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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8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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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在齊單、潘恩的裏應外合下,一群反皇黨餘孽以及先前就潛進西北的四十名精英,都已順利的進到郡王府,而那一箱箱所謂皇上賞賜的黃金白銀,也早已被偷天換日的改成火藥,一一被扛進了郡王府的寶庫裏。
此刻按照計畫,潘恩來到今晚缺席的竇茵房裏。
「你怎麼那麼晚?我叫丫鬟去看,結果又吃飯又下棋的,但你不是早就離席了——」竇茵等了他一整天,火氣都大了,沒想到,他竟還冷不防地塞了個東西到她嘴裏,她一個不小心就吞下去,臉色丕變,「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問,而會利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屈總管,跟他拿寶庫的鑰匙,不然很快就會毒發身亡。」他冷冷的道。
他們早就查過了,府裏的寶庫鑰匙除了祁晏有一把外,屈總管也有一把,只是兩人都相當小心,他們要拿到手再複製一把的可能性太低了。
「你在胡說——不對,你要吞掉皇上所有的賞賜是嗎?」竇茵馬上想到他欲取那些金燦燦的金銀珠寶。
潘恩冷笑,「你可以再問下去,不過一旦毒發,你就得七孔流血而亡——」
她嚇壞了,急急哭著,「不要,我不要死……我去、我去找屈總管要,可他若是不給我呢?」
他把手上的一柄短刃交給她,「他對你不會有防備,你只能用搶的。」
「何必那麼麻煩?」
驀地,房門突然打開,祁晏就站在門口。
潘恩臉色大變,下意識就想將竇茵拉到自己身邊好威脅他,怎知兩道身影倏地從窗戶外飛掠進來,隨即在軟腳的竇茵面前站定。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這兩人竟然是鎧靳貝勒跟東方紫,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祁晏,你真弱,我要逮的人已經丟到前廳去了。」鎧靳貝勒笑道。
「我也是,我的也早在昨天就送來了!」東方紫也搖頭。
祁晏深吸口氣,看了臉色蒼白的潘恩一眼,「他曾經救了我一命,雖然,是他的苦肉計——」
「對,所以你要謝謝杜穆的貪心,是他想捉了拿你來當餌,潘恩才有機會救你。」鎧靳貝勒受不了地瞪他一眼,再看向直嚷著自己被喂了毒的竇茵,「你放心,那藥我們早就換過了,沒毒。」
竇茵松了口氣,但也虛軟的跌坐地上。
至此,潘恩的臉色已是一陣青一陣白,「怎麼會這樣?我們那麼小心……」
「事實上,從十天前你由府裏回營後,就被盯上了。」祁晏痛心的道。
潘恩倒抽一口涼氣,「怎麼可能……」
「是你自己露了口風,那一晚,我只說了杜穆的義子,你卻輕易的說出『杜晦』這個名字,知道這名字的人少之又少,行蹤神秘的他甚至當了東方紫的探子五年也沒被發現……」
祁晏沉沉地吸了口長氣,「本來我不是很相信,還給了你機會,但那天送回函去給鎧靳貝勒的探子在路上被襲擊,你看了信卻拿走他的財物,故意製造強盜的假像,我的人都看到了……你如此處心積慮,不惜令自己身受重傷也要混進郡王府中,當真這麼恨我?」
「沒錯,可我不後悔,既然你們三人都在這裏,就算不會被炸死,杜王爺跟齊王爺的人馬也多到足以把你們殺死。」潘恩露出反清分子的真面目,笑得猙獰,「滿清狗皇帝一旦沒有你們這三人可依靠,我反皇黨反清複明的大業就能成了,哈哈哈……」
話語乍歇,東方紫見時間已到好友還不動手,出其不意地代替祁晏打了潘恩一掌,潘恩頓時身受重傷,吐血跪地。
同一時間,郡王府內的燭火、燈籠瞬間一滅,偌大的府邸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中,可沒一會就又燈火通明。
兩派人馬正式開打,早有準備的郡王府居於上風,而那些因燈火忽暗忽明而錯愕的反皇黨們還來不及反應,大多已先挨了一掌,再被刻意地逼迫到淨空的後院。
「咻咻咻——」
漫天飛箭齊飛,剎那間哀嚎聲、慘叫聲不絕於耳,數十名弓箭手環伺在屋簷上方,地上則是成堆中箭染血的叛亂分子……
側廳裏,排排跪著好幾個人,這些人個個面面相覦,怎麼也沒料到一時間情勢丕變,全盤皆輸。
尤其是剛剛的座上賓齊單,原本要乘馬車離開,順道看看郡王府裏的「煙火」,結果卻被五花大綁的丟進來,成了階下囚。
潘恩則沉重的喘著氣,嘴角跟胸前的鮮血依然令入心驚。
但更令他們震驚的是——杜穆竟然也在?!他看來實在很慘,臉色蒼老,還被揍得鼻青臉腫,嘴角也有血漬,可見被逮時同樣不安分。
可即使如此,他那雙憤怒陰沉的黑眸依然不變。
看見眼前的情景,潘恩簡直不敢相信,一知大勢已去,他立即憤恨地拿起掉在腳邊的刀子,突然引頸就戮,鮮血噴湧,隨即斷氣身亡。
竇茵緊皺著眉別開臉,不敢看這一幕。
祁晏心情沉重的吸了口長氣,眼神一黯,畢竟潘恩跟他在戰場並肩作戰多年,如今如此慘死,他仍感不忍。
吐完長氣後,他冷冷瞪向杜穆跟齊單,「一個杜王爺、一個齊王爺,尤其是杜王爺深受皇上器重卻貪婪權勢、廣植黨羽,實在是害人害己。」
「我呸!我整個佈局因為你們——尤其是你祁晏給毀了,害我被抄了老家、狼狽逃亡不說,日子更過得苦不堪言,之後碰到你的王妃,竟又害我只能天天跟動物的毛皮為伍,這筆帳可大了!」杜穆氣得咬牙切齒的說。
說人人到!靖閔正好在屈海跟不知情的第三者川陝總督陪同下走進來。
看到眼前的畫面,尤其是潘恩的死狀,川陝總督馬上唉叫,「我怕血啊!」喊完他連忙跑到外面去。
靖閔低著頭,快步走到祁晏身邊,低聲問:「屈總管全告訴我了。真是的,怎麼連提都沒跟我提?」
若不是在回房後屈總管帶著數十名黑衣人團團守在寢室外保護,並跟她解釋一切的事,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我不要你擔心。」
「夫妻本是同林鳥。」她邊埋怨邊看向一進來就瞧見的兩名俊偉男子。這一定就是屈總管說的鎧靳貝勒跟東方紫了,果真都是人中之龍,讓人無法忽視。
不過,她的心跳得這麼快也太離譜了吧?祁晏也是個大帥哥啊!怎麼從前見他時她不會這樣?
不對,靖閔心一驚,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不只是急促而已,更像是心律不整,又像要停止跳動……
「你臉色好蒼白。」祁晏馬上注意憲到她的不對勁,擁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猜測她應是看到潘恩的死狀受了驚嚇,「我先帶你回房。」說著他看向兩名好友。
「我們會處理。」東方紫跟鎧靳異口同聲的點頭。
「等等……我好不舒服……」莫名的,靖閔身體開始發冷,暈眩又急喘,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快要離開這個肉體了。
祁晏連忙將她一把抱起來,「快叫大夫!找大夫!」
她難受的說:「我覺得我的心,好像要跳不動了……」
他立刻按住她的手腕擔憂地緊皺起眉,「你的脈搏好慢,怎麼會這樣?」
若真受到刺激,不是應該加快才對?東方紫和鎧靳也眉一蹙靠了過來。
「她臉上沒血色了。」鎧靳道。
聞言,杜穆忽然發出狂妄的笑聲,看向一臉困惑的竇茵,「所以,你還是做了是嗎?哈哈哈……好、好,不枉我花費好多心力才弄到那顆『失心藥』,交由潘恩再交給了你。」
竇茵傻了,她難以置信的瞪著杜穆,原來先前那顆致死的藥居然是他給的?
「你該死的做了什麼事?解藥呢?解藥?!」祁晏忍不住的朝她怒吼。
但竇茵太震驚了,一時啞口無言。她原以為這件事會永遠沒有人知道,畢竟潘恩死了呀。
「沒有解藥的,祁晏。太好了,本想我全盤皆輸,沒料到……還有人陪葬,可以讓你痛不欲生,哈哈哈……噗——」杜穆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蒼老狼狽的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
竇茵看著愈來愈虛弱的靖閔癱軟在祁晏懷裏,又見他的俊臉上有著明顯的驚慌與害怕,她莫名的突然想笑了——
多麼美好的結局啊!雖然她不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令她當初下的藥延遲至今才產生作用。
「該死的!你怎能如此惡毒?!你真的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是嗎?!」祁晏痛心疾首的怒問。
「是,我是,但我不明白為什麼。那是幾個月前吃下的藥了,卻在此刻才發病?無所謂,我很高興,呵呵呵……」她看向靖閔美眸透出邪惡和狠戾,「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得不到哥,你也得不到了,多好?」
「你這個瘋子!」鎧靳冷嗤一聲。東方紫亦不屑地睇視她。
「對,我瘋了!我愛祁晏哥哥愛瘋了!」竇茵不以為意,反而笑得更開心。
「我好冷……」靖閔渾身發冷,開始發抖。
「我馬上會你溫暖!」祁晏抱著她直奔寢室。
「屈海,交給你。」鎧靳跟東方紫丟下這句話,也連忙追了過去。
寢室內,祁晏小心將靖閔放到床上,一邊叫呆掉的小叮跟小琳趕快多拿幾床被子,甚至要她們點燃暖爐。
但兩人看到主子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卻嚇到開始哭了,「嗚……怎麼會這樣?」
不久前她們全被告知先退到西園,連佑兒少爺也是,為什麼她們的主子一去後回來就倒下了?
「快!」祁晏急得朝她們催促,兩人才如夢初醒的跑去拿被子。
東方紫和鎧靳也進到房間,看到祁晏所有心思全在床上的人兒身上,他們也手足無措,這突來的變化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靖閔,醒醒,別睡著……拜託,不可以就這麼走了……」祁晏的聲音不自覺顫抖,他此生從沒如此害怕過。
「來不及了……祁晏,你……聽、聽我說……」靖閔喃喃低語,要他靠近自己。此刻的感覺很奇怪,但也許是她死過一次了,所以一回生、二回熟,竟可以感覺自己就快跟祁晏說掰掰了。
她的心跳愈來愈慢,渾身無力,想要抬起手再撫摸他的臉都難了。
「沒事的……該死!你會沒事的……」雖然這麼說,但他好惶恐,她面無血色,整個人完全虛軟無力,聯手都是冰的……
可她根本沒受傷啊!她前一刻還在跟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自該有難同當」,為什麼下一瞬就氣息奄奄?為什麼?!
「不許離開……靖閔……我不許,你要撐住。」他不敢想像失去她的日子會變得多麼荒蕪可怕。
她微微喘氣,「聽、聽我說……我愛你,愛是彼此信任,你信我嗎……」
他喉頭一緊,鼻腔酸澀,「當然,你要撐住。」他俯身靠近她氣息微弱的臉龐,聽著她幾近呢喃的低語,俊臉上的驚異神情愈來愈明顯。
室內除了祁晏外,沒人聽到靖閱說什麼,但她似乎要他答應某件事,因此,在場的另兩名皇家御用三少以及小叮跟小琳,都聽到他啞著嗓音道:「好,我答應你。如果……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會把你的肉體保存下來,絕不有半點損傷。」
什麼?!眾人頓時瞠目結舌,這是哪門子的承諾啊?簡直匪夷所思、幾近病態!
「一……一……定……定……」靖閔眼眶含淚,困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後,努力張開眼眸再深情看心愛的男人一眼,便咽下最後一口氣。眼角的淚水滑落,在枕上破碎。
祁晏緩緩抬頭,看著了無氣息的她,眼神驀地透出一股堅決。
「死了?!」不只鎧靳愣住了,連東方紫都無言。
小琳立即沖過去,趴在主子的胸口,沒多久後就哭叫道:「怎麼辦?沒有心跳了,嗚嗚……」她說著,小叮也跟著大哭了。
然而祁晏突然一把將靖閔從床上抱起,邊走邊吼,「備馬車!」
東方紫一個箭步擋住他的去路,「你不要傻了,她已經死了。」
「這是我答應她的!滾開!」他像瘋了似的抱著她施展輕功到馬廄,將她放到馬車內後即刻將馬廄上方的油燈拿走,掛在馬車上,親自駕著馬車沖出郡王府大門。
「完了、完了……王爺瘋了。」兩個丫鬟沖到門口時就看到這一幕,哭得好不傷心。
「別亂說話,這事誰也不許傳出去。況且王妃還沒死,仍剩最後一口氣,王爺只是上山求神醫去了。」鎧靳連忙沉聲交代。
東方紫瞪他一眼,「你在想什麼?」
「先追上去再說吧。」鎧靳只是這麼道。
於是,兩人施展輕功追了上去,落坐在馬車前頭車夫的位置上。
「祁晏,我們知道你傷心——」
「你們不知道她跟我說了什麼。」祁晏立即打斷東方紫的話。
「她說了什麼?」東方紫不解的問。
鎧靳也忍不住露出好奇的表情。
祁晏腦海浮現靖閔奄奄一息的模樣,用著虛弱嗓音跟他說了一席話,他的心劇列地疼痛,一五一十的跟兩名好友說了她最後的遺言——
「我說過,我跟你是靈魂的相遇,因為我並非清朝人,而是一個意外讓我附身在靖閔格格的身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得離開,但我一定會回來……我請你要保存好這個肉身,不要我的魂回來了到時卻沒地方附身,好嗎?」
聽完後,兩個男人互看一眼,眸中都有憂心。這種事匪夷所思、聞所未聞,所以他們都覺得祁晏只是因無法接受愛妻的離世而胡思亂想。
這也難怪,天雖然有不測風雲,可此刻的變化也太捉弄人了。
不過,他們決定不阻止他,相信等到他接受了妻子離去的事實後,自然就會回來。
「你現在要帶她上山?」東方紫問。
見他點頭,鎧靳貝勒皺眉又問:「你要陪她?」
祁晏又點頭,「我不能讓她一人獨處,山上仍有野獸,我擔心萬一傷了她的肉身就不好。」
山上那麼寒冷,祁晏內功深厚,也有愛當支撐,當冰凍人沒問題,但是,東方紫仍不禁多說一句,「她很有可能不會回來了。」
「她一定會!她知道我在等她,也瞭解我的心痛只有她能平息,所以……她會回來的。」祁晏用力吸了一口長氣,在心裏向靖閔呼喚——
回來吧,請你一定要回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時光隧道的高速列車裏,在同樣的載客車廂內,靖閔此刻就在兩光客服的面前氣得直跳腳。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找到現代這個缺啊。」她都不知道他有多費心呢。
「我喜歡古代不成嗎?」快送她回去!她真的快瘋了!
「可是……」兩光客服被她兩眼一瞪,嚇得說話都要結巴了。
「你——」她火冒三丈地指著他的鼻子罵,「你辦事不力,先把我弄去清朝,好不容易我適應了,你卻沒問我想不想換回來就又讓我翹辮子,原本我在那裏可是跟祁晏過得很幸福耶!」
「但你不想換也不成啊。聽過『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吧?算算時間,你那肉身如今早已腐壞,而清朝眼下又沒有複生名額……」兩光客服滿頭大汗的在iPhone4S上搜尋著可用名單。
「沒有嗎?怎麼可能一個也沒有?!」她才不信,很想把手機搶過來自己查。
不過……肉身腐壞了是嗎?對了,那個時代沒冰櫃吧?她竟然笨到要祁晏保存拋的肉體!
「也不是全沒有,但……只有男人的名額,總不能讓你跟祁晏上演斷袖之癖吧?」
「沒關係。」她深呼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道。
「真的假的?」他瞪大了眼。
「愛情沒有分男人女人。」
「也是。那你的身分不再是王妃嘍?」
「我只想回到他身邊!」她咬牙切齒的強調,「你要是有理想、有抱負、有責任感的王牌客服,就一定可以為我做最好的安排吧?我相信你。」
王牌客服?好尾的頭銜啊……兩光客服的雙眸閃閃發光,「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他重新再搜尋,努力找別的資料,結果竟然看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訊息。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只是再定眼一看,果真——
「咦?有譜……有譜了!快!我們下一站就下!」
四川第一高峰貢嘎山,位於川藏交界,終年白雪皚皚,四周有多座一樣被冰雪覆蓋的高山。
此處地勢險峻、天寒地凍,祁晏卻死守在一處隱密的山洞裏,常常獨自望著茫茫雪花出神。
所幸山洞裏是舒適的,屈總管兩個月就派人上山一次,為主子送上補給用品,山洞裏面也有暖爐、床和不少食物,還有仍好好放置在不遠處的靖閔,她躺在他特製的冰棺裏安然無恙,面容一如生前般美麗。
「你確定要這麼過下去?都已經半年了。」
鎧靳貝勒也是每兩個月就會偕同東方紫上山來看他,現在山谷早巳回春,西北各處花開遍野、溪水潺潺,只有這高山雪峰依然終年冰雪。
「如此簡約的日子,你也能過下去?」東方紫也看不下去地搖頭。
「我在等她。」祁晏微笑道,這是他千篇一律的答案。
「祁晏……」兩個男人都想翻白眼了。
「我相信她說的話,她說會回來、會回到我身邊,那就一定會回來。」
「她已經——」鎧靳看著被冰凍起來的靖閔,倏地止住語。不想明說就算是他,被那深厚的冰包覆著,也早就凍死了!
「她原本就不是靖閔,我愛上的也不是靖閔,而是住在靖閔肉體裏的靈魂。」祁晏如此堅信著。
「唉,如今就連皇上都覺得很對不起你,他說你替他擺平了心頭大患,卻丟了最深愛的妻子……當然,我們因為你也犯了欺君大罪,騙了全天下的人,說王妃身中奇毒,只剩一口氣,只有在這樣的冰天雪地裏有神奇的藥草能治她,所以你才會置留此地不下山。」鎧靳解釋著。
「謝謝。」祁晏苦笑,知道好友不想聽到他被認為是瘋子的流言,才如此說。
「你真的還不死心?不去看看我的娃兒?」鎧靳又問,他已經當爹了。
下一瞬,東方紫突然訝異的叫道:「快看!那是什麼?」
有一道金色燦光遠遠從天邊的雲霞中射了過來,金光閃閃的,而後竟然直直的射在冰存靖閔肉體的冰棺上,冰塊立即開始消融。
三個男人屏住氣息,看著那道金光先是融化了千年寒冰後,又像是有生命似的,接著在靖閔的身上來回移動。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身上的衣物竟不見半點濕。
最後,金光在她的眼眸上停駐一會後消失,也就在同時,她緩緩的睜開眼……
祁晏淚水盈眶,慢慢的走近她蹲下,像怕碰壞了她般,輕輕地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是溫熱的!天啊!不是冰的——「靖閔,我的閔兒……」他哽咽了。
靖閔眨眨眼,看清楚祁晏的臉後,困惑的問:「我回來了?天啊!我回來了?而且……」她忽地摸上自己的臉,「我沒有變成男人?!」
祁晏眼中有淚,卻忍不住笑了,「你當然不會是男人,你是我的閔兒啊。」
太好了!她松了口氣,坐起身來,眼眶泛紅的緊緊抱住他,「好在家……兩光客服——不,王牌客服真的有夠力,他把我送到最好的地方來了。」
兩光客服?鎧靳跟東方紫皺起眉。
祁晏一樣聽不懂她的話,但他只在乎一件事,「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到我身邊就好。」他緊緊擁抱,再也不願放開她。
兩名好友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走出山洞。真的泠死人了,但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也帶著笑意——
「我們真的見證到一個人間奇跡了,對不?」鎧靳仍覺得好神奇。
「我想,我見證的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東方紫微笑道。
他們都沒有說錯,只不過……天氣真的好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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