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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彈
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 笠松不由感慨：“最近和醫院真是有緣分啊。”
黃濑一副不滿的樣子說道：“要治療的是我吧, 前輩！”
“是啊，兩次都是陪著別人來的。不知道哪天我也會不會在別人陪同下進醫院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希望是小早田和我一起啊……”忽然, 說漏嘴的笠松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感慨”過頭了, 連忙閉了嘴。
黃濑對紅豆的事情何其敏感，他立馬變了臉色。“前輩你說小紅豆怎麽了？”
“哈？小紅豆？”他們什麽時候那麽熟絡了？不會是上次借用電話的時候好上了吧？
天啊，老天為何這麽殘忍？他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女生，竟然被這個中看不中用的混蛋搶走了豈可修！
“前輩！”黃濑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笠松也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很抱歉，我答應過小早田不能透露她的事情。”她的清白，如果他說出來的話, 就完全被玷.污了吧？
“我想，有件事情小紅豆可能沒有告訴你吧？”黃濑露出高森地笑容，“如果我說了，前輩再決定要不要把事情告訴我哦～”
“啊？”這小子要搞什麽鬼？
※
紅豆咬牙, 該死！她一出體育館就馬上被人盯上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盯上自己的人究竟是混黑的還是警察。
不過，兩者她都不想見到。
本來她想偷偷跟在黃濑和笠松身後去醫院探查下他的傷勢的, 然而，她才出體育館就被人跟蹤了。
好在觀衆很多暫時為她遮蔽了一會，她才得以和那個盯著她的人拉開距離。
她不能快跑，這已經是最大的弱點。
她只好一路躲躲藏藏，擔驚受怕地掩飾自己。最後, 她終于沒能再看到那個對自己緊跟不舍的人，她也順利地潛入醫院。
正好，就看到了從醫院出來的笠松和黃濑。笠松臉色不太好，而黃濑則是皺著眉，看起來很生氣。 他一瘸一拐，看起來強勢很嚴重，她沒敢出去，只好躲在暗處偷偷看他。
她一顆心緊繃著，她擔心他。
就在她擔心黃濑無暇顧及其他事物的時候，她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她十分驚恐地看向身後，那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她呼救不得，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前幾日差點遇害的情形。於是無助的淚流下，她十分抗拒也十分奮力地反抗著身後男人如同銅牆鐵壁的桎梏。
“別擔心，我是山下，是個警察，有點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聽到是警察，紅豆一顆心也稍微鬆了松，然而再想到他的身份後，她一顆松懈的心又再一次提起。
但是，她沒有拒絕的餘地。
她只好答應他的要求。
十分鐘後，坐在咖啡廳裏的紅豆一臉平靜地看著已經自我介紹過的山下警官。
“我這次來的目的，我想你也應該很清楚。”
“我知道。”
看她這麽淡定從容，山下警官難免有些疑惑。“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容易也很不公平！但你想想，如果你不指證他的話，他又會被放出來然後胡作非為。你能狠心看到更多的女生像你一樣受害嗎？或許她們沒你那麽幸運，她們可能面臨生命危險！”
“別人的事情，與我無關。”她不願意，也不想揭露那樣醜惡的事實。她只是單純地不想讓她親近或者重視的人知道這種事情。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義憤填膺的山下警官看不得紅豆這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忽然站起來指著紅豆大罵：“你又沒有真正被強.奸，你擔心什麽名譽受損？你裝什麽清高？”
聽到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證，紅豆也感受到周圍的人投以嫌惡的眼神。她臉色變得煞白，周圍議論紛紛，讓她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她站起身來轉身要走。
這個地方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要掐死這個男人。
然而，山下不肯給她這個機會。只見他伸手拉住她的手，紅豆覺得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胃，她咬牙，見自己甩不開手於是伸手拿起桌上的咖啡直接潑到山下臉上。
滾燙的感覺讓山下不得不鬆了手，紅豆趁機要逃跑。只聽得氣急敗壞的山下說道：“我就不信你會不指證！反正到時候黑.道纏上你了我就不信你不會乖乖配合我們的！”
多餘的一切，紅豆都不願去記住。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游走在街上，漫無目的。
周圍的人都與她無關，撞到了人也毫無感覺。
最後，她在街角被黃濑找到的。
紅豆抬頭，看到已經換了一身休閑服，喘著氣、滿臉擔憂的黃濑。
“為什麽要——”黃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紅豆的擁抱打斷了。
“對不起，我錯了……”她呢喃道，因為過于痛苦，聲音變得顫抖。
黃濑也伸手抱住紅豆，享受她這片刻的乖巧。他不知道她剛才經歷了什麽，但此刻什麽都不要問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已經從笠松那裏知道了一切，他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會讓她過得安穩的而不是這樣一個人擔心受怕，她之前的種種冷漠的表現他也得到了解釋。
現在的她最需要人陪在她的身邊，而這個人會是他。他輕撫她的脊背，柔聲道：“跟我回家好嗎？”
紅豆模糊不清地應了聲然後任憑黃濑拉著，像個乖巧的孩子。黃濑不由感慨，他期待這樣的日子已經很久了。
回到家以後，黃濑絕口不提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用更為溫柔的方式撫平她的不安。
紅豆已經洗過澡，坐在客廳裏呆呆的看著某個方向。
黃濑並不著急，他拿來以往會買給她的那種草莓牛奶，說道：“來，時隔三年的約定。”
紅豆一愣，看著那熟悉的包裝，眼眶有點紅遲遲沒接。而黃濑直接把牛奶塞給她，“你知道嗎，最近它漲價了，也換包裝了。為了買到以前的那種包裝，我還買了好多箱呢！”
紅豆不語，看著牛奶發呆。
“雖然不知道你究竟經歷了什麽，但至少在我這裏你不必為那種瑣事擔心。”黃濑坐到她身側，“我可是個男子漢啊，什麽苦不能吃？”說完還比比自己的肱二頭肌的肌肉。
紅豆看著他那讨好自己的架勢，不由失笑。伸手拆開包裝喝起牛奶。
見她這麽乖，黃濑也內心一暖，天真爛漫地說道：“因為我喝不完，所以還有很多剩的，小紅豆要記得幫我喝完哦！”
聽到他時隔三年的熟悉稱呼，紅豆不禁錯愕地看向他，“你不……讨厭我了嗎？”
“或許一開始聽到你那麽做的時候有點，但從你買鞋子畫畫開始，我就不那麽讨厭了。”
“不！鞋子是我打工掙來的！”紅豆臉有些紅，“畫……我只是偶然看到你在花田裏而已……”
“那相片呢？還有那些字呢？”他不知道原來她那麽喜歡自己。
“那個……”她錯開眼，“是第一次在帝光看到你的時候拍下來的。”
“所以你開始賣我的照片了？銷量銷量一定很好吧？”黃濑沒有惱怒，這個事情他也看開了，畢竟都過去了，他也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雖然想起來還是有點不舒服，但對紅豆的感情足以抵消那份負面情緒。
“你會不會怪我？”紅豆小心地說道，有點害怕地看了看黃濑，才發現他似乎沒有在生氣
，才有所松懈。
“當然會，所以在以後的日子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啊，畢竟你拿我掙了那麽多錢。”這些天，他也終于徹底放下過去的成見。
他認為沒有人能夠像她這樣適合他的，男人的擇偶觀一向是随心而走，遇到對的就是對的。黃濑也不例外，他一向不是個濫情的人，可以說在光鮮的外表下他擁有一顆專一的心。
至少在這三年裏他沒有能夠喜歡上任何女生，時間的打磨，越來越把她的優點暴露出來，他才會如此猶豫不決。
不過現在，他不會猶豫了，他要的就是她。
“和你交往之後，我就就沒有再賣任何人的照片了，現在也是。”紅豆低著腦袋，本來過去的事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我相信你。”黃濑說道。
“我很感動。”紅豆抱住黃濑，“三年裏，我沒有一天不想你，但我很自責我做的那種事情。”所以她覺得自己配不上那樣的他。
“那就把頭發染回來吧！”黃濑幽幽地說道，“我不喜歡黑發……”
紅豆一愣，原來他在糾結這個。
轉念一想，就連表哥灰崎發型都回來了，她也該任性夠了吧？於是她輕笑，“好。”
“一言為定啊！”黃濑內心有說不盡的激動，抱著她的力道又緊了緊。
紅豆感到他的情意，滿心歡喜。
這樣，她就可以直視自己的內心嗎？
果然，她還是做不到對喜歡之人冷眼相向，像這樣順心而活，也許才能過得快樂。她痛苦的事情經歷得太多太多了，她需要解脫。
※
當晚，吃過飯後兩人聊了會天並約定第二日去染發之後紅豆就回房睡覺了。
帶著對他的滿腔欣喜，她成功入睡了。
不過，以往的噩夢還是侵擾著她。
再一次，當她看到那沾滿鮮血的手觸碰到自己一.絲.不.挂的身軀是留下的道道血痕後她第一次放聲尖叫，哭著醒了過來。
黃濑也在她的尖叫聲響起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她的房間，打開門就看到她縮在角落不停的顫抖著。
不用想也知道她這是做噩夢了，他過去抱住她，輕聲安慰她。也許前幾天看到她害怕的樣子都是因為夢到不該出現的事吧！
這樣對她未免太不公平，他只能這樣安撫她，希望能夠起效。
最後他把她抱回床上，並且自己也躺了進去。一整夜，他都抱著她，好在她看起來並沒有做噩夢的趨勢。
如果有用，以後都和她一起睡好了……
前提是，她願意才行啊……
於是，第二天醒來的黃濑頂著左臉一個巴掌印順從她的要求。紅豆坐在客廳裏仍心有餘悸，她一起來就看到他抱著自己，雖然她睡得很好，但她還是反手條件反射給了他一巴掌。
黃濑一副茫然的樣子做好了飯，端給她。
“最近有比賽嗎？”紅豆看似不在意地問。
“唔，這兩個禮拜沒有，下下個禮拜就是和誠凜的決賽。”黃濑略微思索，“你問這個做什麽？難道是要來看我的比賽嗎？”
“你的腳傷……” 她忽然擔心起來，昨夜他告訴她他的腳傷並未傷及筋骨，還是能運動的。但是她仍是不放心，“我看你還是做替補吧？”
昨天知道她有偷偷來看比賽的時候他樂啊，但一想到輸了他就各種郁悶。
“我已經輸了一場，我不想再輸了。”黃濑伸手摸摸她已經染回並且燙直的發，因為許久沒有打理，頭發已經及肩了，她用一根黑絲帶綁了起來。
“輸贏，真的那麽重要嗎？”她平靜地問，“那你的身體……”
“首先，我要謝謝你這麽關心我；其次，人各有志，我有自己的追求，自然是要貫徹下去的。我喜歡和大家打籃球的時光，是以前我從沒有過的感受。就好像小紅豆你，也是唯一讓我喜歡過的女孩啊。”黃濑說完自己的“政治主張”還不忘來兩句情話哄哄紅豆。
紅豆臉一紅，伸手掐掐他，“別說這種話啊。”該死，她都不好意思了！
“哎呀，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傲嬌啊。”黃濑似乎掏到了寶一般開心地笑了。
“再這樣我……我就不理你了。”天啊，好尴尬，這種話闊別那麽久了還是這麽讓她面紅耳赤，她真的是敗給他了。
黃濑把她抱起來然後放到自己腿上，無視她的掙紮反抗，“看看你自己，都瘦成什麽樣了，我得把你養成母豬了才好回去看看我老媽啊，她可想死你了呢～”
紅豆不說話，只是臉紅紅。
黃濑湊過來在她臉上偷親了把然後滿意地開始喂她吃東西。
“來，張嘴，啊——”他哄小孩一般說道。
“哎呀，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有手放我下來啦！”她死活不肯配合，和他靠得這麽近他都不好意思了！
“不行，我打死也不會方向不管的。”黃濑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我知道了……”言外之意，黃濑也明白了。於是他更加開心的抱緊她。
“張嘴，讓我來喂你吃啊。”
“喂喂，我不要啊！萬一壓到你的腳怎麽辦？”
“不會的，我很堅強的。”
“不是那個意思啊！”
“那就是——我很好用的！”
“也不是這個意思！”
“你很輕啦，我一只手都能提起你，你放心吧！要能壓壞我的腳，那也得等我把你養肥了才能啊！”
“黃濑君！”
“哈？”
“你別太過分！”
“不過分，一點也不。”
“……”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對于他的死纏爛打，她也算是沒有招了。
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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