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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車廂里開始飄起悠揚的輕音樂,氣氛靜謐又安詳。賀昕將頭靠在椅背上,輕舒了口氣,然後閉上眼。片刻後,他往旁邊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徐茵茵的手。兩人的手指顫動了一下,變成十指相扣。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灌入指尖,她瞧著兩人交握的手,忽然有了勇氣,那些情緒、那些疑慮,呼之欲出,「賀昕。」徐茵茵垂眸,凝視著兩人的手。

    「嗯?」

    「你喜歡我嗎?」心跳,在那一刻失去了節奏。積壓在心頭很久的疑問終于問出,徐茵茵仿佛被抽掉力氣一樣,渾身發軟。可是賀昕的沉默,卻令她癱軟的身體又一點點地僵硬起來,被不安與緊張充斥的心微微地收縮著,將她殘留的真心也一並擠出,「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情。」

    令人窒息的靜默在兩人之間飄蕩。就在徐茵茵快要放棄的時候,賀昕忽然開口,「我們忘記買太妃糖了,是不是?」

    這算是變相的拒絕嗎?徐茵茵喉頭哽咽,「是。」

    「玩偶里還剩下多少?」

    賀昕松開與徐茵茵交握的那只手,將車前的玩偶拿下來,遞給她,「倒出來瞧瞧。」

    「我……」徐茵茵很想哭,她說不出來話,唇在抖,手也在抖。

    「瞧瞧。」賀昕又抬了抬手。

    徐茵茵把玩偶接過來,樞開蓋子,仿佛嘔氣一般,把太妃糖全部都倒了出來。不過和太妃糖一起掉下來,還有兩樣別的東西。徐茵茵愣住了,好半天之後才把那兩樣東西拿了起來。賀昕一早就把它們藏在了太妃糖底下,可是她一直舍不得把糖吃光,就一直沒看到。那是一張郵票,和一枚戒指,徐茵茵哭了出來。

    「這是我十三歲那年,收藏的第一張郵票。」賀昕清冷好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我二十七歲這年,買的第二枚鑽戒。而你……」他拿過那枚戒指,然後輕輕拉起徐茵茵的手,將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將會是我這一生,唯一的愛人。」

    那溫柔好听、飽含深情的言語,讓徐茵茵淚如雨下,感動得不能自已。

    「現在,你能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了?」

    徐茵茵重重地點頭,再也扼住不住自己的激動,哭著撲到他懷中,「你愛我,對不對?你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

    賀昕用力地摟著她,他忽然很感謝徐初陽的忠告,也跟慶幸自己發現了這個事實,其實承認愛一個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壞。

    賀昕將唇貼在徐茵茵的發心,一字一句地告訴她,「是,我愛你。」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他念來卻猶如宣誓,

    賀昕和徐茵茵,曾經,他們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卑微膽小,就像雲與泥、花與葉,本該生生相錯兩不惜,可他們最終還是相愛了。雲泥交融、花葉相錯,如同雕刻在三生石上的兩條交叉線,世世相交再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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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鈴鈴鈴,徐茵茵站在鏤花的大鐵門外,柔嫩嫩的手指頭按住門鈴不放。

    「媽,好吵。」五歲的賀正鴻一臉不耐地捂著耳朵,「不用一直按里面也听得到吧。」

    「我……我很緊張嘛。」徐茵茵把手放下來,一面揉著手心的汗,一面不安地低頭看向兒子,「小鴻,一會兒到外婆家,千萬不要亂說話,你一定不要說我是因為……」

    「知道了,你說了很多次。」賀正鴻一臉的挑剔,「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小紅,好難听。」

    「小鴻怎麼了,小鴻多……」

    「你好,請問找哪位?」電鈴沙沙一響,繼而傳來說話聲。

    徐茵茵瞬間回過神來,「吳嫂,是我。」

    「小姐?」喀拉一聲,鐵門從里面被自動打開了。

    從大門到公寓,徐茵茵還不忘一再地叮囑兒子不要亂講話。這時候已經是將近七點鐘了,莊雲眉和徐則禮正在吃飯,一見到女兒和外孫忽然上門都有些訝異,「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還帶著小鴻。」

    賀正鴻不忍再听到這個稱呼。

    莊雲眉起身走過來,先是打量了一下徐茵茵的臉色,然後低頭摸了摸賀正鴻的頭,「吃飯了沒有?」

    賀正鴻搖頭。

    「吳嫂,再添副碗筷來。老徐,你喂小鴻吃飯。」說完看向徐茵茵,「你跟我過來。」母女倆離開後,徐則禮笑咪咪地對著賀正鴻招招手,「小鴻,來外公這里。」

    賀正鴻走過去,由徐則禮抱著坐上餐椅,「小鴻,你喜歡吃什麼?」

    「外公,為什麼我媽要給我取名叫賀正鴻,她很喜歡紅色嗎?我想改名字。」他一點也不關心吃什麼,反而對名字耿耿于懷。

    「此鴻非彼紅啊小鴻。」說起來可真拗口。

    賀正鴻眨眨眼。

    徐則禮用筷子蘸了點水,在桌上寫了個紅字,「這個字,你認識嗎?」

    「認識。」

    「這個是紅色的紅。」

    徐則禮又寫了個鴻字,「再看這個字,你認識嗎?」

    賀正鴻搖搖頭。

    「這才是你的名字。」

    賀正鴻一臉正經地問︰「那我的名字,不應該是賀正鳥嗎,和紅字有什麼關系?」徐則禮無語。

    這時,起居室里,===莊雲眉拉著徐茵茵在沙發上坐下,開門見山地問︰「賀昕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有啊。」

    「沒有你跑回娘家干什麼?」

    徐茵茵垂下眼,「我想你們了嘛,所以想回來住幾天。」

    「結婚六年了,現在才開始想我們?」莊雲眉一臉的不相信。徐茵茵上一次主動跑回娘家,還是幾年前和賀昕吵架的時候,在那之後除非他們叫,否則這丫頭絕不會主動回來,就算偶爾會娘家住,也會由賀昕陪著。所以她才不信在沒發生任何事的情況下,女兒會舍得拋下女婿自己回來。

    被戳穿的徐茵茵臉一紅,「媽……」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徐茵茵低頭樞著手指頭,「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想回來住幾天。」

    「賀昕舍得讓你自己回來?」莊雲眉決定換個問法。

    「他……」徐茵茵咬了咬唇,抬起眼,「媽,你給他打個電話嘛,就說你想我了,叫我回來住幾天。」

    「我才不想你。」

    「媽!」

    「你讓我打這種電話,卻又告訴我什麼事都沒發生?」

    徐茵茵不說話了,她垂頭喪氣地坐著,情不自禁地紅了眼圈。

    當晚,應徐茵茵的要求,莊雲眉打了電話給賀昕。

    第二天,徐則禮打了一通給賀昕;第三天,徐初陽又打了一通。

    第四天,「今天你打算怎麼辦?」莊雲眉無奈地看著已經回來躲了四天,卻不肯回家,也不肯說出走理由的女兒。

    「唔……」徐茵茵窩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眨眨眼,「要不讓吳嫂打通電話給賀……」

    「徐茵茵!」

    「好嘛、好嘛,不打就是了。」

    「你到底要躲到什麼時候?」莊雲眉忍無可忍地瞧著她,「如果賀昕沒惹你的話,那是不是你做錯事了?」

    沒等徐茵茵回答,賀正鴻的聲音先一步響起,「媽,爸打電話來了。」

    「什麼?」徐茵茵嗖地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打誰的電話?」

    賀正鴻晃了晃自己的手表,「能打電話的手表哦……」

    徐茵茵以光速從沙發上跳下來,沖到賀正鴻面前,一把捂住他的手表,極小聲地說︰「你就說我們還要再住幾天。千萬不要露餡。」

    「好。」賀正鴻點點頭,扭頭走出去了。

    當晚,賀昕出現在了徐家的客廳里。

    本來下樓已經下到一半的徐茵茵渾身一凜,然後立刻轉身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罵︰「賀正鴻你這個叛徒!」

    站在賀昕旁邊的賀正鴻小朋友聳了聳肩,伸手一拉爸爸的衣角,「答應我的事不要忘了。」

    「沒問題。」賀昕揉揉他的頭,轉身跟上樓。

    他在緊關的房門外站定,雙手插在口袋里,幽幽地說︰「徐茵茵,我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的!」

    徐茵茵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賀昕猜她一定在用背抵著門,「我、我只是你打開門,我們當面談。」

    「不要,你、你會教訓我的……」

    「我不會。」隔著一道門板,賀昕忍不住勾唇,但聲音依舊平穩,「你打開門。」

    「你不生我的氣嗎?」

    「嗯。」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想騙我出去……」

    她怎麼會怕成這樣,賀昕忍著笑,繼續騙人,「真的,你弄濕的那本集郵冊,本來就是我不想要的。」

    「真的?」徐茵茵的聲音一揚。

    「嗯。不過你如果再這樣把我關在門外,我就會生氣了。茵茵……」賀昕慢條斯理地威脅,「我生氣會怎麼樣,你是了解的,嗯?」

    房門離開打開了,徐茵茵站在門邊,滿臉膽怯,但一雙眸子卻被希望點亮,「你真的不生氣?」

    「當然是……假的。」一抹戲謔的笑,在賀昕的眼底閃過。

    「啊?」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整個人已經被賀昕扛在肩頭。

    徐茵茵尖叫一聲︰「你果然在騙我!」

    「弄壞了我的集郵冊,以為這樣就可以跑得掉嗎。」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回家我再教訓你。」

    賀昕扛著她走下樓,徐茵茵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背,一雙腿拚命亂蹬。

    「賀昕,你這是在干什麼?」

    「媽,你救我啦。」

    「這幾天打擾你了,我和茵茵之間有點誤會。」

    誤會?又是誤會?

    賀昕一邊說,一邊扛著徐茵茵往外走,可徐家夫婦卻不會就這麼讓他把女兒扛走。

    「爸、媽,救命啊!」

    莊雲眉和徐則禮剛想上前,就被個子小小的賀正鴻給攔住了。

    「正鴻,你和外公、外婆解釋。」賀昕說著將一臉震驚的兩人甩在身後,大步而去。

    徐茵茵眼睜睜地看著爸媽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得崩潰道︰「賀昕,你把兒子落下了!」

    「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他不宜旁觀。」

    回到賀昕的公寓後,第二層,右邊走廊的第三間房,賀昕專門用來集郵的房間,賀昕直接把徐茵茵扛進這間房,然後丟上書桌。

    而在**所坐位置的旁邊,就擺著那本被她不小心弄濕的集郵冊。現在的徐茵茵完全沒有剛才在娘家時的氣勢,畢竟形勢比人強,她現在賀昕的地盤上,而且旁邊就擺著自己做錯事的罪證。

    「徐茵茵,你以為逃回娘家,這件事就可以解決了嗎?」要不是有兒子通風報信,他竟然真傻得以為她是回娘家小住幾天。可是沒想到,這蠢女人竟然是因為這種事情跑回娘家的。賀昕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垂下的小腦袋,眼底笑意難掩,「做錯事還要說謊,簡直是錯上加錯。」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反正錯已經釀成,你就該承擔,不是嗎。」

    徐茵茵垂著頭,覺得既愧疚又傷心,她很清楚賀昕對郵票的酷愛,也一直暗暗地猜測自己的地位或許還沒有郵票重要,所以才會闖禍之後,嚇得立刻跑回娘家。可是現在听賀昕親口這樣說,她還是覺得好難受、好委屈。

    她忍住眼淚,賭氣地說︰「那我賠給你。」

    「好。」

    嗚嗚嗚嗚,他還真的要她賠,說什麼愛她,根本就是騙人的,其實在他心里,自己還不如郵票重要。

    「我跟你要一樣東西,你給我,我就不追究這件事了。」

    徐茵茵抬起頭,淚眼汪汪,「什麼東西?」

    哭了,糟糕,玩笑是不是開太大了?賀昕俯身,溫熱的手指輕輕蹭去她臉上的淚水,「一個女兒。」

    早春三月,小客廳里的壁爐,終于在對的季節、對的時間燃了起來。

    徐茵茵躺在柔軟溫暖的地毯,歡愛的余溫尚未散去,她香汗淋灕地被賀昕摟在懷里,左邊是火焰明亮度壁爐,右邊則是同樣渾身是汗的賀昕。他側撐著身子,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她瞧,晶瑩的汗水在他的肌肉上均勻地抹開,效果如同最好的乳液。

    徐茵茵揪著身下的地毯毛,嘟囔道︰「一本集郵冊換一個女兒,我虧本了。」

    「是嗎?」賀昕用手指,輕繞著她汗濕的發絲。

    當徐茵茵被賀昕強行抱走的時候,她把犯罪證據當成了自衛武器,抄起一旁的集郵冊檔在胸前,結果卻被連人帶冊一起抱到這里來,所以現在那本集郵冊,正擺在兩人的身邊。

    徐茵茵抬手摸了摸它,故意說︰「我只是把集郵冊弄濕了而已,根本不嚴重,說不定烘干之後……」

    賀昕伸手越過她,拿起那本集郵冊丟到了壁爐里。

    徐茵茵驚呼了一聲。

    「現在夠嚴重了?!」賀昕把她高抬的小手壓下來,順勢貼過去,「這樣給我一個女兒虧不虧?」

    「你、你耍賴……」

    溫熱的薄唇,封緘了她所有的抗議,所有的委屈與難過,全部都化成了糖果般的甜蜜,她和郵票到底誰更重要,似乎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搖曳的火光將男人與女人交纏的身影,清晰地映射到對面的牆壁上去,他們的影子糾糾纏纏,就像那兩顆心一樣,永不分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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