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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6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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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孩子說要習醫,不想讓你這矮子王妃給看扁了。”房里的老爺爺呵呵笑著,“但王妃更難得,聽說你也沒制止他說你是矮子王妃?”
她莞爾一笑,“這是事實啊,尤其在延安城,就連十歲孩童都長得跟我一般高,更甭提其他人了,一個個都比我高大,而且聽久了還挺親切的。”
“聽久了?”
“五、六歲、還有更小的娃兒真的以為我叫矮子王妃,每回看見我都是這麼叫我的。”她笑得極開心,一點也不以為意。
在門外的朱塵劭,眼睛也浮現笑意。
此時,蔡元倫去而復返,笑著經過他後就喊,“藥好了,矮子王 -- 咳,王妃。”
生得唇紅齒白的蔡元倫手上端了藥湯,但心情太飛揚,順口就喊出王妃的綽號來,嚇得他干笑兩聲,不敢看向門口。
“聽說你乖乖的在讀書了,而且還是醫書,你爹好高興,他是商人,老聽外面的人說商人子弟很流氣,外界都不看好你。”她一看到蔡元倫就道,“偏偏你又交了一幫無所為的公子哥兒,他都快失望了,沒想到你卻到晴園來幫忙,還主動要求讀書……”
“爹那麼哆唆干麼,老太婆,你快喝了,免得湯又涼了。”蔡元倫臉紅紅的草藥湯給婆婆後就快跑走人。
惹得兩個老人家大笑,“臭小子害羞了。”
鄔曦恩微微一笑,人生的際遇多麼微妙,他的人生竟在遇見她後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一旁,老爺爺已無心與她交談,他輕輕的吹著藥湯,再小心翼翼的餵老婆婆。
她看得眼眶泛紅,因為感動,也因為想到重生前的自己,曾經也有一碗熱燙的藥湯,她的堂姊是毫不猶豫的往她嘴里倒下,當時,若有一個人能像老爺爺如此溫柔對待她,該有多好……
她深吸口氣,一回頭竟然就看到朱塵劭。
她先是一楞,隨即急忙低頭,眨回眼底的淚。
他蹙眉但沒說什麼,與她並肩走出房門,再輕聲將房門給帶上,沒有打擾那對相愛相守的老夫婦。
“何老爹是個老兵,征戰多年,一輩子幾乎都住在軍營里,回來時已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少年妻也成老姬。”他靜靜的開口,“兩老太孤單,又沒有子女孫兒承歡膝下,但在這里的日子,至少還有些孩子熱熱鬧鬧的一起生活,多少填補他們沒有子女的遺憾。”
她看著他,“我知道,還有你,他們總會一再的跟我說,你只要有空,就會過來陪陪他們、跟他們說說話,你是個有心人。”
她真的好感恩,上天給了她一個這麼好的丈夫,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始終無法再跨進一步,但她不貪心,這樣相守就很好了。
他有些不自在,尤其面對她熠熠發光的星眸,那麼美麗、幾近崇拜,可他腦海中想的卻是情慾之事。
“你事情多,我會過來多陪陪他們,你留些時間給自己,別太累了。”
“累的是你,以前大夫一個月來三次都嫌多,你卻天天在這里看診。”
“夫妻就是要共同分享生命中的一切,你把他們視為家人,而我是你的妻子,我很願意與你一起關注他們的一切。”
“你真的很不一樣,這里雖然繁榮,但仍比不過京城,何況春夏秋冬,這里卻只有兩個季節,不是過冷就是過熱,所以前兩任妻子莫不希望我回京長住,去伺候陪伴皇太后,與皇上論朝政不更好?那才是真正有血緣的家人,何必將時間浪費在這些老老少少身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為夫君如此的胸襟感到驕傲。”她嫣然一笑,“再者,皇太后在京城,身邊有皇上,還有許多皇子皇孫陪伴,這才是夫君可以放心的將大多時間留在延安的原因,這也是對皇上的信任,他會照顧好太后的。”
她竟然如此懂他!望著她清靈如水的眼眸,一股難以形容的悸動瞬間湧上心坎。
“你跟我來。”
他突然拉著她的手往門口走去,這一路上,老老少少看到這一幕,莫不笑嘻嘻的,可是她臉都紅了。
他先行上了馬背,她仰頭看向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他,正感到困惑,他卻已彎身將她一把拉起,讓她也上了馬背,坐在他身前,雙人一騎,親密無間。
他策馬奔至半山腰,遠望可見有蜿蜒河流向南,“看!那就是尼曼運河,冬無積雪,水流含沙量雖多,但腹地廣,不會影響航運,可以承受大型船船的航行,這也是你在碼頭能看到那麼多高船的大地之河。”
好美啊!她從運河的方向再遠望山頭,仍可見長年積雪不退的山頂上是一片雪白,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閃動著銀光,再加上那條閃著粼粼波光的運河她忍不住屏息欣賞著眼前這幅美景。
“我再帶你去看另一個地方。”
他看來很開心,從他的眉眼、嘴角都可看得出來,雖然不明白她說了什麼取悅了他,但能讓他這麼快樂,她也很快樂。
隨著馬兒踢踏向更遠的山林奔去,還足足奔馳了近一個時辰後,她才看到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於延安的景致。
“那是什麼?在一片黃土高原風貌的景致中,竟有炊煙升起?還有一個又一個像房子又不是房子的山洞?”她又驚又奇。
“那叫窯洞。”他笑看眼前的景致,不只在地下,也有傍山而建的一排排房捨,這些全是在厚厚的土窯上挖出的一個個窯洞,再裝上門窗,就被做為居住的家,眼前看過去的一大片,就是一個村落。
他告訴她,這里的人全是讓他雇來挖掘金礦的,豐富的礦產就在這四周的高山河谷間,夏季時由於地下水豐富,水拿遍地,牛羊可放牧,因而成了眼前這番動人的風景……
冬春之際,這里成了一片銀白世界,黑夜里,窯洞的燈火與天上的星星組成了天上人間的銀河,璀燦迷人。
她幾近看迷的看著眼前動人的風景,而他此刻就像個孩子,興奮的想要帶她去看他所鐘愛的、守護的西北大地。
他策馬來到山地與高山疏林、灌叢相接的垂直帶,這里有許多太白紅杉。
山上的空氣較為冰涼,他發現她的粉臉被凍得微紅,顯得更加白里透紅,細致得不見任何瑕疵。
“這里好美,這些樹木又高又直,像是深入天際了。”她抬頭看向天空。
他收斂了心神,“曾有盜木賊在這里大肆砍伐,破壞森林景觀,殊不知賺了那些錢,破壞水土保持,將會影響在下方群居的老百姓,幸好友現得早,這里被列為神木區,將永遠的被保存下來了。”
“你殺了那些盜木賊?”
“沒有,我命人將他們綁在他們所砍伐的紅杉木上,盯看他們一路順看運河南下,約莫一個月後,盜木賊就不再出現。”想到當時的景象,他仍想笑。
她帶著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你是個仁德之人。”
“是嗎?”他發現他愈來愈喜歡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不喜殺戮,偏愛這里的平靜風景。”
“何以見得?”他定定的看她。
“你的雙眸里深藏著淡泊,名利不是你要的。”她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是,叱吒風雲、功業、霸績及榮華,都不是我想要的。”他承認。
那他想要的會是什麼?無論如何,她都會竭盡所能的為他取得!
她靜靜盼著在黃昏下俊美如神只的他,這個男人受到百姓的愛戴是有原因的。
夕陽在無垠天際塗抹了幾許橘紅色,山上天黑得快,他不得不帶她返回延安城。
只是在斜陽的余暉下,他不斷思索問看自己,他想要什麼?
對,他想要這麼一路的與她共騎下去。
不,不對,即使她已坐在他懷里,他還是不滿足,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她對自己多一點點的在乎,除了一個妻子該盡的責任外,不要只是相敬如賓,不要只當一對規規矩矩的夫妻,他還要她愛她,甚至告訴他,她是屬於他的!
他更需要她在感情上同等的沉淪,與他有著一樣情難自已的深深悸動,不是只有這麼有禮的尊重與包容。
然而在男女感情上,他不曾涉獵,也是個初學者,他不知道如何向她索取感情,因為她曾告訴他一可以不要相知相愛,但一定要相守。
可笑的是,這是第一次他願意讓一個女人分享他生命中的隱私、踫觸他的心!可沒想到這麼快,初識愛情的他同時也體會到了情字所帶來的深刻無奈與濃濃苦澀。
那麼,為了不給她帶來困擾,他只能把持著一顆心,靜靜與她相守……
但鄔曦恩是他的妻子,還是發現了他的心事重重,而且,因為她每日多往晴園去,與朱彤、杜詠雙踫面的機會就少了,沒想到卻在幾天前,從小夏跟小朵口中聽到有奴僕告訴她們,兩人已搬至附近客棧,似乎是與王爺鬧了蹩扭,在生王爺的氣。
但她從沒聽朱塵劭說過,這兩天,又聽她們說就連莫柳心也好久不曾過來了,怎麼回事?
她去問了田晉,他笑得很賊,只說︰“還是問本人比較清楚。”
今晚,她在晴園用完晚膳回來,讓小夏跟小朵伺候梳洗後,她讓兩人先回房休息,她則到燈火通明的書房找他一敘,只是不知如何開場。
在他帶她去看那些特別的美麗景致後,這個男人就變得更沉默了呀。
“這段日子在晴園忙碌,有了生活重心,也很有成就感,很快樂,我……謝謝你。”她說得緊張,因為兩個極可能成為他妻妾的女子都不來了,原因呢?
“當一個妻子不是只要百依百順就好,還得有自己的靈魂,你有成就感、能快樂,我也很高興,你不用跟我道謝。”他微微一笑。
他竟說出這麼溫暖的話,她的眼眶泛紅,“不,我要謝謝你,你真的對我很好。”
“你對我又差嗎?巴不得馬上讓我多幾名妻妾。”他苦笑,覺得自己愛得無奈。
“不是的,其實我——”她是害怕當個氣度狹窄的人,更怕自己變得心地狠毒,她不想變成跟堂姊一樣的女人,但她是真的在乎他,也想獨佔他啊!
此刻,管事突然敲門進來道︰“王爺,莫姑娘過來了。”接著便退了下去。
她來了! 鄔曦恩的心不由得低落下來,她以為他們已斷了關系,看來小夏跟小朵搞錯了。
但他沒理管事,黑眸定定的看著她,“你的話還沒說完。”
“我——”她難以啟齒,她能說出獨佔他的話嗎?他對杜詠雙無心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可是,莫柳心卻是他的紅粉知己……
最終她只是搖搖頭,“沒事了,你跟莫姑娘先聊,我先走了。”
“真的沒事?”他真心希望她能說些妒意橫生的話,讓他知道她對他有多在乎!
莫柳心依照從前的習慣,一樣很自然的走進書房,正好看到兩人四目膠著,她咬著下唇,注意到他從不曾用那樣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心不由得一陣撞擊。
鄔曦恩也看到她,忙跟他點個頭,起身後再對莫柳心一笑,“我還有事要忙,你們聊。”說完便快步離開。
莫柳心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在美麗善良的王妃面前,她總是有相形見絀的自卑感,然而當她回身,看到俊美出眾的朱塵劭時,又會覺得只要能見他一面,她願意忍受這樣的自卑。
可是,當她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時,朱塵劭卻是一臉冷硬,“有事?”
“我忍了很久……還是無法不來見你,我不要黃金……我只求相守。”她硬咽道。
這是怎樣,每個女人都不要他的愛,只要相守?!他眼中冒火,“我把話挑明了說,不管王妃怎麼想,但是尚未有妻室前,我們還可以有關系,現在不可能。”
她淚如雨下,“為什麼?你知道我對你一片深情,雖然你早言明自己不識情也不動情,因為身分,日後也不可能納我為妾,那麼,與有妻妾何干?”
“那是一份忠誠!你走吧,別再來找我,我不會再見你。”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淚水直掉,哽咽一聲後,哭著轉身,跑了出去。
在門口的田晉差點沒被她撞到,但在明亮的燈廊下,他看到的是莫柳心帶著紅紅的淚眼離開,不由得一楞,怪了,不是嫂子跟塵劭在談話嗎?
他困惑的走進書房,就瞧見好友一臉嚴肅,忍不住開口打趣,“兩個美人一前一後的,你擺不平啊?唉,俞品園美則美矣,只是美人也太多了,是不是?”
“你少消遣我。”朱塵劭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欲求不滿,火氣這麼大?”
“你的膽子愈來愈大。”他真的沒有心情聽他開玩笑。
“讓所有的閑雜人等都滾出你的生活吧,你丟了兩個還不夠,最讓某人在乎的莫柳心就別再跟她攪和一氣了,要不你只會愈來愈暴躁。”田晉好心建議。
朱塵劭早就已經那麼做了,但沒有必要讓看笑話的好友知道,何況,他口中的“那一個”根本不在乎他!
田晉挑起濃眉,發現他火氣真的很大,“你跟嫂子還是沒同房?”
“你管太多了!”他氣呼呼的拿了一本書隨便翻。
“你的幸福是我的 -- 好,不亂說總行了吧,但是你的傷都好多久了,嫂子是臉皮薄,不可能餓羊撲虎,才不得不一直睡在客房,你是男人……”
“她可能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他沒好氣的打斷好友的話。
“最好是。”田晉嗤之以鼻。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煩躁的又閤上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書,“你不懂,除了洞房那一夜,我們至今尚未同睡過一張床。”
田晉難以置信的呻吟一聲,“我確定一件事了。”
朱塵劭蹙眉,“什麼事?”
田晉不懷好意的瞄向他身體某個部位,“你那里真的久未使用,都壞透 -- 噢。”
一聲慘叫旋即響起!
朱塵劭在書房忙到大半夜,獨自回到寢房,仍是一室的冷寂。
他躺上了床,身體是僵硬的,要閉眼更難,他瞪著天花板,腦海想的是他傷重時,鄔曦恩伺候他、為他沐浴的畫面,光是想看,他幾乎就能感受到她一身的柔軟與馨香貼近自己時的感覺一對,只能用想的,因為實在太煎熬了,所以在他傷好之後,這些事他便不讓她做了。
他抿抿唇,此時她應該已在側廳的客房睡得極熟了吧?都已四更天了!
但他這里離她的房間極近,她從未擔心他會去向她求歡?還是,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她壓根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
他突然想起田晉的話,幾乎沒有半絲猶豫,他下床經過書房,再走到廳堂邊的客房門口,隔著一扇門,她就在里面,他下腹傳來的亢奮己清楚傳達他的渴望,可是——
里面僅有小小的燈火,可見她已睡了,他到底怎麼了?他想怎樣?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放縱情慾的人,此時竟然想破門而入?
房里的人兒其實仍清醒著,而且是躺臥在床榻上,屏住氣息看著門外的高大身影,卻見他只是久久站著,最後轉身離去。
她是失望的,事實上從莫柳心來到後,她就一直留在房里,她睡不著,腦海里想的全是不好的畫面一想到他與莫柳心摟抱擁吻、想到他與莫柳心發生肌膚之親……
她不要!她不要他擁抱她,她希望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可是她無法像莫柳心一樣的主動,但她不想失去他,更不想把他讓給莫柳心!
她的心早已淪陷了,也許他不愛她,可她很愛他!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的未來,他們也會有孩子,她想生一個孩子,重生前的那個孩子,她想看看他,她想愛他。
她跟朱塵劭愈相愛,他們的孩子一定也能擁有更多的愛,是了,她發誓要把孩子生回來的!她應該要更勇敢的,怎麼可以在愛上他之後反而膽怯了?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她不能辜負老天爺給她的第二次人生!
驀地,房門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曦恩,你睡了嗎?”
她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回過神來,想也沒想的連忙下床,跑到房門前一把拉開了門,臉紅紅的喘聲道︰“沒有,還沒有。”
“你——”朱塵劭的視線下移,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地上冰,你怎麼沒穿鞋?”
她粉臉能紅,“我怕你又走了。”
“又?”他將她放到床上躺下,自己則坐在床緣。
她咬著下唇,在燈火下,她的臉漲得更紅了,“你來過,我知道的,我、我在莫姑娘來過後,心情就一直不好,也睡不著……”
他眼光放柔了,“為什麼?”
“我不想當一個器量狹窄的人,不想因妒意而變得心地狠毒,我一直這麼告訴我自己,可是……”她眼眶泛紅,“你太好了,你是那麼好,我管不了我的心,你帶我去看運河、看窯洞、看太白紅杉、看你守護的美麗山水,我以為我們可以……”
“噓,不哭,我捨不得你哭……”他以憐愛的眼神看著她,心也在波動著。
她無法不哽咽,“我本不想貪心的,所以總跟自己說要成全,就算你有紅粉知己,我也可以愛你……”
他的心猛地竄過一波震動,“你愛我?”
“我愛,情不自禁的愛,所以我根本做不到那樣大方,我不希望你抱著莫柳心,我不喜歡……”她的口氣可憐兮兮的,掛著淚水的粉頰是那樣的美麗。
“我真是個笨蛋,我以為你只求相守,不求相知相愛……”
她難過的搖頭,凝聚的熱淚再度落下,“那是我不敢貪心,可是我貪心了……”
他低沉的笑看,“不,你沒有,我就要你這麼貪心,我要你貪心。”她不知道他因為她的坦承而熱血沸騰,籠置心頭多日的烏雲也盡散了。
他屏息著輕撫她美麗的面容,再也忍不住想要她的強烈渴望,俯身吻了她的唇,他輕輕的晚磨,帶著粗硬厚繭的手指輕撫著她柔膩的粉肌,這一串親密的動作帶來了一陣醞麻感,她忍不住嚶嚀一聲,卻又感到羞澀無比。
他嘎啞著聲音喚她,“曦恩,我的曦恩……”
他親吻她粉嫩的紅唇,愈吻愈深,再溫柔的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灼熱的唇一一巡過她軟玉溫香的胴體,再與她耳鬢廝磨,回味她帶給他的甜蜜滋味一次又一次,他知道他不該一再需索,但他想愛她,想一直一直的愛她……
夜色愈來愈深沉,房里的纏綿愈來愈縫緒,直到她再也無力的在他臂彎中沉沉睡去。
翌日,朱塵劭、鄔曦恩跟田晉三人都起晚了,用早膳時間便都晚了。
只是在三人一一入座、等著奴才將溫著的早膳送上桌時,田晉蹙眉傾身向前,看著坐在對面的夫妻,是了,昨晚莫柳心來過嘛,肯定想很多,尤其是嫂子,黑眼圈很嚴重,但好友的也不差,看來兩人分明都難以入眠,唉,不懂他們在搞什麼!
但鄔曦恩也注意到他的臉,“田大哥的額頭是怎麼回事,紅腫得好厲害,要不要我請小夏草藥來給你?”
“甭了,我擦過了。”他干笑兩聲,禍從口出,只是,這次打中他的是本磚塊書。
飯菜還未上桌,有些話他是不吐不快了,“你們這一對夫妻真的是莫名其妙!嫂子臉皮薄當然不可能主動投懷送抱,塵劭又太君子,不想霸王硬上弓,兩人就這麼陷入‘相互尊重’的詭譎分房狀況,有沒有搞錯?”
他看似只是在嘟嚷,偏又一個字一個字刻意放慢,還抑揚頓挫的,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聽得懂他在念什麼。
“看來你真的不懂何謂記取教訓。”朱塵劭真是敗給他了,雖然他說的事已不存在了,但總不能要他當著奴僕的面澄清吧。
何況,有人已經嬌羞的從椅子上起身,想回房去吃了。
“教訓?!嫂子,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他轉頭看向她,但怪怪的,她怎麼躲到好友的背後去了?啊啊啊 -- 好友還將她拉到身前,手臂攬著她的纖腰,讓她坐在他腿上?!
“等等……”他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雖然鄔曦恩已急急的坐回原本的位子,然而她一臉睡眠不足、朱塵劭一副滿足的快樂模樣,田晉挑起了濃眉,笑看看兩人之間的相親相愛,看清他們對視的眼眸中有著波濤洶湧的愛意,明明有譜了嘛!
“對嘛,夫妻恩愛同房可是天經地義的事,不過大將軍,嫂子可是個纖細的美人,你得好好拿捏個分寸,別太過了。”
“這里可不在軍營。”朱塵劭不得不提醒他,男人在一起,打打黃腔無所謂,可是這廳堂內也就他們兩個男人而己,其他都是女眷。
鄔曦恩更是羞窘無措,她身後的小夏跟小朵可是再也忍不住掩嘴偷笑,還是臉紅紅的主子以眼角瞄了一眼,兩人才連忙收斂笑意,但今天一早在伺候主子梳妝更衣時,主子身上看得見的地方可都是青青紫紫的呢,想必昨晚一定備受王爺的疼寵。
田晉也替他們高興,額頭這一佗也算有價值了。
三人在用完早膳後,田晉進了書房繼續研究那些信函,另一對恩愛夫妻則要前往晴園,不過還沒出門,就先遇到田慧吟。
她見兩人要出門,連忙問道︰“你們又要去晴園?”可愛的臉也跟著皺成一圈。
“還是你要跟我們去?”鄔曦恩其實不是第一次約她,可她就是搖頭。
“不要,那里有很多小孩子,我哥說,我動不動就會說到鬼,會嚇到他們,所以要我別去。”她氣呼呼的噘起唇來。
朱塵劭點點頭,“沒錯,田晉也不希望我們帶她去。”
“真不好玩,曦恩姊姊,你別天天去嘛。”她忍不住抱怨。
“好,我找一天不去,在家里陪你好不好?”鄔曦恩對她總是多了一份不忍,尤其見她跛腳走路時,心總是會泛起一陣酸疼。
田慧吟眼睛一亮,用力點點頭,“那就好,因為你知道的,你不在,我是不敢待在這里的,我怕鬼——”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曦恩姊姊都有戴著護身符,是不是?”
“嗯,我都有戴著。”她羞澀的瞪了朱塵劭一眼,因為,他給了她一個懷疑的眼神。
田慧吟似乎安心了,還煞有其事的點頭,“也是,不然你一定會看到鬼了。”
朱塵劭揚眉,“慧吟——”
“我要回去了。”她突然笑著向兩人行個禮,就拉著小青一跛一跛的離開了。
朱塵劭看看她走遠了,忍不住笑問妻子,“你根本沒戴護身符,至少昨晚沒有。”
她粉臉驀地一紅,盡可能不去想他昨晚做了什麼,若不是有上好的藥膏,她身上絕不是只有酸疼而已。
不過,她還是勉強鎮定心神,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不喜歡戴珠寶首飾,尤其是戴在脖子上的東西,總有莫名的束縛感,可是又不好拒絕,只好騙了她,你可別說。”她其實是將她送的護身符擺在妝台上的小櫃子內。
“我不會說的,其實前兩任王妃也有配戴。”他不由得苦笑,“不過,你與她們完全不同,你不似她們那麼嬌貴,也較為沉靜,她們後來情緒起伏極大,還言行失控,最後甚至產生幻覺。”
她一楞,“我以為這些只是傳言。”
“並不是。”他吸了口長氣,“事實上,我也無法確定,但我確實曾見過她們哭得淒厲,叫聲更是讓人聽來頭皮發麻……”
“她們叫什麼?”
“鬼,有鬼。”
“你——”她本想問,但剛起了個頭,又覺得沒有必要。
但他已明白她想問什麼,便主動說道︰“不,我沒看過,但你知道,慧吟看過,她當下也一直哭,說她真的看見了,所以田晉才會將她安排住到其他地方,而你……”
她一楞,隨即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嫣然一笑,“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好,夫君不必擔心。”
“曦恩……”他突然一臉嚴肅,“我現在說的話也許很蠢,但我想告訴你,我在宮里、在景王府的時間都極少,唯一稱得上家的地方就是這里,我也把這里的百姓當成我的家人,所以,我努力的想讓這里變得富足康樂,可是,如果你真的感到不對勁……”
他是絕對不能失去她的!
她只是偎進他懷里,“沒有如果,我絕不會因為怕鬼而逼得你不得不離開這里,這里可是我跟你的家。”
他將她擁得更緊,她樂觀、理性、善良、勇敢,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怎不值得他深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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