我!」不料他並沒有湊過去,反而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求道。

  紀芸宣訝異地睜開眼睛,遲疑了一下,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怎麼?把我虐待得那麼慘,不該補償嗎?」他微偏著頭討債似地說著。

  她傾過身來看著他迷人性感的唇,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又怎麼了?」見老婆一副費心傷神的樣子楊仲昕不禁皺眉頭。

  她只被他吻過,但沒有吻過人,一時間發現了極為嚴重的技術層面問題。

  幾次的經驗都是不知所以地就讓他吻得昏天暗地的,根本來不及注意吻她的時候,他是怎麼開始的。

  「吻人有沒有分解動作?要不要也閉著眼睛?」她困惑而認真地問,腦袋中想著電影裡面的親吻鏡頭,卻都沒有可以得到解答的清晰畫面。

  「應該也是要閉眼吧,不然距離這麼近,吻多了不成了鬥雞眼?眼睛在對焦上也有問題。」不待他回答,紀芸宣又認真地從理論層面上分析推測著。

  聞言,他端坐的身子立刻癱在靠背上。誰會相信這種話會是我楊仲昕的老婆說出來的?他全然被打敗地在心裡哀號,如果不是車門鎖上了,他一定會由椅子上摔出車外。

  他搖搖頭,不但捉弄她的念頭沒了,就連想討個銷魂纏綿之吻的浪漫想法也被她這拙得無以復加的問題打得逃逸無蹤。

  「回去我得好好調教你!楊夫人。」不過他得先填飽肚子,看她純然無辜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沒準備好要做個名副其實的楊夫人,他自忖受不了雙重飢餓的。

  自從結婚後楊仲昕最不喜歡的就是禮拜一的早上,一大早就得把愛妻送上飛機,實在是種酷刑。特別是在他們的感情有了明顯的進展後,更想天天回家就看見老婆,哪怕是只能盯著她可愛的黑腦勺看也好。

  「宣!我今天會晚一點下去,你別等門,累了就先睡。」離截止登機還有幾分鐘,楊仲昕依依不捨地交代著。

  「你晚上有應酬,明天一早又要去機場送行,就不要下來了。」她有時無法理解他哪來那麼多精力,工作一大堆卻總跟著她台北、台中兩地飛,一點都不嫌累。

  「怕你又睡不著呀,我不在你總睡不好。」他撫著紀芸宣的嫩臉說。

  「你這樣以後有什麼事,我都不說了,才偶爾失常一次,就這麼小題大作。」她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雖然他的體貼讓人窩心,但也不勝其煩。

  「不可以!我是你的良人,你仰賴終生的人,有什麼事都要讓我知道,不准瞞著我知道嗎?」雖然他極力地改善,但是霸道的天性卻三不五時要發作一番。

  紀芸宣靜靜地看他一眼,怪他嘛,說實在的他很努力在遷就了,接受嘛,她又不想成為他的所有物,看來兩人之間真的有些問題是很難解的,她心有所感。

  「你不要下來,我這兩天就把論文寫好交出去,這個禮拜三以後的晚上我不看書專程陪你。」她仍是堅持不要他這麼跑上跑下的,不過換了個溝通的方式。

  雖然喜歡有她在懷裡的夜,但是她的專心陪伴實在太具誘惑力了。

  「好吧!那我就勉強將就睡兩個晚上沒你的冷床,當個絕世曠男好了。」他傾身在她唇邊給她一個吻,眉來眼去地說著。

  「不正經。」紀芸宣沒轍地搖頭走進登機門,他就是喜歡把曖昧掛在嘴邊。

  為了實踐承諾,紀芸宣縮短了睡眠,連續兩天早上三點就起來寫論文,成果還算讓她滿意,在禮拜三下午課上完後,她打算再花一個鐘頭完成部分增刪就好了。

  就在她開機要開始修改時,接到繫上助教的電話,說是學校的系統當機了,想借她電腦印系主任下午要開校務會議的檔案,她當然二話不說地答應了。

  待助教高興地帶著列印出來的資料走後,她換上自己的磁片,才叫出檔案,一瞬間她的電腦也當機了,並在螢幕間顯示硬碟與磁片均中毒毀損的訊息。

  天啊!那麼多天的心血就在一秒間消失於無形,她一向直接在電腦上打字,根本沒有留底稿,當下覺得欲哭無淚。

  茫然無措地看著螢幕,許久才聽見電話聲。

  一接起電話,聽到楊仲昕的聲音,頓時哭了出來。

  「怎麼了?」楊仲昕在電話的那端心疼又著急地問著。

  「我的電腦中毒了,硬碟和磁片都毀了。」紀芸宣無助地說著。

  「別急!是哪一部中毒了?上網路的還是平常寫作用的?」為了防止她上網中毒,楊仲昕特別給她另一部電腦處理她的重要資料。

  「寫作用的。」她之所以會六神無主就在於那硬碟裡面有很多重要的資料。

  「馬上關機別再動它,我最慢三個小時就到。」電話那頭傳來他穩健的聲音。

  「嗯!」紀芸宣哽咽地應答著。

  楊仲昕的聲音讓她覺得安心,向來她總是一個人解決生活上所遇到的種種問題,第一次感覺到有個人可以和她分擔困難,於是此時資料救不救得回來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她知道他會來陪自己的,一時間感動得不斷地流下淚。

  當楊仲昕一進門,看見妻子哭紅的眼睛,心中萬分不捨。

  「別擔心,一定救得回來的。」他輕攬著她,柔情萬千地保證。

  紀芸宣依偎著他,感覺世事變化萬千,就連她向來以為絕對可以掌握的研究成果都可能毀於一秒之間,此刻的他顯得如此真實,對他的依戀也是真實的。

  楊仲昕可以確切地感受到她的挫折與失落感,她對於學問的認真他是知道的。

  「沒事的!你老公我可是國際資訊協會傑出程式設計獎的得主,這是小問題。」他在安慰她的同時已走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看了螢幕,胸有成竹地說。

  「救不回來也沒關係,你在就好了。」她由衷地說著。

  經過一番的努力,楊仲昕順利地把磁片中的資料救回後,即陪她先睡了一會兒,等她睡著後,他才又起身,繼續修復她的硬碟,直至凌晨三點他將最後一筆資料叫出來檢查。

  一件溫暖的外套加在他寬肩上,紀芸宣感動又內疚地攏著他,「怎麼不睡呢?其他資料可以慢慢救,大不了重新輸入,你早上還要回台北上班。」

  楊仲昕將她拉下身,在她粉頰上香一個。「就快好了。」說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怎麼這時候醒了,你這幾天為了實踐陪我的承諾而趕論文縮短睡眠時間嗎?」她的生活作息再規律不過了,亂了一次得調好久才恢復是他所深知的。

  見她沒搭腔,他心疼地撫著她的臉說:「以後我會盡量克制自己,不那麼黏你,下次再不許縮短睡眠時間,知道嗎?」

  紀芸宣無聲地歎息,他絕對是體貼的,也學會了自省,但卻也絕對地霸道,看來兩人之間有些問題是很難解決的。

  看到了最後一筆資料也安全地通過他的測試程式,楊仲昕關掉了開關。「回頭睡吧,我們可以睡到九點。」

  當天楊仲昕得意地把老婆接回台北,為了替她壓驚還帶她去聽場小型音樂會,這會兒他正心情愉快地斜躺在床上看著老婆新寫出來的論文,特別的有成就感。

  紀芸宣由浴室中出來,拿著毛巾擦著頭髮,滿身散發著沐浴後的清香。

  「讓我抱抱!」他張開雙臂眉開眼笑地看著她。

  「我有話要告訴你。」她走到床前坐下來面對著他認真地說。

  聰明如他當然知道現在她想說什麼了,可是瞧她滿臉的嚴肅,這他威脅利誘了N+1平方次的三個字,要是被這麼宣讀論文式地說出來,還有什麼感覺呢?

  「除了你愛我,其餘免談。」楊仲昕嘻皮笑臉地說,想改造一下氣氛。

  「差勁!人家不想因你開口要才說,可你每次都破壞機會,還怪人不肯說。」紀芸宣輕聲地抱怨了一番。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每次都抓住了最好的契機要她說出來,倒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這次不同,你先聲明有話跟我說的。」不過他向來善於見風轉舵,話頭一轉就等著聽他想瘋了的三個字。

  「你很棒!」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啄,她掀開了棉被就睡下了。

  這次是真的被她將了一軍了,如果抗議,她又說他壞了契機,不抗議就白白被她戲耍。

  他老大不高興地睡下,扁著嘴不開心地將她攬過來。

  有一會她才轉過身來,含笑地看著他負氣的臉,鄭重地說:「愛你。」

  雖然少了一個字,楊仲昕還是心滿意足,當然他那燦爛得惹人厭的得意笑容,這會兒更是耀眼到不行,一個忘情的吻又讓紀芸宣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攜手走在蘋果花飄香的園間小路上,聽著紀芸宣說著每一棵果樹的故事,這果園的一草一木,對她而言都有著深厚的感情,聽得他覺得溫馨不已,本以為她是個感情冷淡的人,現在才知道她的情有如細水長流。

  「這些棚架的基石,是我和三姊冒著大寒流工作到深夜才漆好的,你看那麼多年了,瀝青還是護著鐵環沒有剝落。」她撥開草枝挖開泥土指給他看。

  「為什麼那麼辛苦呢?」想到十二歲時瘦弱的她在高山的寒風中做著夜工,心就疼得緊。

  「第二天師傅要立架了,基石得在之前全上好瀝青,方便師傅工作。」

  「為什麼不多請些工人幫忙?」這富家子說起話來有如晉惠帝。

  「那時我們才買了果園,沒有多餘的錢請工人,所以除了必要的師傅工,一切都由姊夫自己做,因此較輕鬆的事,我和姊姊能幫多少就幫多少。」

  楊仲昕這才知道眼前經營得有聲有色的麗陽果園,當初是如何地由一對年輕夫婦、一個被子女遺棄的老婦人和半大不小的丫頭片子同心開創的。

  「宣!我在附近買片果園給你,等我們都退休以後,就住到山上來。」他看著山頭的白雲感動地說著。

  聽見他又這麼專斷專行地打算著,紀芸宣鬆開了他的手。「我會在附近買片果園,以後寒暑假回來住,到時歡迎你闔家光臨。」

  震驚了一會,他生氣地抓著她的肩頭問:「為什麼?為什麼說這種話?你明明對我有感情,為什麼還這麼說?」

  「感情是沒有理性的,有就有,愛就愛了,我沒得選擇,也不會否認,但是我們不適合一起生活,不也是很明顯的?明知道長久下去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彼此受傷後,才不歡而散呢?」她眼光直視著他,平靜而理性地說。

  「我們一起生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裡不適合?特別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不是都很開心?」楊仲昕則改以雙手環抱著她的纖腰,用心地說服著。

  「嗯!但是你可以忍多久?為了讓我歡喜,現在你可以多給我一點空間,為了安你的心我讓你多干涉一些我的作息,但是當濃情蜜意消淡的時候,我們還能讓多少?我們都很清楚彼此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是嗎?」她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我會為你改的!」說著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懷,不喜歡她說彼此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我不想改變你,也不要你為我改什麼,同樣的我也不會為你改變,你喜歡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而我喜歡凡事自主,和我在一起,你什麼事都必須遷就,我於心不忍,要我都依你我做不到,你不能沒有孩子,我不想要孩子,這些都是嚴重的問題。」她極力地說,希望他能實際地面對問題。

  「為了你我願意調整行事態度,你不要這麼固執好嗎?」捧起她嫩白的臉楊仲昕鄭重地要求。

  「你是天生的王者,我不想奪去你的冠冕,我喜歡真實的你,愛的也是真實的你,不生活在一起,我的愛才能不變質。」紀芸宣覆上他的手,眼中充滿了柔情地說。

  見她此刻的似水柔情,他懂了。「這就是你說的善良品質的愛嗎?全然的欣賞、成全、付出?」

  「你的聰明穎悟終於發揮在正事上了。」她欣賞地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為了成全我,不願改變我,但是付出不能連自我都沒有,所以只有分離,你才能一直這麼欣賞我?」他撿起一片落在她肩上的花瓣。

  「嗯!」她點頭。

  「你不覺得不切實際?沒有我在身邊你總睡不好,生活中沒有我,你只埋在書堆,雖然你喜歡追求知識,可是除了書本以外,世界這麼大,有很多東西不在書本裡面,你就留一點空間,讓我陪你到書本以外的世界走一走,嗯?」楊仲昕漂亮的眼睛以無盡的誘惑勾引著她。

  「然後我書本的世界就會愈來愈小,你知道研究工作沒有上下班的,而愛情不是我的全部,我不可能為愛犧牲太多。」看著滿地的落花,紀芸宣自知不是能夠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落紅。

  「我支持你的學術研究,現在告訴我,結婚以來你的研究進度停頓了嗎?研究成果的品質變差了嗎?」他很清楚地知道答案。

  「我看書的時間變少了。」她只得這麼說了。

  「對!這點我沒辦法幫你處理,可是時空雖然有限,人的潛能卻是無限的對不對?你最近的論文自己也都滿意不是嗎?為什麼要給自己設限?你看書的效率才是重要的。」楊仲昕那源源不絕的創造力再一次的發揮。

  她無奈又欣賞地抬頭對他笑。「原則上是說對了。」

  「不許你離開我,我不要看不到摸不著的精神戀愛,我給你我的一切,也要你的愛你的心你的人。」說完他封住了她的唇,給她一個實實在在的愛戀。

  這個綿長而激情的擁吻有點失控,困難地推開了兩人之間的一點距離後,他深吸了幾口氣。

  「你在玩火!」他責怪地白她一眼,立刻替她把凌亂的衣服理好。這小妮子,向來都純得蠢蠢地任他帶領,這回居然挑逗起他來了。

  「不過是學你嘛!你可以解人家衣服,為什麼我不可以?」紀芸宣紅著臉玩著他胸前的扣子。

  「那會失控!你以為我聖人啊!」楊仲昕連忙把自己扣子也扣上,到山澗邊以冰冷的山泉沖沖臉。

  「你為什麼要假裝聖人呢?」她跟在他身後。

  「你不想只因為我是你丈夫而發生性關係不是嗎?我等你愛上我呀!」轉過身來他委屈地說著,卻一臉等著她感恩戴德的樣子。

  「我愛上你啦!你要我說我不是也說了嗎?你還顧慮什麼?」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你想離開我啊!你純得跟孩子一樣,本來沒這方面的困擾,懂了之後,等你離開我以後想要時怎麼辦?那麼保守又固執的你既不可能找別人,也不會自己解決,你會因為慾求不滿而心理變態!」楊仲昕正經八百地說著,眼中卻又藏著不正經。

  「說得多好聽呀!我那麼大了自然會處理這種事,要你操心,你不能忍受想到我會找別人倒是真的。」他那小如牛芒的無聊心眼哪裡藏得住。

  「等一下!你為什麼可以接受了?你愛我不是今天才發現,之前你排拒的態度還很清楚,你在打什麼主意?完整地愛過我後就要離開我?」他皺著眉頭問。

  之前他不懂她的愛,自然無法愛得毫無保留,還自誇聰明,這麼簡單的女人心都不知道!「我哪有!只是情不自禁。」

  這是什麼情形?為什麼一對濃情方殷的夫妻會有這種對話呢!這人不是成天抱怨被冷落?怎麼現在又疑神疑鬼了?紀芸宣暗怪。

  「情不自禁?是誰在房裡貼著發乎情止乎禮的標語的?」想到這點他又有怨言了,當她把愛說出口後,他高興得吻得情不自禁,才把手探進她衣服底下,不料隔天醒來兩人的房間裡都多了這樣一張標語。

  「止乎周公之禮嘛!」她嘟著嘴低著頭小聲地說。

  「你!」沒轍地捏一把她紅得發燙的臉頰。「都快被我帶壞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先偷我的心,再偷我的辯才,現在又想偷我的人,還想離開我!」

  雖然嘴裡責怪著,心裡可樂得很,止乎周公之禮!虧她掰得出來。

  楊仲昕寵愛地摟她在懷中。「你有沒有避孕?」

  「有!我很理性的,從你第一次闖到台中後,就有所防備了。」真不明白為什麼他總當她是個人事不解的天真女孩。

  「你確定吃的是避孕藥?」遲疑了一會兒,他還是決定技巧地招認一件事。

  「什麼意思?」紀芸宣瞄了他一眼,等著他從實招來。

  「你心臟不好,不想讓你長期吃藥,所以我把你的避孕藥換成綜合維他命,抱歉!又是件自作主張的事,既往不究好嗎?」他不安地問。

  「什麼時候開始?」怎麼和這人在一起這樣危險?哪天會不會被他下砒霜?

  「第一次氣昏你從醫院回來之後。」楊仲昕坦白地說,眼睛偷瞄了她一下。

  「接受你的道歉。」其實是不指望那時候的他能做得出什麼人樣的事。

  「那避孕的事交給我,不過先說好不後悔哦!」他意有所指地說,牽著她向屋內走去。

  這什麼話,好像誘拐未成年少女似的。「我是成年人!」

  就在紀芸宣成長的房間裡,窗外落英繽紛,窗內愛語綿綿。

  歡愉過後,看著愛妻慵倦的睡容,輕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肌膚,愛煞那柔膩的觸感。

  睡足了的人兒,一睜開眼,就迎上他那溢滿關愛的雙眸。

  「還好嗎?」楊仲昕坐在床邊柔聲地問。

  「嗯!」不自覺地紅霞又染上紀芸宣的臉。

  「生日快樂!」他吻上了她的臉。

  「嗯?」她莫名所以。

  「很公平,把我的忘得徹底,自己的也忘得一乾二淨。」他把藏在身後的花遞給她。

  她坐起身感到一股冷意,連忙把棉被擁上,才接過他的花。「謝謝!」

  「還那麼見外?」他一語雙關,眼光直溜溜地打量她的胸前。然後替她把花插在花瓶上,坐到她身邊,脫去睡袍。

  「做什麼?」不會這麼需求無度吧?她防備地問著。

  「給你看看你的傑作。」楊仲昕指著健美胸肌前的一塊吻痕。

  「你硬要人家吻的嘛!」她紅著臉,躲到被窩中。

  「怕你抵賴當然要留證據嘍!」他賊賊地笑著,也跟進被窩中。

  「什麼意思?」紀芸宣把頭露出來。

  「我人都給你了,你可要負責,要給我一個交代,不可以始亂終棄,再不許說什麼分離的話。」他可憐兮兮地說著。

  「就是愛胡鬧!」她只當他鬧著玩。

  「我是認真的,你答應我不後悔的,你說會負責我才給你的。」扳過她肩頭,楊仲昕認真地說著。

  「我什麼時候說負責的?」她否認道。

  「你說你是成年人啊!成年人做事不都要負責嗎?」他下巴頂在她嫩滑的肩窩上輕聲地說著。

  「我是為你好!我不要你為了我委屈自己,你像匹野馬狂野奔放,充滿生命力,所以任性霸道,我不想用愛束縛你,改變你。同樣的對你來說我也是,我喜歡你,但不能為你放棄我的天空。」執起在她腰間游移的手認真地說。

  「我懂你的意思,你先聽我說,美猴王在花果山的時候天生就是個王者,他狂野自信,充滿生命力,當他開始護送唐三藏時,是迫於情勢的,後來卻是自願的,所以剛開始的緊箍咒對他是束縛,後來就無意義了,最後他並沒有失去那天生的王者之風不是嗎?只是為師父多設想一點,狂野的生命力仍在不是嗎?」楊仲昕將五指插入她手中與她交握。

  「就像我對你一樣,剛開始的遷就的確是非常勉強,現在慢慢地覺得自然了,在我們有這麼親密的關係後,我們會更有同體感的,我懂你善良品質的愛了,相信我,我可以認同的,當我認同時所做的改變就不是委屈了,你不用擔心這樣就會斷了我高飛的羽翼。」他誠懇地看著她說。

  「那孩子的問題呢?」只要他能懂她所要的愛,紀芸宣也可以讓一些的。

  「我也不想讓你生孩子,你的心臟雖然醫生說不要緊,可是懷孕太辛苦,我不要你受累,所以孩子也不是問題。」不料他連這點也有所考慮。

  「可是你喜歡孩子,想要兩個孩子不是嗎?」見他如此設想,她有些不捨了。

  「人生難免要有所選擇嘛!像爸那樣娶了三個老婆回家,感情也沒得到滿足,和孩子也不是多親,那我寧可選現有的,只要我們感情好就好了。」楊仲昕的考量向來很實際。

  「還有問題嗎?」相信什麼問題他都可以處理的。

  「我的病禁得起生孩子的,只是怕像我父母一樣,一個意外就留下我一個人孤苦無依了,我不要孩子和我一樣。」她說著流下了淚。

  吻去了她的淚。「傻瓜!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有那麼好的成就嫁這麼疼你的老公?如果為了這個原因不要孩子,那孩子不就沒機會體會你所得的幸福嗎?」

  「超級自戀!」說著,以纖指點著他豐腴的鼻頭。

  「不這樣值得你愛嗎?」他輕捏她鼻尖一把,另一手則往她胸前探去。

  紀芸宣拍了一下他不安分的手。「臭美!」

  「咦!是誰情不自禁誘我失身的?」那賊溜溜的眼睛閃著曖昧的光。

  「好啦!別再嚷嚷了,我負責就是了。」她反手打開抽屜拿出紅包袋,放了幾千塊進去,遞給他。

  「做什麼?」楊仲昕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

  「不是說我誘你失身,給了N度童貞,恩客不都要給紅包?」她笑著說。

  「N度童貞?你敢取笑我,真是看不出平日正經八百的,鬧起來這麼不像話。」抓起她的手輕輕地拍下去。

  「別鬧了!衣服穿好,我待會帶你去看夕陽。」說著把衣服拿給他,自己圍了條浴巾,收起床單,一起拿進浴室。

  「別洗哦!我要帶回台北。」穿好衣服後,他轉過身來面帶嘻笑地交代著。

  紀芸宣不予理會,逕自關上門。

  「按禮俗那床單得給媽看的,證明我們楊家的媳婦是黃花閨女。」楊仲昕到門邊大聲地說,那不正經的症候顯然又發作了。

  「牛牽到北京還是牛!」裡面丟出了這麼一句話。

  唉!唉!唉!在她眼裡,他顯然會變身,前幾分鐘還是奔放野馬,現在又成了死不改性的牛,更別說先前從阿拉伯沙漠來的猴王、古書裡面的蟲、紙折的螃蟹、到陷阱裡面救出來的小狗都有他的份了,簡直成了動物農莊。

  可是他被罵得高興,因為不管什麼動物總有她一份,反正賴定她就是了。

  這不解風情的女子不但她自己生日忘了,連今天是他們認識週年也忘了,可他沒忘,晚上得再跟她討樣禮物,必須把那張日期空白的離婚協議書要回銷毀才行。

  因為屬於他們的愛不僅是善良品質,還包括終生相守。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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